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不用看太多,只拿以前的自己来想,就能知晓所有的部落,面临的是什么问题。
不就是食物和衣物吗?
还能有什么?
眼前的大青龙部落,那更不用去花时间猜。
看看阿坡他们这些智力有点问题的族人们,就知晓问题在哪。
那些正常的脑袋都在欺负阿坡他们,那食物的分配方法,也定是有着很严重的偏私。
再看看草地上这些受伤的老人们,就可以得出,大青龙部落正受到外来部落的攻击。
他们部落虽然人多,但不齐心,如若齐心的话,那就不会留老人和雌性们守部落,与外部落族人对抗。
再看看那些雌性们,在看到他们来时,都在第一时间拿长矛保护自己,保护娃崽对抗外族。
但她们眼里的害怕,藏着深深的颓废疲倦,她们真的很害怕很厌倦这种不停攻打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娃崽们活着,为了雄性们回来还有个落脚的山洞,她们可能就放手了。
从她们的疲惫上这就可以看出,大青龙部落被攻打不是第一次,而是经常。
在这期间,但凡雄性们留一半的人下来保护部落,老人和雌性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崩溃。
如果要说雄性们要出外打猎,不能留太多人下来保
护部落,夜风只想说一声呸。
按着雄雌比例,老人娃崽的比例来看,这个部落的族人,至少再顶他部落那么多的人。
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留一千个雄性保护部落,一千个雄性去打猎,足以让部落族人吃的饱饱的。
但雄性没留下,而部落族人们也没有吃饱,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雄性谁也不服谁,也不想听谁的。
但他们出外找猎,不可以打不到猎物?
所以,这里面绝对出问题了。
依着他对雄性们的了解,这些雄性最大的可能是打到猎物后,就在野外吃掉大部份野兽,带回小部份野兽。
再者,从阿圭这种柱着拐杖当族长这事上来看,雄性们谁也不服谁的情况下,他们吃独食的事,他们雄性都知道。
所以没人想当族长。
因为不管谁当族长,都知道雄性在野外打猎吃独食的事,一旦某个勇士当了族长,他若是把雄性吃独食的事说出来,他会更艰难。
首先他会成为所有雄性们的敌人,得不到好不说,雄性们可能会带更少的食物回来与他抗衡,挑事。
再者,说出真相后,惹的部落的老人和雌性们怨声载地后,他能得到什么?
除了得到一个千疮百孔,互相不信任的部落
外,他可能连食物都得不到,还要被迫去解决这个不可能解决的麻烦。
所以,雄性们干脆都自私又自我保护的不去挑战族长,禀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家和万事兴的想法,懦弱又伟大的自我蒙蔽的活着。
任由阿圭这个族长继续当下去,看着他慢慢变老,看着这个部落越来慢慢离心,最后崩散。
夜风眸里含了霜,如果他是大青龙部落的勇士,待到阿圭死后,他就会带着他的亲人另起灶炉,不会再和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在一起。
他这样想,其他的雄性们也会这样想,因为都不想养无用的人,一家人打猎一家人吃,那不是很好吗?
如此,这个几千人的大部落,就这样四崩五散了。
可是他们忘了一点,在这个野兽横行的地方,十几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因为野兽比人类强大。
人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齐心协力,像麻绳一样,一股一股的拧在一起,共同对抗野兽。
反之,野兽会一个一个家的逐破吃掉你们,让人类灭绝。
夜风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抓紧裤子,如果他是阿圭,他怕是连表面的云淡风轻都做不到,是真心佩服阿圭。
他活到这么大,一是佩服只想扩大部落的昌浑,二就是阿圭族长,内里全是
窟窿,表面还得笑对大家,维持着大青龙部落最后的脸面和团结。
想来,催促着他们赶快来大青龙部落这件事中,阿圭也是花了很大力气的吧。
他这个掉的牙齿都没几颗的老人,他快坚持不住了,他迫切的希望有人来接手他手上沉重的任务,来保护这个好不容易建大的部落,让人类活下去。
看着阿圭族长真心的笑容,夜风的心如针扎一般疼,他和阿圭比,他是自私了点。
但,他比阿圭年轻,阿圭做不到的事,他可以用铁血而又残忍的手法做到。
萧瑟感受到夜风的紧崩和不悦,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略微凉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戾气慢慢压下,另一只手盖在萧瑟的手上,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放心,我没事。
萧瑟眉眼弯弯,含笑的微点头,表示相信他。
夜风无意识的摩了摩她的手背,这是他们相处的模式。
另一边的土豪大祭司,冷冷的盯着他们叠在一起的双手,恨不得用目光把阿瑟的手给撕碎。
萧瑟感受到土豪大祭司愤怒的目光,不退反上的挑衅她。
来啊,打啊。
夜风感受到土豪大祭司戾气的目光,眉眼沉了沉,晦暗不明。
被萧瑟挑衅目光气的
差点吐血的土豪大祭司,微偏头就看到夜风深沉如野兽的目光,心尖儿乱颤,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夜风冷冷收回视线,都说有大祭司的部落,那就一定还有祭司。
可是直到现在,他只看到土豪大祭司一个人,没看到其他的祭司。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大祭司不但对阿瑟她们不友好,同样的,对他们大青龙部落的祭司们也不友好。
不然,萧瑟和花岁祭司她们都来了,他们那边怎么只有土豪大祭司一个人。
夜风暗叹一声,曾经,他以为大青龙部落是比他们还要团结还要强大的部落。
没有想到,到了之后才发现,还不如塔河部落,真是让他失望。
阿圭已经把夜风说的话都给消化了,他笑的很开心:“夜风族长说的,我差不多都明白了。”
“所以说啊,还得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想法。我啊,老喽,不中用了,年轻时一人打一只恐狼都可以。”
“现在别说打野兽,连走路都得拿树枝撑着,不中用了,不中用了,得要埋地底下去见老祖先喽。”
他本是调侃自己,但一想到那些糟心的事,他的语气里就带着浓浓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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