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看到夜风的动作,她也猛的抬头看向上方。
一道黑影自某个山体间突然缩回去。
“有人!”萧瑟扯着夜风的手臂,低声道,“上面有人。”
夜风拍拍受到惊吓的萧瑟手背,沉声道:“我看到了。”
丰收等人也看到了那道黑影,他们齐齐拔出大黑刀,举起弓箭,对准离他们至少有三十米的头顶上方。
三十米!
他们处于垂直下方,想要由下而上的射箭,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上方的人,哪怕只是用小石头,都能把他们砸的半死。
萧瑟咬唇,她没有想到梦境中居然没把这里住了人的情况先知出来。
夜风眸光微暗,左手往下压:“放下武器。”
丰收等人慢慢放下武器,全身依然紧崩,警惕上方的人类。
那是个人,他们没看错,就是人类。
夜风看向上方,压低声音:“他们对咱们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让咱们在这里走这么久,早就对咱们发动攻击了。”
“他们应该是吃过山底的亏,所以才在山腰上找了山洞住下来。”
萧瑟接过他的话头说道:“那这一线天的尽头其实离咱们不远,想来,挺多就是一个小时的路。”
再多,对方就亏了。
这里的人类饱受洪水和泥石
流的侵害,于是他们就住到了山腰上。
住在山腰上下来很难,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住在两座大山中间,那样就如夜风说的,一半的时间都在走路上,而无法打猎。
所以这里的人类就如夜风说的,住在一线天的两头。
入口处有没有住人,他们已经不知道了,但尽头确实是住了人。
既然是尽头,那出口离的就不远,她们刚才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出口,但想来也不会太远。
阿鲁问:“族长,那现在怎么办?”
头顶上方的人能清楚的看到你们,你们却看不到他们,这种感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夜风沉默片刻:“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能住半山腰上,想来他们的族人不会很多。”
“咱们看不到他们有多少人,他们却咱们有多少人。”
“他们看到咱们有两千多人,他们不敢动手,毕竟他们若是动手,咱们还手,他们死的机会大。毕竟咱们人多。”
“还有,用饭菜的香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和阿鲁上去查看一下情况。”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前面是分析给他们听,让他们不要害怕,不必担心。
后面才是重点,哪怕分晰出来对方现在不会出手,但是知晓情况,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运筹帷幄,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老大决策。
丰收和阿鲁应声:“好。”
夜风打量着两边的山,指了一个位置给他们:“从这里上就可以。小心点,保护好自己,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就可。如果遇到了他们,直接退,不要跟他们产生冲突。”
对方在上面,如果跟他们产生冲突,惹恼他们,直接从上面砸石头下来,会让自己族人受伤。
丰收一脸严肃,郑重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看着是嘻嘻哈哈,可一说到正事,他会很严肃,认真对待。
夜风看向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火锅泡饭吃起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既然要用香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自然是怎么香怎么来。
萧瑟佩服夜风在短短时间里就想到了办法,她找到阿茶,拉着她去吃鱼肉火锅。
揭开陶罐的盖子,把自己要吃的鱼泡冬笋放进去,放点晒干的茱萸进去,闻着味道就口齿生津。
但此时的萧瑟,她的心思全在半山腰的那群人身上,也不知道丰收和阿鲁爬到哪里了。
太阳未落山,可是阳光却照不进来,感觉这一线天阴森森的。
一时,萧瑟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自己是大祭司,还是痛恨自己是
大祭司。
感谢自己是大祭司找到了这么个地方,痛恨自己是大祭司找到了这么个地方。
阿茶感觉阿瑟全身紧崩,连带着她都崩紧了皮子,紧张兮兮的:“怎么了?你这样怪让人害怕的。”
萧瑟微诧:“很明显吗?”
“当然。”阿茶把鱼泡丝放入她碗里,“你喜欢吃的鱼泡,趁热吃。”
萧瑟看着卷成一团的鱼泡丝,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吃着鱼肉的阿茶疑惑不已:“你先前开路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却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先前开小会时,只有夜风他们几人,阿茶和其他族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瑟夹起鱼泡丝,借着送入口的机会,抬头看向半山腰:“有点烫。”
阿茶更疑惑了,自己吃着怎么不烫,她却烫了?
她也学着阿瑟那样,抬头望天:“不烫啊。”
这样的吃法和刚才的吃法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都是吃进嘴里。
萧瑟看到阿茶的动作,被她这呆萌的样子给逗笑了:“是,不烫了,快吃。”
阿茶眉开眼笑:“嗯,好吃,族长和丰收怎么没看到人,巡逻去了?”
“对。”萧瑟把心收回来,陪着阿茶吃火锅。
阿茶喜欢和阿瑟在一起
,因为这样她有许多话说:“我刚才去看了阿日,他眼睛恢复的很好,他和长生身上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好。”
“长生还想着来带路,我就和他说,你身上都结痂了,若是带路就会扯到伤口,到时又流血,说不定恢复的时间更长,他就不敢乱动了。”
“还有阿句,你别看他人小,但他哄起长生和阿日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都没见他哄阿达阿妖,怎么就哄长生和阿日呢?”
“你说这人与人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我就想和多他说两句话,他就温柔的看着我,那眼神,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总感觉那眼睛是花岁祭司。”
阿茶学着做阿句的表情:“含笑看着你,不恼不怒,是不是特别像花岁祭司看着我们时的样子?”
“对长生和阿日就又说又笑的,对我就摆着一张……笑脸。”
“不对,那张笑脸不像花岁祭司,而像长生和阿日的结合体。”
说到这里,阿茶才恍然大悟:“对对对,和长生阿日说话时,那笑起来的样子像阿日。”
“和我说话时,就像长生不愿理我,但又不得不理我的样子。”
“只不过,长生是冷着脸的看着我,而阿句却是笑望着我。”
“就很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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