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昏黄,照在鳞次栉比的宫殿上,使得整座皇宫都金灿灿的,宏伟辉煌。
凌晏还没走到御书房,远远的就见喜子绕过种满荷花的池塘,朝他这边来。
冬季不见荷花,没有绿意,只余下枯枝败叶在池塘中。
“见过太子殿下。”
还没到跟前,喜子便已经开始行礼,脸上满是笑意,“殿下,您可算回来了,皇上惦念好久了。”
喜子说话麻溜,脚步片刻不停地领着他朝御书房走,“这不,知道您提早一天回京,高兴地不得了,让奴才赶紧出来迎。”
凌晏无声一笑,不疾不徐道,“这话可千万别让父皇听见,小心治你个揣测圣意的罪。”
昭帝可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关切。
嘴硬得很。
喜子佯装给了自己一巴掌,“皇上虽然没说,但奴才心里门清儿!”
凌晏弯了弯嘴角,没有应和,而是问道,“这荷花都枯败了,怎么没见清理?”
喜子瞧了一眼水中稀稀拉拉的荷叶。
叶茎弯折,伞面低垂,一副颓败苍凉之感。
“是皇上说暂时不清理,”喜子也不太懂,只道,“前几日皇上还在那边的石凳上坐了好久,专门写了两首诗。”
凌晏眉头微微拢起。
看着枯枝败叶,感慨英雄迟暮?
昭帝年岁并不算太大,依照凌晏对他的了解,应是老当益壮才对……
思索间,人已走到御书房门口。
喜子推开门,手往里引,“殿下您请,奴才就不进去了。”
“嗯。”
凌晏理了理衣襟,这才抬腿踏进门槛。
昭帝原本望眼欲穿,这会儿人到跟前,他反而装作一派淡定的模样。
不紧不慢地打开奏折,用朱红在上面批注,每一笔都很慢,完全不是平日的速度。
甚至在凌晏进来后,眼皮都没掀一下。
凌晏动作很轻,缓步走近,只瞧了一眼,便笑道,“父皇既然今日没空,儿臣就明日再来吧。”
说着,便要往外走。
“站住!”
身后不出意外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一本奏折就朝他飞了过来。
凌晏习惯性一偏头,奏折就擦着他的耳朵过去,撞在了门框上。
他弯腰捡起奏折,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对上昭帝耷拉的眼,“父皇每次都扔一个位置,是打不到儿臣的。”
“朕下次就朝左边扔!”
昭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脸上满是嗔怪,一双半浑浊的眼落在凌晏身上,目光依旧犀利。
人瘦了,脸上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轮廓更明显了。
“北璃都穷成这样了,吃不饱?”
凌晏顺着他的话道,“不如咱们宣周御膳房的东西好吃。”
“哼,”昭帝听着他的话,气顺了些,到底还是心疼,“那晚上就留下用膳吧,朕让御膳房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多谢父皇。”
喜子乖觉地进来上了茶,凌晏坐在旁边慢慢品,听着昭帝的训话。
等训完后,昭帝才问道,“这次去,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他问的,是段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