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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家。
大门前。
此时的闳家情况并不妙,上百名士兵把闳家团团围住。
在宁颜卿他们离开之后,柳絮也才知道了闳景彰在被应天书院退学之后,自己憋着一口气去了军营,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却被人刁难的消息,她比宁颜卿沉得住气,并没有打算去理论。
可有时候,人善就是被人欺的。
在这天晚上,闳家就被人围了起来,带队的正是闳景彰的上峰程雄。
宁颜卿的威胁信并没有给程雄起到震慑作用,这位在京城军机营混了十多年的程雄副将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气愤过,恼怒过,可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皇上有意向对付闳家,那不如让他先动手,以称圣意。
出身在家族旁系的程雄,自幼不被人待见,好不容易在要职军机营里混出了几分名头,在家族里也抬得起头了,程雄对面子这东西看得也就比平常人要重。
甚至跟了他十年的手下嘲笑他出身低微都会被他记恨,而找机会一脚踢了,就更别说其他人跟事了。
连着对这些世家子弟,程雄都是嫉妒且怨恨的。
嫉妒他们的出身。
怨恨他们的好资源。
也因此闳景彰被派到他手下时,他才会出了一个主意让闳景彰去送死,可现在宁颜卿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害得他颜面扫地。
那么就不要怪他先下手为强了。不动手,等老国公跟长公主秋后算账,他岂不是更不好过。
程雄并不认为闳景彰还能活着,这次千尺洞神兽情报是否真实还有待商榷,可千尺洞有一头三千年妖兽,这是他事先就收到的消息。
只是他瞒下来了。
人呢,是绝对活不了的。
那么已经得罪死了国公府,那不如就先出手算了。
带着这种心理,程雄带兵包围了国公府,借口的理由也十分坦荡,“查要犯。”
进去之后,塞点什么东西,那可不要太容易。这种手段程雄使得多了,也干得多了。
“什么要犯居然劳烦程将军带着军机营的兵马过来搜查?”柳絮淡淡道,似乎对程雄的来意有所猜测,她召集了二十多名护卫,挡在了门前,禁止了这些人进门。
程雄说:“一个抓了八年的凶杀要犯,有人说,逃到你们闳家来了。奉陛下的旨意,我们来搜查。”
柳絮蹙眉,“陛下的旨意?那圣旨呢。”
“这么点小事,何需要一封圣旨。”程雄一脸无赖。
“没有旨意,即便你是军机营的将领,也没有资格搜查当朝要臣的家,程将军,这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哎,大夫人,有个词也叫事急从权,我们这不是怕凶犯跑了,所以才着急前来,圣旨我们后面再补给你,现在就先让我们进去抓人。”说着,程雄就要上前一步。
柳絮移步挡住,语气温和然气势不退,“你从刚才就一直说,我们家进了凶犯,那你倒是说说,证据呢。”
“我的手下看到了,这就是证据。”
“你在说笑吗程将军,堂堂国公府,岂是你手下一句话,想进去搜查就能进去的?”
柳絮气得手心发抖,可还是死死地掐住了,不敢表露出来。两次了,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受到这样的羞辱两次。
一次是宁家崔广来人,一个是现在的程雄。
仿佛他们门口挂的不是“国公府”的牌匾,而是“菜市场”,一个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如果崔广那一次还能算一句“家事”,那现在程雄进门情况跟意义就都不同了。
是政事。
是政敌在他们国公府头上撒野的大事。
她必须守住国公府的大门。
不能再丢了国公府的脸!
这是她的夫君跟公公还有儿子们在北境征战、用血与泪换来的——尊严!
她不允许让任何人践踏!
特别是行儿还在府内,她怎么能让大儿子遭受这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