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往他行囊里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都是一些牛肉干和压缩饼干之类的高热量干粮。
跋山涉水出门在外,有备无患。
景韫言脱了外裳挂好,走过去弯下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床铺走,“桐桐,你饿不饿…”
“不饿。”
“我饿。”
借了边上那盏油灯的光晕,舒映桐清楚看见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春色翻涌,想起年二十九晚上他毫无节制一次又一次把她折腾得连抬手揍他的力气都没有。
体力悬殊不得不乖乖叫了夫君认输,不叫还好,没想到...
想想都腰疼,轻咬下唇伸手抵住她压上来胸膛,“你明天要早起,早点睡...”
景韫言见她垂下的睫毛轻颤着,贝齿轻咬红唇一脸娇色,这种和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风情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到,顿时全身气血躁动。
哪还顾得上她说了什么,擒住她的手腕环上他的腰,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桐桐,五天了....哪有开了荤还让我一直吃素的道理…我明天就要走了。”低头轻轻啃咬她的唇瓣,“给我…好不好…”
这样的恣情小态百般索怜,她哪里挡得住他动情攻势,只能任由他把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扔到床尾。
灯芯渐矮,喘息交织。
“桐桐,叫夫君就饶你。”
舒映桐抿紧嘴唇,瞪着他白皙的肩上一片暗红指甲抓痕,鬼才信他嘴里哄人的鬼话。
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倔强的小模样让他心里更是火热了几分,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乖,别咬嘴唇,我喜欢听你叫。”
一夜承欢只恨春宵短。
感觉刚睡着没一会的舒映桐恍惚间听见床边窸窸窣窣轻响,虚眯着眼瞧了瞧窗户,天光大亮。
懊恼地拧起眉头闭上眼睛,动了动酸软的腿,放弃了起床的念头。
景韫言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褶,低头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捏捏她小巧的耳垂,温柔地笑笑,“左右无事,再睡一会。我要走啦,记得想我。”
舒映桐缓缓睁开眼望进一双不舍的漂亮眼眸里,这段日子即使再忙,每天和他还是能见着的。
今天一别,归期不定,人还没走,心里已经有些舍不得了。
伸出手臂环上他的颈脖往下勾了勾,在他唇畔蜻蜓点水吻了一下,“珍重,等你回来。”
景韫言目光灼灼,笑如暖阳。她不爱说情话,能从她嘴里说出等他回来已经很难得了。
“桐桐,怎么办,我有点不想走了。”
“可以,我无所谓。”
官道上的马车渐行渐远,舒映桐坐在院子里端了杯开水半翕着眼晒太阳。
该给他准备的都准备了,至于送别这种影响情绪的场面她懒得面对。
手里的小药片捏了许久,这一年要带领村民解决基本温饱,要做的事很多。怀孕的话,会带来很多行动上的不便。
只是,他说…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扬手丢进垃圾篓里。
罢了,顺其自然吧。
寒过人勤春来早,还没过十五,村民们已经开始一年新劳作。
老话说人欺地一时,地欺人一年。初八一过,田间地头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舒映桐和大伙一样,蹲在自家油菜田里除草。新开荒的土里有很多之前遗落的草籽,春风细雨一照拂,它们便茁壮成长了起来。
原本打算让这块试验田野蛮生长,得出种子在这里无人工干预的种植数据,不过由于莎莎的提前苏醒,她已经中断了这个计划。
在改良培育种子这个问题上,莎莎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和异能。
失去一颗琼华秋实让她能量骤减,睡了这么久,也快苏醒了。
舒映桐家的冬油菜被村民诟病了许久,看她地里荒草丛生,那些五花八门的杂草长得比油菜苗还壮。
个个路过的村民痛心疾首,手痒得不行,恨不得冲过去下手一顿辣手摧草。
说她懒吧,隔三差五就能看她在地里抱着夹板在纸上认真的写写画画。
说她不懒吧,除草施肥那是一回也没见她做过。除了一开始干旱的时候浇过水,后来下了雨,水都不给浇了。
回回问她,回回都是不咸不淡的说,你们只管自家的地便好。
不过油菜地旁边那些安夫人留下的菜倒是照料得很好。
做豆腐泡过豆子的水和淘米水都用桶收起来沤肥。那些菜叶菜头厨余垃圾也被刨了个坑一层垃圾一层土埋起来。
村民们觉得舒映桐的做法就像大伙重男轻女的感觉。
都是菜,油菜地跟后娘养的闺女一样,蔬菜地跟爷奶疼爱的大孙子似的。
北村来得晚,重劳力一开始都在做工换粮,等宿舍楼建完又得忙着想方设法挣钱办年货。
只剩老人和娃子自然做不了那么多活计,家里划分的荒地基本处于半开荒状态。
地瘦,除了种草,种啥都是白搭。
舒映桐还真就让他们种草。
多年生紫花苜蓿。
这里冬天不下雪,算是温暖地区,苜蓿适应性极强,耐干旱埋冷热,秋天播下的种子萌发之后扛过一个冬天,现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
苜蓿作为豆科植物,它也有豆科植物最有力的优点,产生根瘤菌,养地。
一亩苜蓿三亩地,连种三年劲不散。
同时也是营养价值很高的野菜。
除了苜蓿,舒映桐还让村民在河道边大量种植皇竹草。
皇竹草生长快速,根系发达,防水固土,还是造纸的好原料。
种这些,舒映桐只有一个目的,它们都是很好的牧草。养殖业需要大量青饲料,规模种植更省心。
村里现有划分的荒地是舒映桐一开始定下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村民在那边随意建房,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那几亩田哪能满足村民拥有大量土地的梦想。闲下来之后他们又把目光移到了还没归属的山脚荒地。
一个常年劳作晒得一身酱赤色的汉子挑着粪桶停在舒映桐家田埂上,粘满泥土的手紧了紧勾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放下担子走到她身侧几步外。
“有事?”
他那龟裂黝黑的手指捏了捏衣角,指甲缝里都是黑泥,望着舒映桐淡然的脸,鼓起勇气咧嘴一笑。
“姑娘,我家娃子多,地…不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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