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迪背着手,神情淡淡:“不用了,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没什么别人听不得的。”
“哎呀,董老哥!”
何世雄神色尴尬,他想拉董家迪,却又不太敢。
只能悻悻缩回手,赔笑道:“你刚刚听到的是我教训小女时口不择言,一时的玩笑话,当不得真啊。”
“玩笑话?”
董家迪却是一声冷笑。
他一冷下脸,身上的儒雅就消失无踪,带出几分悍气:“我董家迪在江湖上混大半辈子,分得清什么是玩笑话,什么是真心话!”
他想到刚刚的事,眼眸中显出狠意:“好得很,没想到我董家迪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的时候!何世雄,你应该知道,我此生最恨别人骗我!”
“董哥,董大哥,真是误会!”
何世雄听出他话中的狠厉,心中一个咯噔。
董家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儒雅大方,但他年轻时也是黑白通吃的……
惹了他,绝对没什么好处。
何世雄目光扫到蒋听言和靳寅初,当即拉过身后的何露娜:“董哥,你有所不知,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女儿,她喜欢靳总,今天就非要在拍卖会上和蒋小姐争这一口气,却又不知道那套珠宝的内情,险些让人耻笑,我是太过生气,想用蒋总激她,才会口不择言……”
“等等。”
蒋听言一直在看热闹,谁知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和靳寅初身上。
她主动发问:“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貌似,和我有关?”
何世雄脸上一僵,恼怒地瞪她一眼。
蒋听言满脸无辜。
董家迪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前些日子,是何世雄来我面前,说鼎峰总裁,也就是蒋小姐你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你和他女儿明明只是小误会,却被你不依不饶地硬是找关系,被拘留了两天,而鼎峰也全靠靳寅初才能正常运行。”
蒋听言听得目瞪口呆。
何世雄此时也是满脸尴尬,但他却梗着脖子说:“董大哥,我没骗你,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个鬼。”
蒋听言几乎要爆粗口了。
一个一个的都是神经病。
她冷笑着看向何世雄和何露娜父女:“我真佩服你们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明明有监控,可以清晰地看到何露娜将我推进车流,若不是我命大,被二哥哥拽住,我就要被车给碾了!”
假话说多了,何露娜自己都要当真了,她当即反驳:“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要对我弟弟不利,情急之下想去救他,才会不小心撞到你。”
蒋听言嗤笑一声。
“前脚你刚在我这个未婚妻面前向我的未婚夫告白被拒,后脚我在救乱跑到马路上的你弟弟时,就被你无意推进车流,这无意说起来你自己信吗?”
何露娜张嘴欲反驳。
蒋听言摆摆手:“算了,就当你是无意的,那我这个险些丧命的受害者,不谅解是我的自由吧,怎么,因为我没有圣母得原谅差点害死的我的你,所以我就是得理不饶人,是逼你进拘留所的小人是吗?”
“呵,简直是笑话!你把法律当成什么?拘留你这件事证据确凿,你不服就去上诉,我等着收你的法院通知,但是别再在背后搞小动作,坏我名声!”
她一通话说完,忽然恍然大悟。
“我说今天这一出怎么这么熟悉呢,也是你们搞的鬼?”
何世雄一愣,接着激动否认:“你别血口喷人!”
但蒋听言满脸不信,而董家迪的脸色更沉,显然也信了。
何世雄这下是真的慌了。
“今天的事情真的跟我无关!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被拒绝……”
他忽然停住,脸色白了。
董家迪脸上表情阴鸷。
何世雄或许真的不是请来傅山的人,可他很显然是猜到了蒋听言今天会来拍卖会和董家迪见面。
所以他忙不迭地过来看笑话。
董家迪这下是真的火了。
他把何世雄当朋友,结果呢,对方欺骗他,利用他,拿他当枪使来满足他自己的报复心!
何世雄求饶:“董大哥,我是一时……”
“滚!”
董家迪满身戾气,一个滚字说得煞气横生,让何世雄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转身就想走。
“等等。”
靳寅初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何露娜早被打击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听见他的声音,她的眼眸中涌现出希望。
但靳寅初冷淡看着他们父女俩,眼眸里却藏着深深的厌恶。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靳氏和何氏的合作就此停止,我也会去见台城何氏的老爷子,向他详细解释你们父女俩的所作所为。”
何世雄不可置信地看着靳寅初:“你不会的,这可是几十亿几百亿的合同,你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
靳寅初表情不变的漠然说:“我未婚妻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任何企图伤害她的人,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的宣言强势霸道。
别说是蒋听言了,何露娜都情不自禁露出痴迷的目光。
但她又觉得绝望。
她爱的男人,现在却对另一个女人告白,还如此厌恶她。
何露娜伤心欲绝,却没把靳寅初那句付出代价放在心上。
她们家背靠台城何氏,谁能让她们付出代价?
何世雄对靳寅初有些忌惮,本来他也如何露娜一般想,但看到靳寅初冷漠无情的双眸,心头忽然升起忐忑……
等两人走后。
蒋听言见董家迪已经恢复平静,才开口:“董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刚刚在拍卖会上,我看到了你上台写字的表演,都说字如其人,我相信你本人应该不会像传闻中那么差。”
董家迪提起来脸色还有些不好:“我想去问问何世雄,谁知道正好撞见他因为拍卖的那套珠宝在训女儿。”
何露娜让何世雄平白损失三百万,还差点丢了面子,蒋听言又大出风头,相比之下,他这个女儿简直蠢得不像话。
想让她攀上靳寅初,别人都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