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背着手心情舒畅地走出院门,刚走出几步,被午后炎炎烈日一晒,脸上笑容蓦地一僵。
他不是来找人打架的吗!
怎么就变成喝茶聊天了!
脚步一转折身返回还没踏进院子,那边两个背影已经相携进了厢房,只留给他迅速合上的房门。
想到刚刚那些辣眼睛的场面,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袍袖一甩又背着手转出去往巷外走。
舒映桐仰着脸微微蹙起眉头望着面前一进房间抬手关门顺势把她困在双臂之间的人。
那双含情眼正盯着她的领口,以她对他的了解,绝不可能是从欣赏的角度研究她竖领上的蝶形盘扣样式精不精巧。
他这眼神....
明显是想解开....
“先叙个旧?”她试探性的问。
他轻轻笑了一下,漂亮眸子里细碎的星光忽地如焰火般绚烂,撑在她颈项旁的手移到她后颈上托着,笑吟吟地凑近了看她的眼睛。
“你觉得呢?”
还没等她拒绝,温热的唇贴了上来,细细啃咬。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舒映桐向来平稳的情绪被勾得悸动了起来,无意识地垂下抵在他胸口的手,环上他的腰。
景韫言原本温柔缠绵的吻随着她的回应,顿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修长的手指顺着纤腰向上游走,挑开她背上碍事的绳结。
“唔!”舒映桐蓦地睁开眼睛,眼睁睁地看他随手把那件粉色肚兜丢在旁边的桌上,系绳垂在卓沿一摇一晃。
“景韫言,院子里还有人,你白日宣…”
这处厢房旁边不远就是水井,郭六娘还在树荫底下洗碗的好吗!
妞妞还在旁边剥花生呢,这不要脸的大白天....
这不是影响儿童身心健康么!
他埋在她颈间咬开盘扣,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嘘,我轻一点,你小声一点就好…”
舒映桐被轻轻抛在床上,忽略轻薄上衣空荡荡的羞耻,撑着手臂起身企图阻止他解腰带的动作,“这是声音大小的问题吗....这不合适好不好!”
他舔了一下嘴唇坏坏地笑开,跨上床俯身单手撑在她上方扯开腰带丢在床尾,贴在她耳边低喃,“我试过了,很合适,命都想给你....”
舒映桐还想顽强抵抗,奈何被他娴熟的技巧攻城略地撩得败下阵来。
京中有善口技者,手艺人什么的,着实扛不住....
日落西山鸟归巢,瑰丽余晖静静投在窗台上那盆开得正盛的兰花上。
一双骨节匀称的手打开窗叶,有人探出头来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又关上,“唔....该吃晚饭了。”
“呵,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晚饭救了我。”舒映桐横了他的后背一眼,盯着镜子里那个人的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深吸一口气。
立领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设计,要是穿交领衣裳出去还能见人?
现在这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一会还是见不了人!
都怪这个没有节制的人,她就知道他一疯起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景韫言搬了凳子坐在她旁边讨好地帮她揉腰,“我错了....”
嘴上认错,眼睛却盯着她的侧脸浮上点点笑意,下回还敢。
舒映桐趴在床上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的腰很难找?”
折腾了一下午,体力消耗得厉害,这货精力旺盛得让人招架不住。
揉腰就揉腰,别的地方不用顺便照顾的好吗!
“咳....”他面不改色地把手往上移,不轻不重地捏着,“好找,好腰,就是有点费命....”
唉....女人的腰,夺命的刀....
舒映桐挫败地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想光着跟他继续讨论腰不腰的事,明显看见他眼神又变得幽深了起来。
伸脚把床尾的薄被撩过来盖住自己,拍开他又开始不老实的手,“南狄之行,探得怎么样了?”
两国交战是大事,只能探,不能直接解决。
就算偷进敌国皇宫把皇帝杀了也无济于事,他们能马上立新君继续筹谋。
说到正事,景韫言正了神色眉头紧锁,起身走到桌边打开木箱,“给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能有不同的见解。”
舒映桐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荷包,捏了捏手感,拉开束带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眉梢一挑,“这个怎么了?”
她捏着一颗滚圆的玻璃珠翻来转去看了一遍,神色淡淡,“加了色料,透明度还行。”
景韫言闻言精神一震,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扶着她的肩膀神情有些不可抑制的激动,“你果然知道这是什么对不对!”
“玻璃啊,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工艺还不如我们的瓷器有文化底蕴。”舒映桐默默拢好身上的薄被,下床拿了衣裳回来。
玻璃在后世因为工艺成熟,应用非常广泛。古代却因为工艺和工业原料问题只能局限于装饰或者摆件。
古人茶文化浓郁,玻璃传热强于瓷器,不仅容易烫手还有骤然遇热水有炸裂之虞,所以她懒得研究制造玻璃。
“啊!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小心肝!”景韫言扑上去抱住她,用力在她背上亲了好几下。
“什么鬼,你先放开我。”舒映桐差点被他扑倒,拍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眸光闪耀的人,“南狄的玻璃卖天价了?”
景韫言一看她淡定地说出这珠子的工艺还不如瓷器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肯定也能做出来。
目不转睛地看她丢开薄被穿衣裳,暗暗吞吞口水,克制住想把她按倒的冲动,决定先谈要事。
“太上皇有六子,其中,第五子,宣王最富裕。去年皇太后薨逝,只有他按兵不动只携家眷进京,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什么也没做。宫变之后非常乖觉地领旨留京,一句抱怨也没有。”
舒映桐低头系腰带,随口接茬,“要么真咸鱼,要么就是等机会翻身的咸鱼。有钱却低调,拥兵却不动,看来是突然招了个有脑子的幕僚了。”
不然也不会把这人单独拎出来说。
景韫言把她抱坐在腿上,赞赏地亲了一口,“文渊明面上找不到他的错处,但我们心里清楚他绝不可能混吃等死。所以察觉南狄有异动,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舒映桐揉着酸软的腰肢,蹙眉附和地点点头。
姜家倒台,文臣武将大换血,剩下的世家大族大多都是被姜家打压过的,好不容易熬出头,除非闲得蛋疼才想把自己往牢里送。
但是宣王就不一样了,新帝登基,接了个到处是窟窿的烂摊子,他完全可以趁着这种时候通敌,先把狼引进来。
南狄国穷兵悍,就是没钱。如果他给钱支持粮饷,等边境我朝兵将因为粮草不足节节败退的时候拥兵自立,再砸钱把自己砸上道德制高点。
按照一般情况,把弟弟从龙椅上踹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他漏算了司曜这只铁公鸡。
据她所知,司曜的钱,有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花在刀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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