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老人的话,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郑世龙已经死了,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就不信郑世龙濒死之际,还能想到编谎话唬我。
一念至此,我也不再磨叽,打算从有坠井而死的凶煞这个宅院里面搬出去,免得真被它找机会坑死了,那就倒大霉了。
我提拎着行囊,出了宅院以后,就径直走向了老人所住的宅院。
这地方我也看过,风水是从最开始修缮的时候就有问题,不像是我之前所住的那宅院,只是布局有错,还能去自己改改。
入住以后,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让我浑身发麻。
尤其是待在房间的时候,我总有一股浓浓地危机感,好像是在黑暗中藏着能对我造成威胁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发怒咬我一口,我警惕地望着附近,这种危机感在我的心底愈发浓烈,尤其是在黑夜降临的时候,视线看不清。
隐约能够听见吱吱地响动,是在我睡着的木床板下方,就像是有什么玩意在里面藏着,故意倒腾的咯咯响,让我听起来很不适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立了起来,毛孔往外冒汗。
这种吱吱地响声有了很久,我一开始还怀疑是我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引起来的床板木头响,所以我干脆不动了,甚至人都翻身下了床铺,可它在没有施力的前提下,还是吱吱地闷响。
我瞳孔缩小了,紧盯着这破床,想要看清楚它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当我看向它的时候,这种声音却没了。
我喉咙动了动,吞咽了口唾沫,紧绷着心弦,极为缓慢的附身下来,脑壳朝这神秘的床下看了过去。
很干净,除了沾染了一些尘埃以外,就连一点碎渣垃圾都没有。
那我听到的闷响,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我心底充斥着费解和纳闷,胡乱地瞥着这宅院的四处,可什么诡异的不同都没找到。
这才是让我最为惊悚的事情,我睡在床上,浑身不得劲。
就像是有一张纸条上写着,四只蟑螂。
可打扫房间的时候,翻遍了所有角落,也只发现了三只。
无论怎么翻来覆去,这觉都睡得不安生,浑身都不得劲。
我现在就面临这种困境,房间任何一处地方,我都感觉很诡异,好像是随时都能从各种地方,无缘无故钻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爬上我的胳膊、脸颊,或者浑身每个地方。
尤其是当我浑身哪个地方感受到瘙痒的时候,我更是无比惧怕,泛着浓浓地恶心。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彻底睡不下去了,从房间外面拿出来了扫帚和簸箕,将这房间上上下下任何地方,毫无例外的全部打扫了一遍,哪怕只是尘土,也让我扫入了簸箕当中,可仍旧是什么也没有。
从青麻布包当中,我拿出来了定罗盘,以及黑狗血,倒入了一碗以后,就端平放在了我的床铺附近。
这下我才开始睡觉,终于安生了下来。
房间宁静无比,不再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我也渐渐地沉入了梦乡,如果忽略刚刚床铺下的闷响,在这个宅院里睡觉,要比我在有坠井凶煞的宅院睡觉,要安生的多。
可当我渐渐地沉迷入了梦境以后,我好像在一片朦胧之中,看到了一个房间,年轻的男人在床上睡觉,他的旁边摆着黑狗血,这不就是我么?
只是脸庞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样子,可我清晰地知道他,他就是我。
这一碗黑狗血,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吞吐着就像是火苗似得,好像是在保护着我。
可令我畏惧的是,还有个男人,他脸上有着诡异地笑容,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也不知道他是谁,可我意识到他有一身鲜红色的衣服,以及诡异的笑。
男人笑着,一步步地靠近了在床上昏睡着的我,双手狠狠的掐了过去。
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男人双手掐着我的喉咙,嘎嘣地咬着牙齿,用尽了浑身力气,像是要把我掐死似得。
快要溺死的人,在窒息之前会不断地晃动,直到竭尽力气,才会渐渐地沉入水底里,直到水淹没他的身体,将他彻底沉入河水当中,窒息而死。
我也是这样,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可男人的手臂仍旧纹丝不动,我眼前看到的一切,渐渐地都化成黑色了,直到要窒息了,这才依稀的看见,男人松开了掐着我的脖子的手。
氧气瞬间进来,我也池池地大口呼气。
可不等我心情放松下来,就看见了男人手举着一把长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就朝我的胳膊砍了过来。
它可是实打实的锐利尖刀,要是砍在我胳膊上,血肉之躯肯定是完全扛不住的。
我惊慌失措,不过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从青麻布包当中掏出来了洛阳铲,先是狠狠地跟它的尖刀撞在一起。
可凭借我的力气,完全无法抵挡。
我虎口巨震,洛阳铲一下子就拿不稳飞了出去。
可它还是给我拖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我也拿起来了哭丧棒,狠狠地戳在了男人胸口。
它的身体明显怔住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便滚下了床铺,举起来了地上猩红的一碗浓血,狠狠地泼入了男人脸上。
可它也只是脸色惨白一瞬,便反应了过来,朝我这边走来。
我慌不择路地狂奔,夜色当中跑出来了这宅院。
风很大,我穿的很单薄,冷的瑟瑟发抖,可我望着这宅院的风水,心要比我人更冷。
这门口枯萎的槐树,在夜晚子时的时候居然会因为风吹动而摇晃。
分明是在招鬼的凶宅,它的风水,要比之前的凶宅还要更差。
我在这里面住,迟早真的被这凶煞逮住砍上一刀。
这让我心底的惊悚久久不能平复,我忍不住开始沉思一件事情,就是这郑世龙当真死了么?
千防万防,我还是离开了第一次选择的宅院,难道说?我已经入套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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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