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余恪食髓知味,日夜缠绵,连坚持了八年拳法都没怎么练习。
天刚刚亮,余恪挪开搂住自己脖子的藕臂,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吵醒妻子。
“真是敲骨吸髓啊。”
余恪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多了点儿黑眼圈的面容,喃喃自语:“可不能这样下去了。”
来到后院,余恪开始练习秘宗拳。
自从他步入养脏境后,食量开始飞速增长,现在几乎已经是普通人的七八倍。
每天要吃一整锅米饭、五只烧鸡或六七斤红烧猪肉、果蔬不计其数。
家里做饭的婆子都抱怨余恪吃得太多,让她累的够呛。
根据养脏的法门。
余恪的气血在体内流转不息,不间断地温养着五脏六腑。
同时一丝丝细微的震荡之音不断从余恪体内,以固定的频率传出,类似虎啸,又有些像雷鸣声。
这中声音正是养脏阶段武师都拥有的一种标志——虎豹雷音。
虎豹雷音并不是什么功法秘籍,而是一种控制气血震荡脏腑的手法。
养脏阶段武师们通过这种方式,来震荡体内脏器,达到强化五脏六腑的效果
余恪开始养脏后,肠胃的消化能力提升的最快,身体的其它各项机能也都在快速增强。
五脏六腑与人体的各项机能息息相关。
肝对应双眼,胃对应口舌,肾脏影响体力,心肺与肌肉强度相关……
余恪前世学过一些生物科学的知识,这辈子也学习了八九年的传统中医。
对于人体的了解程度,就连余荃也比不上他。
对寻常练武之人来说,养脏这一步是十分艰难而缓慢的。
因为气血是一种很难细微掌控的力量。
用气血温养脏腑时,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损伤内脏。
而余恪对身体的掌握程度惊人的高,不仅仅是理论方面。
由于修炼了家传的《养善书》,他的精神力量比一般人强得多。
在感知体内情况时,虽然还做不到玄幻小说中的内视,但也相差不远了。
这就使他养脏的进度极快,比一般武师快得多。
其他养脏境界的武师,需要十几年才能养脏大成。
余恪估计自己最多只需要两三年。
锻骨大成时,余恪已经能单手轻松举起半吨重的花岗岩石墩。
而如今余恪养脏也有了一定火候,力气又增长了不少。
由于力气太大,大到找不到合适的锻炼器材。
余恪前一段时间跑遍了佛山的铁匠铺,花大价钱收集铁矿或铁器。
让铁匠师傅融成车轮那么大一块,足有两千多斤重的铁墩子。
余恪每日用这铁墩子做卧推、平举等动作,以达到锻炼力气的效果。
余恪练了几趟秘宗拳后,又练了半个时辰大枪。
练得依旧是那套平平无奇的《霸王枪》。
自从听黄飞鸿说,八极门的张景星张宗师可以做到“三米外刺中蝇虫而不损窗纸”后。
余恪练习大枪时,不再专注于提高速度和力道,而是要求自己更加精准。
余恪没有枪法名师的指导,但他也想到了一个练习大枪的方法。
他用缝衣服的棉线穿过一枚铜钱,悬挂在树枝上,用大枪站在三米外刺击钱眼儿。
一开始练习时,余恪几乎一次都刺不中铜钱钱眼。
即便刺中了,大枪轻轻抖动时,也会把铜钱扯落。
但渐渐地在一次次坚持不懈的练习中,余恪的精准度越来越高。
半个多月过去,十次刺击已经能刺中六七次,也不会再将铜钱扯落,枪法有了很大的进步。
……
半个多月前,张之洞回到广州上任两广总督,很快便与黑旗军刘永福达成了合作。
如前世历史中那样,张之洞很快便大权在握,雷厉风行的准备着迎击法军的多项事宜。
余恪新婚还没几天,便收到了张之洞的一封信。
之前余恪给张之洞施针的十几天里,两人聊了很多,辩论古今。
余恪作为一个现代人见识广泛,他说了许多国内外的形势,谈及了一些新颖的观点和大清一些陈弊的政策,让张之洞大开眼界。
张之洞十分欣赏余恪,若不是年龄差距和亲属关系,几乎要将余恪引为知己。
余恪大婚时,张之洞虽然没亲自来,但也派人送来了厚礼。
这次张之洞来信,正是想请余恪去广州,助他一臂之力。
宝芝林。
“表哥,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古本医典的?”
余恪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残破泛黄的古籍,边翻阅边问道。
“你小心点儿,别弄烂了!”
黄飞鸿有些心疼道,“这些古籍是我爹收藏的,要是损毁了,他怕不是要扒了我的皮!”
“没事没事,我注意点就是了。”
余恪看得津津有味,他手中这本古籍是从唐代流传下来,作者是天宝年间一位叫张仕平的御医。
书中记载了张仕平遇到的一些古怪病症,比如有个病人,皮肤一沾到水就会起红疹,而张仕平用一个奇方将那人治好了。
内容真实度不可考,余恪看这书也就图一乐。
门口走进来一个体态肥硕的男子,见到黄飞鸿时抱了抱拳:“师父。”
“表哥,你一个开医馆的医师,为什么要收徒弟教人学武?”余恪头也不抬随意地问道。
黄飞鸿解释道:“我辈练武之人,若是闭门造车,武道难有精进。教徒授艺可以温故而知新,是增进武道的好方法。”
余恪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黄飞鸿对猪肉荣道:“这位是我远房姑表弟,姓余。”
“余师叔。”猪肉荣态度恭敬道。
余恪抬起头笑道:“你喊我阿恪或者恪之就行,我年龄还没你大呢,不用从你师父那边论辈分。”
猪肉荣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很洒脱道:“那我就喊你阿恪了。”
余恪点了点头,对黄飞鸿道:“表哥,我这次登门,其实是有件事。”
余恪掏出怀里张之洞交给自己的信,道:
“新任两广总督张之洞张大人,要招募并编练新军,同时在沿海地区筹备海防、铸造工事,以迎击法军。”
“他邀请我作为新军的军事参谋,表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广州,助我一臂之力吗?”
黄飞鸿愣了一瞬,神色激动道:“求之不得!我辈六尺男儿,于国朝大事上岂可惜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