兰小娘神色淡然自若,在听了虞常宁的问话后,她抬起漂亮的凤眸随意瞥了眼趴在地上,眼神殷切望着她的翠珠,随后微微蹙眉道:“这人妾身是有些印象的,当日五小姐从外面归家,妾身便从自己院里点了两个能干的前去伺候,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小娘说的极是,翠珠确实是那时送来我芜苑的,只是这丫头平日里仗着自己先前是你那里的得力干将,便在我院中屡屡横行,我念在她是你送来的,对她一再忍让,然而她却变本加厉,竟然趁我不在芜苑悄悄潜入我房中行偷窃之事,小娘,您说说,我该如何处置这样的刁奴?”虞常宁笑着对兰小娘道,明明脸上是一副干净无邪的表情,可眼底暗藏着凌厉的光芒。
“奴婢没有……奴婢只不过是好奇,就进去随意看看……”翠珠妄图挣脱绳子的束缚,然而挣扎半天也无果,她虽想替自己狡辩一番,可奈何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合理的措辞。
虞常宁笑她蠢笨,如此一来不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众人都没把她当回事,祁贺云甚至训斥翠珠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兰小娘好似有些为难,她用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轻轻捏着手帕,迟疑地看向虞常宁,道:“妾身先前便是因为翠珠为人憨厚老实才将她送去五小姐院中的,可没想到她去了您那后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五小姐,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虞常宁闻言,大为震惊地看了兰小娘一眼,心中觉得讽刺非常,“小娘的意思莫不是我冤枉她了?可是,我有必要为难她吗,我院中那么多双眼睛看见我将她从卧房里拽出,当时她手中还拿着我的香囊,您说,这都已经人赃并获了还能算是误会吗?”
“兰嫣,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你无需再替她推脱。”祁贺云皱着眉道,香囊失窃的确事小,可如若放任着不处理反而会助长府中仆从行窃的不良风气,“棠儿,你想如何处置这名婢女?爹爹替你做主。”
“爹爹,先不着急处理这婢女,女儿接下来还需要靠她继续引导推理事实的真相。”虞常宁拉了拉祁贺云的衣袖,祁贺云轻叹一声,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虞常宁看向兰小娘,却见她的神色已经不如刚刚那般平静温和,“这婢女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只是大家不妨想一想,虽然我房中值钱的物件并不多,但她行窃为何只偷取一枚我亲绣的香囊?”
“你这香囊,可有特别之处?”祁贺青忽然开口问道。
虞常宁摇了摇头,“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花纹新奇了些,但不至于能让翠珠姑娘为此冒险一搏。”
“我想,她费尽心机地偷取我的贴身之物,应该是为了某个圈套替我做在场证明吧。”虞常宁笑了笑,道:“比如说,府中近日流传我与婢女浔冬联手溺死常嬷嬷的那则谣言……”
众人大惊,老夫人瞥了眼畏畏缩缩趴在地上的翠珠,道:“你说了这么多都不过是你的猜想,那王婆子能够传出你杀害常嬷嬷的传言,是因为她亲眼看见整件事情的经过都是你与浔冬所为,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以此来驳倒她的证词?”
虞常宁冷笑着道:“棠儿既然能够将这事搬到人前,那自然有证据可以证明,不知老夫人可否将王婆子和小娘身边的翠喜一同寻来,我有些话想问问她们。”
老夫人连眼皮都没翻一下,只是略显敷衍地道了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