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一刻,22年了,还有人会喜欢第一人称式的恐怖故事吗?最近因为生病了做了手术,躺在病床上每天插着各种管子,真心感受到了健康与生命的宝贵,在这里,希望大家真的要注意身体。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呼~呼~”
伴随着夜风呼啸的声音,门“嘭”的一声打开,我猛然起身,额上汗珠淋漓,再次冲出了屋子。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上班才三个小时,门却已经开了六次。
我抬起手腕上的表,十点半,没错!七点半,八点!八点半!九点!九点半!十点!十点半!每隔半小时这门会被打开一次。
现在是秋天,风大正常,但这铁门足足十几斤重,我还上了门闩,无论如何不该这样!
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打着手电筒朝门口照去,门外风声大作,树叶被吹得四散而起,整个太平间一片死寂。
再次走上前用力把门关上,我站在门口用手电敲击了一下铁门。
“嘭~”
“铃铃铃~”
伴随着我敲击铁门的声音响起,果然一阵电话铃声在阴暗的太平间幽幽响起,再一次打破了太平间里的死寂,突兀的铃声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
这是第三次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门每打开两次,只要我一关上门,这阵铃声就会响起,长达一分钟。
“妈的!谁!给老娘出来!”
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在太平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妈的~妈的~谁~谁~给老娘出来~出来~”
我的声音回荡在太平间里,发出一阵阵回声,在安静阴冷黑暗的太平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但更诡异的事还在后面。
我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再次走到太平间门口对面的屋子里坐了下来,眼睛透过窗户死死地盯着对面禁闭的太平间的门。
就在这时。
“哒~哒~哒~”一阵诡异的皮鞋声居然从太平间里传了出来。
我瞳孔紧缩,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惧感悠然而来。
用尽力气跑向门口,拉开门闩,本能的想跑出去,但是!
门!锁住了!
铛铛铛……
门打不开,一阵链条和铁门相撞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我难以置信的趴在门缝上打开手电朝外面照去,视线和一双猩红的眼睛直直对上。
“啊!!!”我瘫软在地。
整个太平间除了相差一公里之外停车场的六十岁的保安大叔外,里里外外只有我一个人。
门外的是谁?是它锁的门?
我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就在这时,太平间里的皮鞋声停止了,太平间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呼~”我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风隔着里面的窗户吹响的声音。
我这样安慰自己,虽然我知道风根本吹不进去。
我锤着瘫软的腿,从地上挪动着,尽管里面的声音停止了,可外面那到底是谁?
我害怕得要命,努力的想离开门。
就在这时,太平间的门“嘭”的一声打开,绿油油的光从里面照了出来映在走廊上,我恐惧的长大了嘴巴。
门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开的。
可太平间里都是死人。
我颤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打着手电照去,看到一个东西飞快的冲了出来。
它直直的向我飞来,飞得很快,还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诡异机械的笑声。
是血红的。
那是什么东西。
我想尖叫,但我居然连动一动也做不到,浑身瘫软,无力,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过脸颊、下颚。
手电啪的掉在地上,绿油油阴暗灯光下,我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大大的,布满了血色的红色的眼睛。
此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活下去!!
生死就在一瞬间,我神经紧绷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让自己动起来,但是……毫无用处!
完了……
我内心控制不住的发抖,脑海中过去二十年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场景如走马观花般快速闪过,二十年来,我努力让自己同母亲一样坚强,可到最后,我内心依旧是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懦弱发抖。
强烈的恐惧压迫下,我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一阵轻挑不着调的少年声音叫醒的。
“谭静雯?雯雯?静静?嗯~姐姐~下班啦~”
一阵让人恶心想吐的喊叫声充斥在耳边,我猛然睁眼,大口大口呼吸:“呼~呼~救命~”。
我的记忆仍旧停留在昨晚诡异的那一幕。
“你怎么了!不会是有色狼吧?!”少年的声音略带打趣,我这才发现,天居然已经亮了,而此时我竟然是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坐着。
我瞪大了双眼。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不可能!我不相信。
想着,我猛然起身转身想找出任何关于昨天的事情的蛛丝马迹。
但我并没有找到,遍寻太平间,除了紧锁的太平间里的尸体,空无一物。
我看向把我叫醒的吊儿郎当的少年。
杨天佑,停车场大爷的孙子,一个整天骗人的神棍。
冷着脸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杨天佑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突然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巴掌大小木制的日本玩偶放大在我眼前。
我吓了一跳,猛的推开他,把娃娃打翻在地:“你神经病啊!”
杨天佑拍了拍被我打痛的胸口:“你轻点不行啊!长那么漂亮下手那么重!”
我懒得理他,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越过他,准备走时,又被他一把拉住。
我真是受够了!
我盯着他拉着我的手,正想发火时,他放开了我的手,把娃娃捡了起来,一改吊儿郎当,把娃娃递给我,认真道:“你仔细看看。”
我疑惑的接过娃娃,仔细看起来。
不就是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娃娃吗?
等等!我睁大了眼睛,刚才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娃娃的刘海很长几乎快遮住了眼睛,掀开娃娃的刘海,我整个人吓得手脚发软,几乎想吐。
只见巴掌大娃娃的眼眶里赫然摆放着两颗血红布满血丝的人类眼球,眼球还散发着恶臭。
我惊恐的把娃娃丢在地上,扶着墙忍不住干呕起来:“呕……那到底是什么?好恶心。”
第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尤其是那眼球散发出来的腐烂恶臭。
杨天佑嘴角微扬:“不知道了吧,这个可是日本的秘术!”
“秘术?”我不明白。
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正常认知。
因为事情和我有关,我不得不向杨天佑探明情况。
“你知道多少?”
杨天佑看了看我,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道:“日本最早的人偶源于江户时代,那时的武士家庭中会将意寓着消灾减厄的人偶作为嫁妆让女儿带入新家,祈愿脱离苦海,幸福美满。后来,北海道的人们会将木偶做成已逝的人的模样,寄托哀思。”
“这是好事啊。”我皱眉道。
杨天佑淡淡看了我一眼道:“还没完。”
而后,继续说了起来。
“平安时代,阴阳师一脉兴起,著名的安培晴明的师傅,茂贺忠行,用秘术将精灵鬼怪或是强大术士的灵魂用日本阴阳道术引入木偶之中,这是最早的式神,其实就是怨灵人偶。到了安培晴明时,阴阳师一脉在日本天皇那里极为尊贵为皇室所用,受尽世人尊崇,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了争夺名利,不少阴阳师开始将普通人的灵魂注入人偶达成所愿,后来阴阳师落没,不少人偶流入民间,寻找替身。到了现在,阴阳师一脉虽然还在,但都是些歪门邪术罢了……”。
说完,杨天佑吸完最后一口烟,一贯不正经的脸上竟然难得的流露出了惋惜。
我不知道,他是在惋惜日本阴阳道的落没,还是惋惜那些被残害了禁锢在人偶里的无辜灵魂。
“所以,那个人偶是来找替身的?”我想着昨晚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没错。”杨天佑不可置否。
我大惊失色:“那我怎么办?”
我话音刚落,杨天佑脸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眨巴眼睛,毛遂自荐:“我啊!本大爷道法高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最适合保护你了!”
“切~”我嗤之以鼻,他刚才的那番解释虽然不错,但他的为人嘛,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起我和杨天佑的第一次见面,真可谓是不堪入目。
一个月前,我妈妈得了癌症,一个月下来的费用已经让我们无力承受,为了照顾重病的她,我选择了退学,一来,退的一部分学费可以暂时解燃眉之急,二来我也可以将时间全部用来做兼职赚取医药费。
可一个月下来,无论我打几分工,对于医疗费用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份太平殡仪馆的工作邀请,夜晚看守太平间。
太平间守尸人这种工作,阴气森森的,我又是一个小姑娘,别提多害怕了,就连自己的专业中等教育也不能帮上自己什么,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学的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等来安慰自己吧。
给我发邀请的人开了很高的工资,一个月五十万,知道我困难还先给我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想了想在医院的母亲,我咬牙答应下来,决定先去看看。
然后就在殡仪馆外面的停车场遇到了杨天佑。
当时,他正在和一个长相妖艳的美女调情,然后,凑着猪嘴要亲别人的时候,反被打了一个大耳瓜子。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他被踹了一脚裆下,痛苦倒地滚来滚去的哀嚎着,然后看着美女扬长而去。
“噗嗤”脑海中再次浮现杨天佑的糗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杨天佑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黑了脸:“我警告你啊!那件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哼哼~”。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逼近杨天佑,踮起脚,美眸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冷笑:“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也许是我凑得太近了,杨天佑猛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不然……本大爷……就不救你了!”
“什么!?”我放下踮起的脚,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它今晚还会来?”
可是,娃娃不是已经在他手里了吗?
后面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以防万一杨天佑说的是真的,我不能惹怒他,毕竟他好像是我认识的人中唯一懂这方面的家伙。
看着我担心的样子,杨天佑有些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当然!虽然这个被本大爷封了,但难保幕后的黑手没有其它的娃娃。”
闻言,我只能妥协下来,答应杨天佑:“行吧,那今晚就麻烦你了。”
说完,我看到杨天佑眼睛一亮,拉住我,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谭美女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它今晚要是敢来,本大爷一定让它有来无回。”
我嘴角抽搐,懒得再理他,转身出了太平间。
却没发现,杨天佑那家伙居然远远的跟在了我后面。
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我回了家重新换了一身包臀吊带短裙搭了一个外套和一双透气的网状长靴,背了包,买了早点去了医院。
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妈妈正在睡觉,一头长发因为化疗已经掉得精光,想起妈妈为了供养我上大学端国家铁饭碗受的那些苦,我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乃是常事,大美女别介怀!”一阵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耳边,我不耐烦的转头,果然是杨天佑那个讨厌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说是偶遇的你信不信?”
杨天佑那家伙挑了挑眉,一脸猥琐。
“变态!!!”我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他大腿上,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没有个正形。
“别介呀!”
“哼!”我冷哼一声走出了医院。
“诶!等等我!”他如同狗皮膏药一样跟在我后面,甩也甩不掉。
草草的吃了饭,我回了家睡到晚上六点。
起床洗漱后,我重新换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牛仔裤以及一双黑色马丁靴,扎了高马尾在七点二十准时到达了太平间交班。
七点二十五分后,人全部走光了。
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走到门口希望看到杨天佑那家伙的身影。
终于在七点二十八分时,那家伙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我用力的瞪了他一眼,按交班人交代的那样关上了门,然后站得远远的。
等待着如昨晚上一样门被打开。
但,我等了许久,门并没有反应。
相反,杨天佑声音低沉的道:“果然出现了。”
我闻言转身,太平间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绿油油的灯光照亮了整条走廊,门口那里是一个身穿红色和服,长发拖地,脸色惨白,发着桀桀怪笑的日本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