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怡吃饱喝足,小肚子都有点鼓鼓的,回家的路上,趴在妈妈的腿上就睡着了。
苏晓曼心疼她这一天跟着搬家返校去医院来回折腾,也就任由她压了一路,等到家的时候,袁长峰抱着刘思怡下了车,她却两腿发麻得差点一头栽下车去。
幸好林曦然在旁边扶住她,又忍不住念叨起来,“你看你这么不小心,下个车都差点摔倒,让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带孩子住这里啊!要不,今晚我也住这边?”
“别!”苏晓曼急忙阻止她,“我这里地方小,离你公司又远,再说你的换洗衣物都没带,明天上班怎么办?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反正袁长峰顺路可以捎你回去。”
“你还好意思说!”林曦然一想起这事儿就来气,一边扶着她上楼,一边抱怨,“那家伙搬到我隔壁,你知道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故意搬走。现在好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对着他,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真的光生气?”苏晓曼打量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知道之前是谁跟我说,他在旁边还是挺有安全感的哦!”
“你——”林曦然本就喝了点酒,脸色绯红,这会儿一赌气,更是灿若云霞,瞪着眼的样子,难得的明艳妩媚,让正好一回头的袁长峰看个正着,差点一头撞在门上。
“小心点!楼道里光线不好,我给你照路。”苏晓曼看着,正好腿上的血气行开,急忙上前几步,用手机打开照明功能,为他照着前面的路,免得他碰到自己或刘思怡都不好。林曦然趁机就落在了最后面,低着头慢慢地跟着。
苏晓曼租的房子在三楼中间户,只有一室一厅,面积不大,却是个南向的全开放小户型,进门的客厅也颇为宽敞,袁长峰进去之后,直接脱了鞋就抱着刘思怡,将她一直送到床上才放下。
刘思怡咕哝了一声,依旧睡得香甜无比,小嘴还微微翘着,露出嘴边的小酒窝,可爱得让人无比心疼。
林曦然见袁长峰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好了,抱了一路还没看够啊?走吧!人家都要休息了,思思明早还要早起上学呢!”
苏晓曼看在眼中,忍不住笑了笑,也赶紧说:“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别耽误曦然上班。”
袁长峰看了林曦然一眼,笑而不语,跟着告辞下楼,一直到上了车,嘴角还一直挂着的笑容,看得林曦然格外刺眼,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揪了一把,“笑什么笑?!笑得那么贼兮兮的,肯定没想好事!”
“当然是好事!”袁长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看着小思思,就在想,当初咱们要是没耽误的话,孩子也跟她差不多大了吧?要是个闺女,肯定也像她这么漂亮可爱……”
“想得美!”林曦然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想的,要不是看在他开车的份上,差点就想给他来个暴力的,“就你那模样和基因,还想生出思思那么漂亮的孩子?做梦吧!”
“反正在我心里,自家的孩子都是最漂亮的!”袁长峰笑得更是开心,几乎见牙不见眼,咧着嘴一边笑一边说道:“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多丑我都喜欢!”
“呸!做梦!谁给你生孩子啊!”林曦然晕了头,才发觉自己竟掉进这坑里去了,气恼地伸手就要捶他,不料他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猛然停住,她被惯性带的向前一冲,刚被安全带拉回座位,就发现驾驶座的那人已经侧过身子,朝她这边压了过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侧转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脖子向前一带,带着些许烟味的吻强势地占据了她所有的味觉和感官系统。
“唔……”林曦然刚想开口骂人,就被他趁机侵入,这个男人过了八年,依然充满了当兵时的那种阳刚和野性,甚至比以前更加充满攻击性,强势得丝毫不容她抗拒,偏偏她脑子里一片清明的想要推开他,身体却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原因,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
一直到他松开了手,又回去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偷偷瞅着她笑,笑到了自家楼下停好车,林曦然都如同做梦一般,完全不知道刚才在车上发生的那一幕,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觉。
如果是真的,那家伙真欠扁,如果是幻觉……她脸上热得发烫,真是太羞耻了。
袁长峰停好车绕了一圈到她这边来替她打开车门,见她半天都没下车,伸个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惊呼了一声,“这么烫!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你才发骚!”对于si、shi不分的人,sao、shao听起来也差不离,林曦然本就在懊恼羞愧,一听这话更是着了恼,跳下车拿手袋砸了他一下不说,还顺路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才抢先一步摇摇晃晃地朝公寓那边走去。
“嘶——”这一脚踩得还真不轻,袁长峰抱着脚跳着朝她追了过去,好容易看到冰山裂了条缝儿,还不趁热打铁趁虚而入,那他就是白学了那么多年的战术战略实战侦查,枉费这么多年的拼搏奋斗,就为了重新在她面前找回自己的位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才不能学程方毅那个蠢货,自作自受,如今后悔都没地买药去。
程方毅倒也没去找买药的地方,他让人上午直接高价买下了园丁小区那两套房,楼上的三居室立刻让人重新配了全套家具,楼下的一居室没敢大动,只是添置了些必备的家电算是成套出租的。刘澈和林超分工行动,在这事上将功赎罪的心理下,办事效率超高,等到晚上他加班完毕,这边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可以入住了。
不过他没袁长峰那么明目张胆地住在人家隔壁,而是一层楼板之隔,在同样的位置,想到隔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到达离她如此之近的距离,他就如同重新回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青葱时代,激动的久久无法入睡。
因为他深深明白,哪怕此刻他离她的距离再近,在她心中,甚至还不如他“死”去的那些年来得亲近。
空间上的距离不是问题,心灵上的距离才让人无能为力。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
他躺在床上,掌心向下,想象着掌心下面,地板下面,是否是她的位置?慢慢收手成拳,拳心空着,像是抓着了什么,他想着,念着,就这样,慢慢沉入自己编织的梦中……
唯有梦中,或许,他才能握住,那颗,原本属于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