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拿着茶盏的手一顿,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一副画面,好多人,有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人笑的诡谲,他往天空抛了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镜子,然后又有一个穿着紫色的衣服人喊了一句什么,向她冲了过来,再然后……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了,最后印入她脑海的是一双颤抖着的血瞳,璀璨诡丽如血玉宝石。
那眼睛……
“喂,你怎么了?”朔夜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冷七的思绪。
冷七吐出一口气,“没事。”
朔夜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头,并不觉得这人没事,不过也跟他没有关系,索性也没有多问。
“你来这里多久了,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冷七平复下心中翻滚的莫名情绪问他。
“也没多久,就几个月的时间。”朔夜有些百无聊赖,“这个地方……”朔夜眉头一皱,坐直身子,眉宇间带着几分凝滞,“这个地方很奇怪,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被刻意复刻出来。”
冷七垂了垂眼帘,其实从第一天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比如说烬丙辰,她那天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去找他商量,不过她见他在处理公务,并没打扰,而是在一旁等着。
只是她等了有两个时辰,他还在写写写,当时她表情就有些古怪,不就一小本册子,怎么写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好奇,她也没有走过去,而是把盘踞在她脑海中的那股力量给放了出去。
然后她眉心一紧,这本公文……她记得她前些天过来的时候他也是在处理这份公文,今天竟然还在处理,难道这本公文这么难处理的吗?
冷七很是疑惑,心里那种自第一天到来的古怪感更明显了。
后来她又去了宿豫那里,发现他正在熬着药,她无神的眸子动了动,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前天问过的话,“你怎么又在熬药,军中并没有人受伤或者生病。”
“我这药可不是给人喝的,你忘了城中养的那些兽兽了。”宿豫拿着蒲扇给药炉扇着风,语气随意,“我之前听元和说,那些小动物最近都有些恹恹的,我一想估计是生病了,这不我正在给它们熬些汤药。”
冷七默默的看着他,话说你貌似不是兽医来着,这胡乱的用药,就不怕把它们给药死了。
像是知道冷七的心思,他一笑,拍着自己的胸脯,“放心吧,妥妥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冷七:呵呵!
每次都是妥妥的,可最后呢,她翻了翻眼皮,“行吧,你就熬你的药吧,出事了别来找我。”
说完,冷七转身就走,刚走出宿豫的房子,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全无,身上的气息都下降了几个度,让跟她遇上的将士们都是战战兢兢的。
冷七把手中的茶盏搁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其实像那般的事例还有很多。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朔夜见他拧着眉,身子趴在桌上,脑袋往他跟前凑了凑。
冷七无神的凤眸撇了撇他,伸手,一股无形的劲风把他的脸给推了开来,眼神中带着嫌弃,说话就好好说话,趴桌子上像什么样。
朔夜撇撇嘴,揉了揉自己的脸,端正了坐姿。
“你有什么发现,比如离开这里的线索。”
“这个我倒是有一点线索,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太清楚。”朔夜皱着眉头,语气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