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笑起来就像是一只笑面虎,脸上颧骨较高,眯起来眼睛凶恶骇人。
黑色深邃的三白眼,光这么盯着我,就能让我浑身发痒。
陈生,难怪能成为这三合会的大哥,他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
这人的气质,都透这一股子狠辣,我心底都笃定一件事情,就是这个陈生,手上可能沾着人命,恐怕都不止一条。
因为陈生的眼神,给我一种骇人的凌厉,这冷冽的性格,要杀人也是手起刀落,死者死前都能看见这陈生的笑容。
我轻而易举不会得罪这陈生,等我暴露的时候,就是要这陈生命的时候。
陈生这种人,要不去监狱里接受法律的制裁,要么就是弄死他,要是他活着,指不定要坑蒙祸害多少人。
“老弟,你好。”陈生看起来很礼貌,笑完还朝我伸手。
我也只能伸过了手,跟他握手。
陈生的手很冰冷,像是个冷血动物一样,他的动作幅度也很小,像经过缜密计算。
这人就是触碰到了我的手以后,轻轻抬起来,再握下去,就完了。
陈生就看向了刁鹤。
刁鹤立马会意,嘿嘿一笑就介绍了起来说道:“陈生,这是我去接的老弟,名字叫做王明武。我们一块去了一趟阴宅堪舆,你别说,这我老弟的本事,硬的很!”
以这陈生的眼力、见识。
要让刁鹤说出来我说让他跪在坟地里等蝙蝠、蛇这些玩意回头来看他,然后再坟地里磕头这种鬼话。
一说出来,肯定挨遭。
陈生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说谎,我必须得扯开话题。
“刁老哥说的有夸张成分,我本事没那么硬,倒也算还行。就是这三合会,不知道说是挣钱,有没有传说的那么挣钱。”
陈生没第一时间回应我,看向了刁鹤。
我用余光看向刁鹤,他的头点了点。
陈生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我虚长几岁,就托大,称呼你一句老弟。你叫我陈生,就是认了我这个哥,也不白认。刁鹤,去把见面礼拿过来。”
刁鹤脚下动作很快,匆匆地去了房间宅院。
一会,刁鹤怀里抱着个黑色的皮包走过来。
我眼神一亮,望了过去。
刁鹤手上的黑包拆开看,清一色的红钞钞,叠摞成了小山。
排满了这黑色公文包。
我舔了舔舌头,眼神死死地盯着红灿灿地钞票说道:“见面给钱?陈生,你这迎接的礼物,是不是太俗气了些,这一眼看过去,数可不少。”
陈生呵呵一笑,说道:“
。老弟,我们也想搞些高山流水的雅事,后来才发现大家都是俗人,咋也到不了雅的境界。这地方十万块钱,我们每个进会的哥们,都挺喜欢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十万块?看来这么多年,我白活了。听了陈生教诲,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个俗人,难怪我活的这么格格不入,原来是一直都没找到过灵魂的归宿。”
陈生用力地将黑色皮箱子递到了我的手上,硬邦邦地说道:“来,为我老弟接风洗尘,见见咱们三合会的礼!”
钱收下了,我也不再板着一张脸,鞠出来了些笑意。
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都吓了我一跳,从没想过这破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我一眼扫过去,全是光膀子的男人。
这啥意思,在这里搞什么基建?咋一个个男人光着膀子呢。
陈生似看出来了我的心思,嘿一笑说道:“老弟,别误会。咱们都光着膀子,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里头有些人是当阴宅先生的,有些人是吃死人饭的。家伙什带着,人多眼杂,说不定有懂行的,就知道破绽在哪。要是一个人有问题,那最后死的就是大家伙。”
我起声说道:“这么谨慎的阴宅先生我还是头一个见。陈生,你还真是个人才。”
“那既加进来了,我也入乡随俗。丑话先说在前头,进来这地方我是做事儿的,不是混日子的。要是十天半个月,让我找不到活干,我立马就走。到时候手上的钱我可不还。”
陈生完全没当一回事,忍俊不禁地笑了道:“老弟,你说巧不巧。咱们这地方,就他妈缺少你这种真能办事儿的人,现在一个个都给我耍花活。好不容易来个能办事儿的,我必须得把你提上去,让这群货看看!好好办事儿有什么好处。”
“要是老弟你不嫌折腾,咱们今晚歇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办事,也是试验一下咱们两边人的本事。”
我乐了说道:“那肯定没问题啊,我吃的就是这碗饭。赚钱才是他妈第一位,等死了以后天天都能睡觉,要不是今天干了一单阴宅堪舆,见了死人怕有晦气。莫说明天了,今天我都不用休息,搂起来袖子就能开干。”
“好!”陈生看我的眼神很是满意,欣赏我这种为了赚钱敢拿命去拼,有本事够硬的小伙子。
“老弟,你先回房间好好休息。等明个一早,我来叫你。明个好好让你当一场主角,演一演大戏。”
我也立马点点头,很是满
。意地样子,听陈生的回了房间,离这个地方不远,就是这大厅一楼的房间。
这房间简单潦草,该有的倒都有。
盥洗室挨着木头床,摆着夏季的凉被,乳白色的蚊帐笼罩着床,蓝色的风扇正对着它,等我躺上去,就可以把他打开朝着人呼呼的吹。
我没急着去睡觉,进来就反手把门关了。
挨着房间门,耳朵都贴着它,听着陈生跟刁鹤有没有在我走以后,接着交流。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在接着说话。
“试试?”
“嗯。有些人进来的久了,想躺在功劳簿上不出力,光拿钱?世上哪有那么好的生意。新人有活力,咱们也缺人,先用人把钱赚了再说。”
“万一……”
“特殊情况,特殊标准。出啥事,有钱也能亡羊补牢。人要紧,钱也要紧,这两点以外,都不要紧。”
“咳。”陈升说完咳嗽了一声,脚步也靠近了我这边。
我忙轻手轻脚地走进床,手拨弄着风扇片。
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头也不抬道:“进来。”
回头一瞥,陈生脸上带着一股笑容道:“老弟,适应不?风扇是烂了?要不要我让人来修一下?”
我手拍了拍,说道:“没烂,刚刚我调风速呢,有点热。我折腾一天了,打算调好风扇,就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个办事儿。”
“你先睡就行了老弟,我让人给你买好牙刷牙缸,用来洗漱的毛巾。买好了就给你放在大厅,睡醒了你取就行了。”陈生说完便要离开。
我打断了陈生的话说道:“没必要老哥,买好了给我送进来就行,我不讲究这么多破事儿。只要能赚钱,咋都行。”
陈生说了句好,就关了门离开了。
话说完,我特意把手机跟手机壳分开,看似很随意地扔在了床上,头枕在软枕上望着天花板。
陈生这话,就相当于随时有可能来闯入房间找我,肯定要翻一下我的物件,检查一下。
这会儿我啥都不能干,只能老实睡觉。
折腾了一天,也是有些疲倦、累得慌,倒头就睡了。
我睡觉以后,看见了个人,他的脸是模糊不清的,我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可我心底知道这个人是陈生,他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长刀,又黑又利。也不知道磨了多久,竖举起来,寒光闪着我的瞳孔,颇为骇人。时刻都有可能朝我胸口直扎过来。
死亡的威胁让我惊恐不安,朝左右一看,一屋子光膀子的男人,都面色不善地瞪着我,要将我生吃活剥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