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一脸的懵懂,不明白殷东话里的意思,但她有一种天赋本能,知道要吞吃棚屋中那些香香的东西。
她不仅自己吃,还招呼妹妹们一起吃。
殷东把江亦湄送到了棚屋外,自己堵在门口,紧密的观察着棚屋的阁楼。
阁楼里的储备物资,都是他亲手塞进去了,确定是没有蜘蛛卵,应该是不知什么时候跑进去了一只成年母蛛,而且是变异的母蛛,在阁楼中产卵。
季阳小姐妹的精神力异变,说不定都跟人面蛛有关。
所以,阁楼中未见得只有那些蛛卵,很可能还有一只母蛛异兽,它一定比刚孵化的黑蜘蛛更加可怕。
殷东想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呆在棚屋外面干活,连晚上睡觉也大多是在棚屋外,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棚屋中,一直都只有江亦湄母女四个。
要是那只母蛛暴起发难,或者所有蛛卵都孵化了,只怕江亦湄母女都被蜘蛛啃成渣渣,他都不知道。
殷东一阵后怕。
所幸,季阳三姐妹精神力变异,才没有被母蛛异兽吃掉。
现在,他严重怀疑季阳所说的笼子,就是母蛛异兽用精神力结成的笼子。
换言之,母蛛也是精神力变异,它用精神力像结蛛网一样,织成的笼子,困住季阳三姐妹的精神力,以便将其吞噬。
只不过季阳精神力可能天生强大,而且她跟孪生妹妹们心意相通,联合起来足以跟刚异变的母蛛精神力相抗衡。
这也是到现在为止,只有蛛卵出现,而母蛛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
并且,殷东带着季阳姐妹入海,让她们有机会吞吃了海兽的精神力,现在应该精神力更强大了,不过,母蛛到底进化的时间更长,还能困住季月跟季星。
当然,有季阳跟妹妹们心意相通,母蛛也不能困死小姐妹,无法彻底封锁她们的精神世界,但这也足以让季月跟季星出现自闭儿的症状,除了季阳,她们无法跟其他人沟通。
殷东担心不已,季阳却一点不觉得凶险。
季阳望着阁楼,嘴里却发出一种得意而戏谑的笑声,眼睛里闪动着一种狂热而兴奋的光芒,盯着无数道看来阴森而恐怖的蛛丝织成的笼子,也只觉得香香的,好吃!
面对恐怖的母蛛,季阳格外的兴奋。
“阳阳吃……香香的,好好吃……”
季阳张口,做吞吸状,一股蛛丝状的精神力,被她吞吃入腹。
藏在阁楼中的母蛛,没有对三姐妹下手,其实是被殷东之前爆发的龙威震慑了,怕被他发现,不敢大动干戈。否则,在她们三姐妹精神力异变之初,就会被它吞噬精神力。
此时,季阳吞吃它用精神力凝成的蛛丝,母蛛是忍无可忍了,从阁楼中伸出来的一根扭曲而细长的黑色触手,刺向季阳。
季阳依然不知凶险一般,小身体猛的跳起,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尖刀,“咔嚓”一声削断了那根蜘蛛触手。
与此同时,殷东也动了,扑上前,抓住那根断掉的触动,用力一拽,硬生生的把触手连根扯断了,而那只藏身在阁楼中的母蛛,也被扯得露面了。母蛛痛得发狂,人脸上的嘴疯狂嘶吼着。
季阳看到狰狞恐怖的母蛛,没有害怕,脸上还露出极为兴奋的神色,举着尖刀跃跃欲试,叫嚣:“臭蜘蛛,滚下来受死!”
她在冲着母蛛叫嚣时,也没耽搁她吞吸母蛛的精神力,吸溜溜的像吸面条,吞吸着蛛丝状的精神力。
殷东看到了母蛛现身,就从火堆中抓起一根烧红的木炭,拍在母蛛脸上,滋滋的冒着焦臭的黑烟。
母蛛凄厉嘶鸣,一根根的黑色触手以不可能的角度伸出来,被殷东砍断。它身上的触手越来越少,无比愤怒,也无比的恐惧,嘶鸣声更加凄厉尖锐。
它被殷东用斧子分解身体,还被烧红的木炭在身体里灼烧时,季阳带着妹妹们,也在不断的吞吃蛛丝状的精神力。
母蛛疯狂挣扎,但不管它怎么发狂,它被发现了,都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它的嘶鸣声逐渐变弱,蛛身残缺,到处都是血肉烧焦的青烟冒出来。到最后,它从阁楼上掉下来,砸地棚屋地板上,连挣扎都没有力气,蛛眼中满是恐惧,露出乞求意味。
“坏蜘蛛,阳阳要杀了你,为民除害!”
季阳摆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造型,挥着尖刀刺向地上的母蛛。
砰——
一块烧红的木炭砸在母蛛身上,把它砸爆了,焦黑的烟从母蛛爆开的身体中冒出来,朝四周散开。
季阳握着尖刀的手,在母蛛爆开的前一秒,被殷东抓住了,还对她说:“蜘蛛很脏,不要弄脏了刀,不好切肉吃了。”
“阳阳不吃肉,要吃蜘蛛丝,香香的,好吃。”说着,季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一脸垂涎欲滴的馋猫样儿。
殷东的嘴角抽了抽,哪怕他知道季阳说的蜘蛛丝,是母蛛的精神力所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行,喜欢,你就吃吧。”
殷东说完,又扔了一些烧红的木炭到阁楼中,打算把阁楼里的蛛卵,连同储备的物资一起,全都给烧掉。
“好咧!”季阳欢快的应了一声,还知道不吃独食,给了两个妹妹一人一巴掌,奶凶奶凶的吼:“两个好哭鬼,还不快点吃蜘蛛丝,香香的蜘蛛丝,等下就没了!”
母蛛死去,它的精神力也在溃散,要不了多久,就算不被季阳姐妹吞吃,精神力凝成的蛛丝也会消散。
季阳姐妹大口吞吸着蛛丝状的精神力,可是在江亦湄眼里,就是小姐妹梦厣了,小嘴儿一张一张的,像离水快干死的鱼儿。
“醒醒,阳阳,月月,星星,你们快点醒醒啊!”
江亦湄扑进棚屋,抱住小姐妹,急得嚎啕大哭。
“喂,你快出去,别进来捣乱了!”殷东斥道,眼里有些无奈,这女人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搞清状况,跑进来添乱?
“我,捣乱?”
江亦湄的哭声顿止,一脸愕然的看向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