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后半辈子潇洒自由惯了,虽然追求着随心所欲,但现在却跪在蒲团面前,默默等着师父的到来。
“孙阎,你还知道回来?”
昔日的师兄现在正冷漠讥讽的看着自己,老道士头也不抬,闷声道。
“这么多年不见师兄还是这么年轻。”
孙成冷哼一声。
“你别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过会见了师父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该说什么吧。”
刚说完,竹屋内吹来一阵清风,再抬头,面前的蒲团之上已经盘腿坐着一抹身影。
老道士机会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
“徒儿拜见师父。”
“玄清,你可知错?”
老道士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师父,然后摇了摇头。
“徒儿愚钝,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师父指教。”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老道士垂着头。
“师父,修道之事本应该顺应天规,您却一再插手我徒儿李玄微的修炼,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拔苗助长,不利于以后发展。”
毕竟是老祖宗般的存在,孙阎也不知道自己这师父到底是修炼了多久,总之自己这点修为到他面前肯定不够看的。
能得到祖师爷的提点本该是人生幸事,但老道士不想让微微不明不白的就走上那条路。
尤其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条大道之上绝不是成仙成神。
师祖垂眸,看着眼前早已经白发苍苍的徒儿。
“不过十多年不见,你竟然苍老至此。”
老道士低着头。
“徒儿已经年过八十,能保持现在这般模样已经知足了。”
“当年若你没有执迷不悟,现如今你也该与为师差不多,步入知天,跳脱百年生死。为师念你心有道根天生奇才,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玄清,你可知错?”
老道士缓缓抬起头,白眉之下眼底深藏决绝与坚定。
“师父,徒儿觉得人活百年已经足够,徒儿不想清心寡欲的活千年。”
如果能一生逍遥,别说是百年了,就算五十年,三十年,那也足够了。
老道士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就算是再次面对他曾经最尊敬的人,他仍然要为了自己最在乎的徒儿说句话。
“师父,徒儿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您的心意,但徒儿恳求您,能再给微微一点时间,她现在并不知道得道之后自己要面对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徒儿想为她争取一个机会。”
一个能普普通通,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机会。
师祖默默看着他,暮钟般低沉的嗓音中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情感波澜。
“玄清,你明知道,让她修道成仙,才是顺应天规,修成正果,不是她的福分,而是她的责任,而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您为了天下苍生,我为了我的徒儿,你心中有苍生和大爱,徒儿心中只有和小爱,求您给徒儿一次机会,为微微一次机会。”
“就算你费尽修为,也不过如滴水入海,平白糟蹋自己的修为与福寿罢了。”
“只愿她能有个活下来的机会。”
师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哑声低吟。
“以一人换苍生,我只是应天而为。”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只留下老道士一人跪坐在那蒲团前,面对着窗外的竹林云海,徐徐闭上了双眼。
——
“修炼嘛,累了,饿了,不寒碜。”
那是孙阎刚到三神观的第一个月,他第一次见到了师兄口中常提到的师祖。
狭窄逼仄的祠堂内,瘦弱不堪的孩子正跪在三神像前,脑袋几乎垂到了地上,他捂着肚子咬着牙,强忍着胃里头翻江倒海的酸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饥饿,口中继续默背着经书。
就在他抢撑不住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身穿蓝色云袍的年轻女修。
女修手里还捧着一只抱在油纸中的烧鸡,递到他面前。
“你想把自己饿死么?”
孙阎看着她的衣服,再听她的声音,意识到她就是师兄口中常提到的白音真人,于是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连忙跪下给她磕头。
白音真人是和师父地位差不多的高人,是道观中最神圣的女修,孙阎不敢怠慢,更不敢去直视她手中的烧鸡。
“吃吧。”
她不由分说的把烧鸡塞到他的手里,自顾自的扯下一个鸡腿然后一屁股坐在那祠堂的供桌之上,悠哉的吃着。
烧鸡是贡品,孙阎哪敢吃,只敢偷偷看着她吃。
“傻子才会在刚入门的时候就练习辟谷,我都修炼几十年了,不还是照样吃吃喝喝,别听你师父的,该吃吃该喝喝。”
这位白音真人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师父严厉沉闷,原以为和师父差不多修为的白音真人也是仙风道骨不苟言笑,没想到她如此松懒,做事随意。
后来孙阎还是没吃那个烧鸡,因为师父来了,他让自己出去,然后还一袖子关上了门。
孙阎不敢偷听,只能走开。
他是师父捡回来的孩子,家乡闹饥荒,他的亲人几乎死绝了,为了一口吃的他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结果半道上染了病,人贩子见他没救了,于是便扒了他的衣服把他随手丢在了路边。
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到了这里。
没了家人,多了个师父和一个师兄,然后就是白音真人。
道观位于深山,但香火鼎盛。
师父是远近闻名的道士,慕名而来的人甚至还有远渡重洋的外国人,所以道观虽然小但供奉却不少,因此孙阎终于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还丢掉了自己之前的姓名,和师父姓孙,改名孙阎。
师父说他有天赋,最起码比师兄有天赋。
但孙阎却觉得自己很笨,同样的书师兄一个星期就被背下来了,而他却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所以他愈发刻苦的修炼,在知道师父和师兄都已经开始辟谷之后,小小年纪的他也开始学着辟谷不食。
正因为如此,他见到了白音真人。
真人总是神出鬼没,明明身处同一间道观,道观不大但却几乎看不到真人的身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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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白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