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正刻,夜色已深。
我悄无声息的摸着门把手,推开了宅院的门。
后头的灰黑色黄鼠狼,也从我身后窜了进去。
我给它带路,等到了我的房间里头,打算给那凶煞化解它的麻烦。
可当我看向床铺的时候,却忍不住瞪圆了眼睛,那凶煞呢?cascoo21格格党
我离开的时候,那凶煞被我绑起来了手脚,分明就在这宅院当中,可我再找的时候,这凶煞就不见了?
这凶煞失去理智以后,极其凶悍。
要是让这凶煞闹起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脸色很是难看。
“小子,怎么了?”我回头一瞥,男人脸发着绿光,盯着我问道。
我有些着急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家仙先辈,这跟我一起回宅院的那凶煞死人,这会儿不知因为何故,就忽然消失了。我分明用牛筋绳绑了他的手脚。”
“这王芬殡仪馆离闹市不远,它要是闹起来,说不定会出人命!”
我心头很是忧虑。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小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它逃了有甚稀奇?你当它真是凶煞,任你拿捏,它所受之操控,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听这家仙的口吻,俨然是对这死人无比了然,忍不住问道:“先辈可知道这死人凶煞,如今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男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发烧烧糊涂了?它逃到甚地方,老子哪里去知晓?”
“不过这死人既是随你下山,自不会逃太远。你如今去宅院当中找它,它必为你所惑出来。届时,我帮你解决它失去理智的问题,早日了事,我还要回家照顾后辈。“
我听他这么说,心底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这凶煞不会去乱跑,在闹市中搞出人命来,那就真成了惨剧了。
我按照家仙所说的,进入了宅院当中,月色下宅院里头空无一人,徐文申、何断耳他们恐怕早就已经睡觉了。
也没有看见那凶煞来找我。
我心底有些纳闷,难道说是家仙跟在我后
。头,让那凶煞惊了,所以逃掉了么?
余光后瞥了一眼,家仙也不见了。
看来这家仙有自己独特的藏身方法,我朝宅院里头走着。
“初九,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一愣,徐文申怎么来了?
“这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白天那凶煞逃了。这会儿我正打算找他呢。”
我说道。
徐文申一惊道:“什么?白天的凶煞逃了?”
“他逃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这里!”
徐文申桀然一笑,脸色阴沉无比,龇牙咧嘴地朝我的脖子忽然咬了过来。
他的脸色也完全不同于徐文申了,而是白天那被我绑着手脚的男人,他冷笑着。
我心底一慌,这男人的牙齿要咬到我的脖颈的时候。
忽然一声鼓声响起!
我扭过头一看,脸放着绿光的家仙,手上拿着个黄皮鼓,用力地敲打了一下。
哐啷一声响动,这男人的身体就如同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开始扭曲的颤抖。
瞬间,男人便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我一眼望了过去,男人长长地吐着舌头。
令人惊疑的是,连男人肌肤上生长着的毛发,也从红色变成了黑色。
也就是说,这男人不再是血煞了!
这家仙的本事,竟然能有这般可怕?
可这更让我感觉到恐惧,凭这男人的本事,都对栗山上的恐怖避讳不已。
这栗山上,到底有什么?
我光是想起来,就已经是汗毛竖立。
良久,我脑袋甩了甩,将这种想法摆脱了。
反正这栗山之上的恐怖,跟我无关,我只要灭了偷寿老人就好!
“麻烦已经解决,小子,自己好好在家里待着。你们罗家的做事风格不错,别早早的断了后!“
男人收起来了黄鼓,冷笑着说道。
我抱拳说道:“多谢家仙先辈,今日之恩,来日我罗氏定然不竭余力回报!”
“行了,少跟我来这一套。”
这家仙化为黄鼠狼,就这夜色,窜出了我们王芬殡仪馆。
我则是
cascoo21格格党
。望着地上已不是凶煞的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等到明日,我替你重选坟茔,再来堪舆下葬,也算是完成了我对你的允诺。”
把这男人拖到了我自己房间,他既已不是凶煞,就和寻常尸体无二,只需下葬便是。
我已经是累了一天了,顾不得多想,倒头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黎明。
早上醒过来,神清气爽的洗漱完。
我从兜里拿出来了手机,给晁方老哥打去了电话。
自己则在王芬殡仪馆摆了点菜,等到八仙来了以后。
我用狗骨酒倒入了瓷碗当中,往桌上斟满了酒。
晁方等八仙来了以后,都入座了。
我也平静地说道:“白事入席,咱们迎人!八仙饮罢歃血酒,安葬主家凄凉人。“
还要给这死人写哭丧表。
虽不知这死人生于何时,死于何地,生辰八字不祥。
可我仍是尽力以规矩去办,不让这死人比别人少些什么。
我用纸笔写下,“此人生时不祥,死时不宁,本性良善,无欺人之心,命运多舛,不幸陨他乡之地。可怜亲人未见得其尸骨,旧友不闻其终面。今小栗山下,罗氏罗初九,将此人尸以栗山,迁往旁处,意在另寻良地,葬此善人。“
写完这句话,我似在耳旁,听闻了微弱的哭泣声。
我抬头看去,如见一鬼火在空中无故燃烧,我晃了晃脑袋,将这一切杂念甩了出去。
再看去,果然已无鬼火。
我端起来了哭丧表,面色无甚表情,长生吆喝说道:“动筷,食东家禄。“
本来也就没多少人,这次吃饭也只有几个菜。
不一会儿,桌面上就风卷残云,吃完了。
我在王芬殡仪馆挑了个棺材,将这男人放入当中,八仙以龙杠抬起。
“阴宅先生走事嘞!闲人让道嘞!”
厉声地吆喝,也就意味着我们该离开王芬殡仪馆,直奔我要葬人之地——丙寅山!
这地方,我观察许多次,都挺适合这死人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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