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渊呼吸一窒,方才的那点困意顿时就被吓没了。
“怎么回事?”
“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时,苏音从下午出去便一直没回来,太子不放心,派人去寻,结果在她最后出现的暗巷发现了挣扎和拖拽的痕迹。”
魏子渊听完后,太阳穴突突直跳。
平都城内,有理由抓走苏音的人,除了他,最大的怀疑便是陈寥。
只是陈寥抓苏音干什么,难不成为了报仇?
如果将官场失意全都算到一个小女子头上,魏子渊才真觉得他脑子被驴踢了。
“陈寥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葛樟摇头,“风平浪静,很正常。”
这段时间去陈家拜访的人少了,大门紧闭,少见人进出。
今日亦是如此。
魏子渊并不相信陈寥是真的老实了,有时候,太过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他负手在身后,眼睛微眯,又问道,“玉芙宫呢?”
“娘娘在日落时分出宫去了,应该是回了伯府。”
魏子渊思索一阵,道,“密切注意伯府和凌晏的动向,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汇报。”
今晚大概又是一个不眠夜。
……
时辰已到,何道人便开始作法。
围着苏音又唱又跳,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周围的三个人屏息凝神。
侍卫戒严,院中人皆肃穆。
最放松的反倒是苏音。
何道人是有几分本事的,但……也仅有几分了。
作法伊始,苏音确有些不舒服。
心神不宁,脑袋阵阵发晕,头痛欲裂。
只是她忍耐力极好,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除了愈发苍白的脸色外,让人察觉不出其他异样。
陈寥紧盯着她的脸,陈梓玉也紧紧攥着陶怡的手臂。
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看着苏音一张娇俏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甚至隐隐透明,几个人仿佛都瞧见了希望。
何道人亦有同样的感觉。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而后不论他如何作法,都感觉面前似乎被一道屏障给挡住了,根本透不过去。
苏音的脸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头痛心悸等症状一并消失。
贴着手腕的地方,有一道热流源源不断地透过皮肤,涌向四肢百骸。
她把方真大师赠的符,缝在了袖口偏上的位置。
发热的自然也是那道符。
苏音嘴角微微勾起,没想到方真大师早就算到了这一切,未雨绸缪。
何道人最开始还能如常跳动,后来动作愈发僵硬,到最后竟“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自己的血,破了自己的阵。
而被符护着的苏音安然无恙。
众人都被面前这一切打得措手不及。
陈寥三两步跑到何道人身边,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他心里暗道不妙,这时候也不敢多做耽搁,一双眸子紧紧地锁住苏音,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驱鬼的计划显然是失败了。
这人,杀还是不杀?
正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十几个人从天而降,将院内的人尽数围了起来。
这些人陈寥不认识,但从衣着来看,应该是凌晏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