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着早饭的花千茉嘴里嚼着面包,摸不着头脑,模糊地开口:「文件?」
「那份文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白卿一直留起来打算对付牧家的资料。」程沐琳思考道,「可是这一份文件的来源,大概就是秦江给她的。」
说到这里,花千茉大抵了解程沐琳要她去做什么事情了。
她把面包吞下,沉默地低下头。
程沐琳见她这个表情,应该就猜想到花千茉对于自己站在夏悠君的对立面依然是感到犹豫。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勉强你。」程沐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的眸子略为深沉,幽幽地看着花千茉淡然道。
「我,我可以!」花千茉猛然说道,她原本坚定的对程沐琳说道,不一会儿,她又垂下了眸子,全是不确定的语气再道:「我选择站这一边…所以我是没有问题的。」
「茉茉。」程沐琳坐到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已经感受到花千茉的肩微微颤抖着,「如果为难的话,不做也没有问题的。」程沐琳知道花千茉的困窘,对于这件事她也是抱着五成的想法去说服花千茉。
「我…」花千茉的内心虽然在纠结,可是现在她也没有回头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那必须就要走下去。
「交给我吧。」
「你真的没问题吗?」程沐琳听到花千茉的话,稍稍觉得有些许在逼她的感觉。
「没问题!交给我吧!」花千茉像刚才坚定对程沐琳点点头。
既然花千茉如此说了,程沐琳也没有再问花千茉的意见,反而是把当时她见到夏悠君和白卿的事情全数告诉花千茉。
「他们之后也会见面的。」程沐琳把这件事情交给花千茉,而花千茉就像是他们之间的间谍一样,去替她调查这些事,「不过夏悠君可能会怀疑你……」她想到花千茉的疑虑,更担心夏悠君会因此防范花千茉。
很快程沐琳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以夏悠君对花千茉的偏执,就像是现实上的恋爱脑一样,可能什么都不想。
可是比起花千茉,程沐琳更担心夏悠君对牧家的偏执会更大。
程沐琳虽然有想过拜托花千茉做这种事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防止白卿和夏悠君对牧家的恶意。
「不用担心,我可是调查员呢。」花千茉自信的对程沐琳说,「比起悠君,女孩子会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话虽如此,花千茉调查秦江的时候都被发现了好几次,这是她不能说出口的。
再者,花千茉也很好奇白卿到底给了夏悠君什么,可以令到夏悠君不顾一切都奔向白卿的方向。
程沐琳双手拍在一起,向花千茉道:「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二人相视点点头,当有共同的目标,人和人的行为就会相连在一起。
只是花千茉不知道的是,程沐琳这般的行为仿佛是在帮助牧又树,而她深层的目标和她一样,就是为了拯救夏悠君。
气温渐渐下降,初冬来临,秦江的案子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夏悠君步进牧氏大楼,走到前台面前,掏出工作的证件:「我是经济科调查员夏悠君,我有事情要找牧先生,麻烦你们通知一下。」
前台有些为难的顿了顿,对夏悠君说:「夏先生,你这些时间可能需要预约一下,我们代理总裁最近都要外出开会……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说得很是婉转,但夏悠君听起来像是牧又树故意不见他才出去。
「没关系。」夏悠君浅浅一笑,「我可以在这边等吗?因为这件事也是挺重要的。」他表面是笑着,可是语气出奇的冷淡道。
「呃……」坐在前台的接待员互相对视,半晌才道:「如果先生你不介意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那我在这边等着牧先生。」夏悠君清爽笑道,不忘留一句:「谢谢你们。」转身脸色刹那就把笑容收去。
夏悠君径直的走过去一边的位置坐下,他拿出平板在那边看着,不经意皱起眉头,表情中流露出焦躁感,他抬手捏捏眉心,倒抽一口气,重新注视在平板上。
牧又树坐在办公室看着大堂的监视,从那天在餐厅见到白卿交给夏悠君那一份文件,他预料到夏悠君会有一天过来找他,所以他叮嘱前台如果有什么人过来找他的话,一律都拒绝。
牧又树故意让夏悠君等,这般看似是逃避,可是实质上他们之间的心理战要开始了。
「夏先生。」
夏悠君等了好一段时间,他猛然抬头,就见前台的接待员走到他的旁边对他道:「代理总裁回来了,我现在带你去会面室。」
「好的,谢谢你。」闻言的夏悠君轻叹一口气,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刺穿般。
他本以为牧又树会像之前一样逃避着他,牧又树再不是他认为的那个懦夫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夏悠君进去会面室,首先就开口说道。
「怎么会呢?」牧又树淡然的应道,「坐吧。」
夏悠君摆摆手,依旧站在原地,说道:「不了,我刚才坐了好久了。」然后把平板放到牧又树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牧又树挑挑眉,看着平板上的牧氏和程氏合作的财务数据,明显是白卿给夏悠君的那一份文件。
「我真不知道。」牧又树正想伸手仔细看这文件,夏悠君晃眼间就抽走收回去,牧又树斜眼看着他无奈道:「你这样怎能让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牧氏和程氏合作的财务数据。」夏悠君露出一抹胜利般的欣喜,笑言道:「你们逃了不少税啊,不管有多少也好,这一份证据也足以把牧氏和程氏打出商界。」
他忽然凑近牧又树,眼神阴冷且狠恶,沉声道:「你要完蛋了,牧又树。」
夏悠君注定就是要咬住牧又树不放口。
牧又树难得的在夏悠君面前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慌张感,夏悠君就不理解他为何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现在你可是没有胜算了。」夏悠君依然对牧又树说着恶言,这些话对牧又树像是挠痒痒,完全不为所动。
「夏先生你现在还在你自己的美梦中啊。」牧又树不慌不慢对夏悠君说,嘲笑般的语气让夏悠君有些许喘不过气,听着牧又树一字一语说道:「白卿就给你这东西?」
「不免太儿戏了吧,你要知道,白卿在秦江的法庭上,可是差点把自己推进坑里了。」
「她拿这些东西出来,你确定她没有在坑你吗?」牧又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白卿还是放出秦江案子留下来的东西给夏悠君。
白卿无疑是在挖坑给夏悠君跳下去,明显是想让夏悠君像他父亲那样,最终一无所有。
现在牧又树主要的资料已经得到了,他上前拍拍夏悠君的肩,说道:「你得好好认清事实,白卿这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夏悠君像是被别人羞辱了一番,他拍开牧又树的手,怒道:「要你管!」然后气冲冲就往门旁走去,转头怒瞪牧又树:「我也不需要你在装好人!」
他少有失去平日的冷静,或者是因为焦躁,又或者是因为原本的觉得有用的东西居然是个垃圾,夏悠君只觉得在这群人当中,他就像个小丑。
无论是牧又树,程沐琳还是说白卿也好,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