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冰面越结越厚。
又十几天过去,冰面厚的大船已经被冻住,根本开不动。
大船被冻住不能再行驶之后,就停在原地,也敲鼓告诉其他的船只原地不动。
大家都停在原地,十几天过去,船和冰面已经结在了一起。
原先萧瑟是想着砸冰的,但那样工程太大,累着族人们不说,还没什么进展,实在不必。
就毙了这个想法,安安静静的飘在海上就挺好。
想要再次动船,怕是要等到冰面解封才行。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在甲板上一层层。
若不急时把雪清理掉,得把船檐给埋了。
小龙鸟讨厌这种雪,冰爪子。
可它又很喜欢在甲板上,用爪子踩出一个又一个竹叶,瞧着很有成就感。
俊龙鸟陪着它在甲板上踩竹叶,阿恐也会和阿灰到甲板上来奔跑,踩出一个又一个梅花。
有时它们还会一起奔跑比赛,看谁跑的快,看谁踩的多。
冷是真冷,玩也是好玩,特别是和小伙伴们一起。
小龙鸟和俊龙鸟的羽毛很厚,身体很暖和,玩的兴起,飞到天上炫耀一把再回来。
阿恐银白色的毛发,在风雪的吹拂下,像一层层波浪,一荡一圈的特别好看。
把阿灰迷的眼睛微眯,靠在阿恐身上,用脑袋去蹭它,一脸痴迷样。
每每此时,阿恐就很欢喜,浑身都透着一股把所有母狼都迷的神魂颠倒的帅气。
阿灰对于阿恐的帅气,一直都很认可。
更喜欢看阿恐散发自己的强大,让别人或者是别狼,看向阿恐时,眼里露出崇拜,它会更着迷。
这代表它选的伴侣很强大。
萧瑟呼了一口白气,朝夜风靠近:“阿恐真帅气!”
“那是。”夜风也承认阿恐的帅气。
他低头看向冰面:“这冰面咱们现在能踩了吧?”
冰面早几天前就可以踩了,只不过怕冰面太脆弱,多上几个人会把冰面踩破,才不许族人们下去。
萧瑟低头望去:“再让阿蚌取一块冰来看看有多厚,再决定要不要让他们下去。”
上位者的决定若是错了,会有许多人为此丧命,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夜风扭头望去:“阿蚌阿刷。”
在甲板上堆雪人的阿刷阿蚌跑来:“族长,什么事?”
夜风下巴微点:“再去像上次那样,取块冰来看看有多厚。”
阿蚌大喜:“冰厚咱们就可以下去了是吗?”
天天在船上是安全,但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他们活动范围受到限制,玩的真不快活。
他们真的很想下船去奔跑,去玩耍。
当然,若是能遇到野兽那更好,可以趁机打打野兽。
但想想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不可能。
就算有野兽,也少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更何况这种除了冰就是冰的地方,也不会有野兽。
阿蚌和阿刷取来工具,把麻绳放下去。
阿曲阿通见了,也跟着下去一起去取冰,他们也想下去玩了。
一行四人下了船之后,笑声都比在船上开怀。
萧瑟摇头轻笑:“在船上都快把他们给逼疯了。”
夜开趴在栏杆上看着蹦跳的四人:“我也逼疯了。想下去捕鱼。”
哎,这人心啊,真是难说。
有危险时,希望天天都过安静的生活。
没有危险,天天安全时,又想弄点新鲜刺激的事来。
若不是有阿瑟在他身边,他定是不会这么安静的待在船上。
萧瑟把帽子拢了拢:“你这是嫌腻了?”
夜风赶紧堆笑:“没有,绝对没有,我想和你天天都在一起。”
怎么可能腻,他还嫌时间不够多呢。
萧瑟不过是逗他,见他一脸严肃,轻笑出声:“逗你玩呢,你这么好看,我可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呢。”
夜风捂着半边脸看她:“如果我毁了半边脸,你还喜欢吗?”
“呸呸呸!”萧瑟赶紧朝地上吐三口唾沫,黑着脸瞪着他,“说了坏的要吐三口口水,快点。”
夜风心虚的赶紧吐口水:“呸呸呸。”
萧瑟的手自袖笼里伸出来,握拳在夜风胸口捶了两下:“下次再说这话,我就去四号船找阿妖。”
旁边幽幽的飘来一句话:“找我阿骨也可以。”
萧瑟噗嗤的笑了:“对,阿骨也可以。”
夜风脸色就变了,一脸嫌弃:“怎么哪哪都有你?”
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堆小兽的阿骨,幽幽转身望过来:“我一直都在这,是你没看到。”
萧瑟笑,很好,和阿妖一样会和夜风顶嘴。
现在阿骨早已不是先前那个自责又自卑的女族长。
现在的阿骨高冷,骄傲,冷静,时不时的怼上你两句,让你不会生厌,也不会让你感觉太冷淡。
夜风目光落在小兽冰雕样,轻哼:“丑死了。”
“那也比你不会堆的人强。”阿骨反击。
夜风再次轻哼,扭过头来看萧瑟:“你想要什么样的冰雕,我可以给你堆。”
萧瑟脑海中突然就闪现一句话,她微微歪头:“我好像记得……”
“我记得。”夜风赶紧接话,“我对你说过,总有一天,我要替你做一个冰雕大世界。”
他生怕阿瑟说他不记得自己对她的承诺,赶紧抢在她前面说出来。
萧瑟温柔一笑:“那做个三小只吧?”
三小只是小阿恐小龙鸟小阿地,他们三个人小时候的雕像。
夜风眼露温柔,不管过去多久,他的脑海里都有他们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的阿瑟也才刚来不久,自己还假装对她不感兴趣,其实是害怕她害怕自己。
不过,这话他是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
这是他的秘密。
夜风薄唇轻启:“好。”
他把甲板上的雪堆积在一起,开始给阿瑟堆三小只。
阿骨拍拍手上的雪,走到萧瑟身边,与她一起看堆雪的夜风:“他是个好族长。”
“那你还喜欢顶他?”萧瑟含笑看着她,“怕他孤单。”
阿骨浅浅一笑:“我曾经也是族长,那种孤单我懂。哪怕他身边有你,也是想放松一下的吧?”
萧瑟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真有点向替渣男辩解,而你是罪魁祸首的话。
萧瑟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堆雪的夜风身上:“你喜欢什么样的雄性?像夜风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