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娜看着四周墙壁上的划痕,平静而又缓慢的诉说着:“我们克莱顿也是如此,当年我的亲叔叔为了夺权,抓走了还处于幼兔时期的烁希和我们的母亲。”
“他们就被关在这里,我们的母亲……在烁希眼前被生生折磨而死。”
“我不知道当时他小小的年纪面对母亲在自己眼前被虐待而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那也许是我一辈子无法体会的心情。”
“而母亲死后便轮到了他,一年又一年的,他就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饱受折磨,我很想救他,做梦都想,可是,最后拯救他的人,是你。”
多娜转眸望向身边的尊宁,却对上了她眼底的茫然:“你不记得了。”
她这一句是肯定句。
尊宁也很坦然的摇头:“不记得了。”
她是守护者,也做了太多年的守护者了,救过的人……
她根本就记不清了。
多娜扬起了一抹笑:“是啊,你只是随手一救,也许对你来说,烁希和其他你救过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你却成了他黑暗生活中唯一照进来的一束光。”
“你知道当我得知他被救了,兴高采烈的去接他的时候,看到的是他怎样的眼神吗?陌生的、恐惧的、排斥的……就像一只被虐待太多次数的流浪猫,将所有人类都视为恶魔。”
“他亲眼看着母亲死去,经历了漫长的囚禁与折磨,他或许也曾想着有人来救他,但也可能他早就绝望了,可是却有一个人将他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所以他只能相信那个人。”
“可是,那个唯一能让他信任的人,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在他身边,所以在他被救出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入自弃的情绪中,自残又暴躁。”
“他的身体已经从这里出去了,但是灵魂好像依旧被困在这里,连我这个亲生姐姐都不亲近,更不信任。”
“后来吧,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他突然开始拿起了画笔,拼了命的学习绘画,画笔将他的手指都磨出了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想画出你的样子。”
“一天一天的,他终于画出了你的样貌,而我也根据画像找到了你,可是,他在得知你的身份后竟然自卑了。”
“自卑?多么可笑,克莱顿皇室尊贵无比的小少爷竟然会自卑?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在你面前好像永远是那只被虐待的可怜兔子,连喜欢你他都不敢。”
“从那天之后,他就每天小心翼翼的关注着你,你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也一天一天的陪着你,那一幅一幅属于你的画像仿佛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我鼓励他很久,直到前段时间莫桑河酒厅的舞会他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向你靠近,可是,他却失败了。”
“自从那天他从小镇回来,他就好像又变成了曾经的自己,自残、自尽,好像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动力。”
“我身为他的姐姐实在无法看着他这个样子,所以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