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百炼成官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之际,听闻萧成枫醒了,司空珀便同乔嵩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萧成枫住处,刚一进门就看到萧成枫木讷地坐床榻上。却不知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早就为他们准备了一出好戏。
萧成枫坐在床边,左手掌心撑着头,眉头紧皱,右手握拳猛烈地捶打着头,还伴随着停顿摇头的动作。
梅姑见状吓得赶忙蹲下来问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却不料萧成枫见到梅姑之后吓得瞪大了眼睛,匆忙远离她,嘴巴微启,但又转而紧紧抿着嘴,唇瓣颤抖着,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她,又抬头用防备的眼神盯着司空珀等人。
司空等人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生怕萧成枫出啥事,吓得脸都白了。毕竟嗌蚀官每十年几十万人中才出一个,要想找到下一个可以接替他的人,怕是要踏破天涯海角了。
“你们是谁”在众人震惊之时,萧成枫开口从嘴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了?”乔嵩问
萧成枫盯着乔淞,眼神尖锐有力,好像要把乔淞看穿一样,弄的乔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萧成枫摇了摇头,司空珀猛地几个跨步上前,抓起萧成枫握拳抓着床沿的手,凑到他的眼前与他四目相对着。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屏息凝神,空气中安静的只有外面沙沙的树叶声,平日里烦躁到蟋蟀叫声在此时却显得那么轻松自在。
司空辰盯着萧成枫的眼神强势直接,好像能看透他一般。萧成枫表面上坚定地回怼着目光,实际已经汗流浃背,但也只地故作镇定,一脸莫名其妙的愤怒样说“你谁啊你,你想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
可司空珀并没有搭理他,轻笑说“萧公子就不要给老夫打趣了”
萧成枫心中慌乱一批,心想这老头子是真看出来了还是想炸我。他猛地刷开司空珀的手,气的下眼睑泛红,使劲推开了司空珀“谁给你打趣了,还有,你说我姓萧?”
司空珀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丝的震惊。但也只是一瞬便转过身,给了兰姑一个眼神,让兰姑上前检查。兰姑自然知道萧成枫在演戏,这几日的相处她也很心疼这个孩子。一个正值考取功名的年龄,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今脸上挂着未痊愈伤疤,身上还缠着绷带,忽然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一夜之间被迫长大,还要被迫就任毫不了解的身份。
兰姑走上前去,假意安慰了失忆中萧成枫,给他把脉并观察了头部的伤势。
当萧成枫抬起头时,迎面看到了兰姑的眼神,那神情好像夜间山谷间一个清澈的湖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温柔便如同湖中水一般荡起细细的波纹,好像在说“你别怕”,却让原本紧张的萧成枫瞬间冷静下来。
兰姑检查完,转过身同司空珀等人说
“我刚刚看了看,他的身体整体没有变化,大脑也没有问题,但是,雾影的内核被他吸收,可能是初次爆发异能在未经调理的身体里留下的副作用,也可能是在他除掉雾影后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自己不愿接受,就主动忘掉过去”
“那他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司空珀沉默片刻后说
“一般是这种情况,他恢复的概率微乎其微”兰姑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内核,什么雾影,你们到底是谁,我又是谁”萧成枫焦急的说
“啊,你叫萧……”
“萧烨”还不等乔嵩出口,司空珀便回答道
“萧烨?”萧成枫心中震惊,却故作疑惑地问
“对,萧烨,你姓萧,名烨,火华烨,哈哈哈哈”乔嵩赶紧圆场说
…………
等司空珀等人走后,萧成枫终于松了口气,背后的中衣已经被汗浸湿,手心的汗更是在被子上留下一个手印。
果然,不出所料,他被告知的便是新晋嗌蚀官,通过他们说的知道,现在所处之地名为除蚀院,是除蚀官训练和居住的官院。兰姑梅姑等人是专门照顾伤者的医护大夫。
除蚀官是由嗌蚀官和倅官两种官职成员组成。嗌蚀官具有天生异能,可以彻底除灭蚀的存在。而倅官则是辅佐帮助嗌蚀官灭蚀,他们需要拥有超乎常人的技能与头脑。
嗌蚀官与倅官相辅相成,每位嗌蚀官可以签订三到五位倅官为近身倅官,即无时无刻跟随嗌官行动。
目前大唐境内算上他,共存有七位嗌蚀官。但各个嗌蚀官皆有自己所管辖的领域,各自保护一方百姓,若非皇帝征兆,极少归京。而他所被任命管辖的便是京都——洛阳。
司空珀在最后让他跟随他和乔淞学习,以他如今的技术根本无法战胜强大的蚀,也无法接受任务,需要多加学习提高战力才行。
等到兰姑来为他换药时,萧成枫借机询问苏月下落,得知苏月被照顾的很好,他才松了口气。不过如今他不能带苏月走,近期司空珀观察的紧,也不能去看她,只能写了信托兰姑交给苏月,并嘱咐她在看后烧掉信。
等萧成枫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他魔鬼训练的开始。
除蚀院背靠着云山,萧成枫被要求如果想要上战场,需要达成拉着两百公斤的石头上到山顶;要能够嘴巴叼着扁担,而扁担上一边挂着一个重达二十公斤的水桶单腿立于石柱之上五个时辰;要在一刻钟之内通过从四面八方射来箭矢与银针的石道;可以运剑,斩断溪流。
在往后的每一天里,萧成枫被乔淞一个接一个的任务磨得满手满脚长出了血泡,原本府中少爷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习武之人的铜色。手臂上皮被晒得一遍一遍的爆皮,后勃颈被晒伤,腿上随处可见被树枝,麻绳弄伤留下的痕迹。
石头重的他根本抬不起腿,石头非但没动,甚至带着他往下滚去,牵引石头的绳子勒破他的双肩冒出血渍,每一步都艰难异常。
扁担的平衡非常重要,而用嘴巴保持平衡的同时还需要保持金鸡独立之势,嘴巴根本无法衔住扁担,嘴唇磨破了一次又一次,扁担掉了再衔,水桶不平衡再挂,从石柱上摔下来再爬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太阳东升西落,只觉一旁的桦树的叶子全部发黄,掉落。只觉白雪纷飞,落于梁间瓦上。后来,白雪堆了一尺多高,山间却总是有那么一条被踩的光滑的小路,练武场上的那个石柱也总是没有积雪过。
冬去春来,万物恢复生机,山上的积雪融化滋润了沉睡的山谷,萌出新芽的树木间,一个身影仍然从始至终,一往无前。
他脚掌如同挂着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地面上,每一步都谨慎稳准,他的小腿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能深深地踩入泥土几分。那石头,竟奇迹般的听话,好像被他驯服一般,跟着他上山往山上滚去。
练武场上,他不但可以衔住水桶保持全身平衡,竟还可以微微颔首,左右调节水桶保持平衡。从太阳初生之时立于明月高升之际。
这强大的意志力和进步速度不仅让乔淞惊叹,更是让司空珀震惊。同时也获得了全院倅官的瞩目,他的名字更是在倅官里流传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