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不想再像个废物一样动弹不行,别说要等等,哪怕眼前这碗药是极苦极辣极咸极酸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喝下。
长生扶着夜风脑袋,配合萧瑟,把药喂给夜风喝下。
萧瑟看着对自己笑的夜风,也笑了:“有感觉了是吧,再等等就能动。”
五分钟左右,夜风手指头动了。
长生等人大喜。
手刚能动,夜风整个人就都能动了,他自长生手臂弯里猛的起身,一把抱住萧瑟。
真的只是抱着。
只是想抱着,想抱一会。
萧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风抱住,心头欢喜,轻轻的拍拍夜风后背安慰他:“好了,没事,可以动了。”
夜风这才放开她,看着她嘴角的溃烂,心疼道:“有草药吗?”
“哦,这个心情好了,过几天就好了。”萧瑟嘴痛喉咙疼的倒是真的,“不必担心。”
哪能不担心?
这肉眼可看到的伤,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夜风却没有再问,而是扒开她的头发寻找:“那个祭祀在临走时,在我头发里放了好多小虫子,我看到虫子跑到你头发里了。”
萧瑟心一颤:“是吗?那你看看有没有那种白色的小点点。”
哎,都过了长虱子的年纪,没有想到都三十了,又长了一次虱子。
闹心!
夜风看着她头发里密密的小白点,全身紧崩,眼中露出担忧:“有!”
丰收就凑过去了,看着上面的小白点,惊叫道:“这么多的小白点?是小飞鸟的虫卵吗?”
“是。”萧瑟想到头发上密密麻麻的小白点,就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夜风,拔一根头发下来让我看看?”
如果不是太多的话,那就把有虫卵的头发拔掉。
毕竟,她接触夜风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哪就有那么多虫卵在自己头发里。
夜风小心翼翼拔下一根头发,剃到萧瑟面前:“大部份是这样的。”
萧瑟看了一眼,就想原地去世。
我靠,你搞偷袭,你个小辣鸡,你玩不起,你没有实力呀,都不敢正面与我抗,你玩个屁!
怪不得那个凶恶的祭祀偷偷跑走,她就是玩不起,就是不敢与自己正面抗。
这一根头发上,至少有二十粒小白点。
萧瑟真是要崩了,哪怕她满头生虱子,也不可能一下子长这么多小虫卵。
夜风惭愧自责:“你刚才背着我时,我看到有八个小灰点爬到了你头上。”
萧瑟:“……”
八个小灰点爬到她头上,两个小时就产了满头虫卵?
还要不要她活了?
痒死她得了。
萧瑟无奈而又悲伤:“你说的大部分头发是多少?”
夜风沉默,扯过丰收,扒拉着他的头发:“这样一翻,全是!”
萧瑟也是服了,那真的就是满头虫卵。
在这没有香油,没有篦子,没有杀虫剂的地方,她要怎么清理这些虫卵?
总不能带回部落吧?
夜风声音沉沉的:“我头上也有……那个祭祀是不是想让咱们俩回部落,然后借由咱们把这些虫卵传给族人?”
萧瑟用舌头顶了顶上颚,那个祭祀坏极了。
这远古虱子可是会长翅膀,变身小飞鸟的。
若是他们把虫卵带回部落,过到族人头发上,等到雄性虱子长大,变成了小飞鸟,然后在部落里来一通乱飞,那还了得?
夜风又说道:“那个祭祀手里端的是头盖骨,头盖骨里是她自己的血,血里面养就是这些小灰点虫子!”
萧瑟还未出声,丰收就一阵恶寒:“啊,那太恶心了!这些虫子是小飞鸟的虫卵对吧?她现在把虫卵放到你们身上……”
丰收瞪大双眸,惊叫出声:“她想让你们把虫卵带回部落,然后控制咱们,奉她为祭祀?”
这个说法也得到其他人认同,不然为什么要在族长身上放虫子?
丰收愤怒不已:“好坏的人!若是族长和阿瑟不回部落,虫子是过不到咱们身上,但咱们没了族长和阿瑟,这部落还是青龙部落吗?”
“若是族长和阿瑟回了部落,那咱们所有人就都被过了虫卵,然后被她控制,请她做祭祀,供她吃供她穿,让她想怎么就怎么样?”
“我不服,你们服吗?”
阿日第一个跳起来:“不服,凭什么? 那么坏的人,凭什么想要偷咱们部落?”
阿用等人也叫嚣着,不服,他们不会这样屈服的。
长生与夜风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丰收龇牙:“可是不服,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他看向萧瑟:“阿瑟,你有没有办法?”
萧瑟来到阿达身边,把草药放到竹筒里捣着:“有。”
丰收大喜:“真的?什么办法?”
“等我给阿达上好药再说。”萧瑟解开阿达伤口的布条,“他为救你受的伤,你不想他好起来?”
刚才跳起脚来想要弄死暴厉祭祀的丰收,瞬间就熄了火,乖乖在一旁等候。
夜风来到阿达身边,看着昏迷的他,微拧眉:“他这个怕疼的毛病,你有办法医治吗?”
“没有。”萧瑟把止血药粉轻轻刮掉,把捣好的药汁敷上去,“体质不一样,天生的,改变不了。”
夜风了然,看着昏迷中还痛的皱眉的阿达,低声轻喃:“小时候,阿姆不让阿达蹦跳乱跑,总是让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准他跟我训炼。”
萧瑟手上动作不停,哪怕夜风后半句没说出来,她也明白夜风想要表达的意思。
阿达怕疼的体质,也许阿姜早就从花岁祭祀那里知道了,所以才不让他做这做那,还让他静静的坐在那里。
夜风给阿达擦试额头上的汗水:“阿姆死后,阿达才开始跟我们去打猎,每一次打猎他都会受伤,他身上的伤都是打猎时留下来的。”
萧瑟手微顿,看向阿达胸口手臂上的伤痕,肚子上还有几个大伤疤,其中一个是被阿雪捅的。
更有一条惊心动魄的伤口,斜挂在阿达的脖子上,颜色很浅很淡,想来是受了很久的伤。
萧瑟第一次看到阿达这条伤疤时,她就在想,如果野兽的爪子再重一点,阿达就死了,哪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