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听着柳酒儿帮忙传述的话,随庆和陆灵蹊对视了一眼,都怀疑,他们只有五个月。
不管是广若,还是世尊,都不会跟他们说实话,所以,五个月的时间,他们可能还要缩短一些。
好在开天决,于如今的他们而言,不算太难。
尤其有碧落仙泉水这等助魂养魂的宝物在,短短几天功夫,师徒二人,在镇魔、勾神一道上,都小有成就,已经在往破月上使劲。
配合陆灵蹊和随庆练习的,当然还是宜法。
这不同于自己朝自己动手。
至少自己朝自己动手时,宜法只是想试验一下,现在……,她是全力防御。
随庆和陆灵蹊把修为按在结丹,宜法便把神魂防御放在元婴。
当他们转到元婴,她便把神魂防御放到化神。
毕竟世尊是圣者,哪怕神魂受创,可能也比他们想象的高。
“五年,我们要打折再打折。”
宜法很高兴,柳酒儿能回来。
她回来了,当陪练的,就可以是两个人了。
“不过,再打折,一个月的时间也应该会有的。”
世尊想在魂力更强劲的时候动手,随庆也一样。
现在大家都在争取时间,只看谁能争到的多。
“酒儿,你回来的正好,我们一起陪他们师徒练功!”
天渊七界还有界域保护,等到随庆和林蹊在元婴的修为上用开天决,能触动她化神后期的神魂防御时,他们就要把修为再往下降。
开天决对付的是世尊!
他们修为的差距必须拉大一点。
她的神魂防御在化神境后期,林蹊和随庆的修为,按到筑基时,却还能触动她,才是他们真正能反击世尊的时候。
虽然宜法怀疑,这时间,随庆可能争取不到,但现在是能争多少是多少。
“这段时间,可把我整惨了。”
柳酒儿:“……”
她回来不是给师伯算时间的吗?
“咳~”
她鼓起勇气给自己争取,“广若给的时间不可信,但是,我可以试着算一算的。”
“算?”
陆灵蹊鄙视往她这里凑的师妹,“你确定要在我这里算世尊?”
呃~
不行吗?
虽然冒险了点。
但是,不试怎么知道呢?
常雨让她下来,就是让她帮忙算的呀!
“算不了世尊……”
柳酒儿的眼睛在师伯和师姐身上转一圈,到底也没敢提师伯,“我可以算师姐你呀!”
“算我?”
“可行!”随庆在徒弟拢眉前,先开口道:“林蹊,你和酒儿到云荡峰顶试一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必告诉我了。”
他要防着世尊,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是!”
陆灵蹊站起来,拉着柳酒儿就风风火火地冲向云荡峰顶。
“我的情况,你都知道,现在就开始吧!”
她做了不少师父和师叔都不知道的准备。
但是吧……
不仅她有不安,师父和师叔,也都有不安。
虽然他们都努力的安慰自己,世尊这个圣者不太行了,但是,人家曾分魂无数,在神魂上的研究上,可能不下于美魂王。
“师姐,你坐!”
在自家峰头,柳酒儿的心,到底安了许多。
三枚玉玄龟甲被她拿到手上时,她温柔、腼腆的面容猛的一变,气势马上就出来了。
“上一次,你们回来的时候,我给你算了天山遁。”
天山遁不是好卦。
是她给师姐算卦以来,最差的卦了。
“如果这一次,还是天山遁一类的下卦,师姐,我就只能说,你命中是有一劫,此劫……若强力避开,可能还会引出更加不可测的事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只有一个一。
“天地有因果,有些果……我们谁都避不开!”
圣者都避不开,更何况他们了。
随庆师伯是师姐的亲师父,他们之间的因果线……,柳酒儿不敢妄断。
“师姐,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明白!”
陆灵蹊点头,“你动手吧!”
柳酒儿默祝四方半晌,这才撒下一卦!
陆灵蹊不懂这个,但是,她能看得出,师妹的面色不好。
“此为……风水涣!”
柳酒儿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跟天山遁一样,是下下卦!”
陆灵蹊:“……”
她的脊背再次爬上一股子寒意。
“此卦三阴三阳,风在水上行,有推波助澜之效,致……四方流溢!”
涣,为水流流散之意!
看到师姐面色发白,柳酒儿顿了顿,没说出来,“不过,师姐,跟天山遁一样,此卦也不是一差到底。
此卦恰在四阴之象,只要你能用积极的手段和方法克服,战胜弊端,挽救涣散,必能转危为安!
所以,你和师伯的开天决,不能放下,要以更加积极的态度,努力练习!”
她要跟宜法师伯一样可怜了。
但到了这时,柳酒不想退,也不敢退了。
“师姐,整整你的面色,我们回金风谷!”
柳酒儿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
“行吧!”
陆灵蹊揉了揉脸,灵力也在身上过了两圈,“你也整整你的面色!”
“我……我有些怕你们的开天决!”
虽然打定了主意,要陪他们积极面对,可是,一想到,师伯和师姐要对她的神魂动手,柳酒儿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腿软。
“放心,你刚开始陪练,我和师父,都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对宜法师叔出手的时候,他们都只是慢慢加强的。
“我和师父会把神魂之力也压制到筑基境,你……先按到元婴境。”
这样啊!
柳酒儿大松一口气,站到她飘飞的花雨上,“你们和宜法师伯现在都练到了哪里?”
“我比师父厉害,宜法师叔私底下跟我说,同样的神魂元婴境,师父以开天决镇魔、勾魂、破月的时候,差我许多。”
“我猜也是这样。”
不跟随庆师伯说,随庆师伯就不知道吗?
肯定是知道的。
十面埋伏同阶无敌,却没几个人能习,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大家的神魂强度不够。
无法驾驭十个百个复合大阵。
“我会努力跟宜法师伯靠拢的。”
宜法师伯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师姐,青主儿呢?”
“我在这!”
青主儿的声音,从大袖中传来,“我会陪着林蹊的。”
如果有时间,最好是,灵蹊和师父都把修为提到化神大圆满,朝她出手一次。
让她借用开天决,了解一下世尊的魂力。
“……你也要注意安全!”
师姐有难,做为契约木灵,必受一定的牵累!
“师姐,我这里有一枚碧晶麟火玉,可挡世间一切至阳之火。”
柳酒儿已经知道,当初师姐赠送的结金果和碧心果,全是青主儿灵植空间的。
成仙了,她们还转送了她一枚美人果。
难得她也有能送她们的宝物,柳酒儿大气的很,“木灵怕火,主儿,你拿着。”
一枚青红色,特别温润的小玉落到陆灵蹊的手上,“谢了!”
青主儿的安全,一直都是陆灵蹊考虑最多的。
“主儿,拿着!”
碧晶麟火玉塞进大袖,青主儿甜甜的声音传来,“多谢柳师姐!”
碧晶麟火玉,她们还真没有。
……
佐蒙族地,世尊还在晒太阳!
他最近狂爱晒太阳。
晒完前面,还想扒着,反过来,让太阳再晒晒背!
这似乎……也不太对劲。
世尊偷着往随庆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晒太阳!
他扒在躺椅上,以背对太阳的时候,忍不住的又想到了还在神陨地的林薇!
“世尊,你有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吗?”
圣尊不相信他,这段时间,虽然人没来,可是神识一天三查!
世尊晒完前面,又晒后面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大哥来了?”
世尊连忙招呼,“坐!”他指向小几那一边的椅子,“能够查知天渊七界的轮回分身,我高兴!
当然,我这样可能是有不对,不过,你想想广若现在在哪?
他在天罚狱呢。”
世尊叹了一口气,“他在那里,那么多年了,也许一直关在便于以雷力异传的阴冷潮湿之地。”
是吗?
圣尊有些不信。
但是,他抓不到破绽,“说来,广若被折磨这么多年,也应该比之前虚弱了好些才是,你……”
“我试过无数次,不行!”
世尊摇头,“广若不想死,他有他自己的意识,而且除了他,他的那具身体里,还有原身的意识!”
当年为骗过元爻和虚乘,他们就没敢动广若身体的本尊!
当年成功了。
可惜,当年有多成功,现在就有多麻烦。
每次过去,他都要丢一缕魂力,就跟林蹊当初对他用那什么针一般。
“那个人……,于现在的我和广若来说,都是天大的威胁!”
可惜,他们已经除不掉了。
“他现在在沉睡,可是,魂力……越来越强,感觉已经快要赶超广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醒,但是,世尊一样怀疑,等他醒来的那一刻,就是他和广若特别危险的时候。
“大哥……”
世尊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自己成圣的过程吗?”
成圣的过程?
圣尊的眉头拢了拢。
他成圣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
他也一直没有跟族人分享过。
但是,圣尊怀疑,世尊是知道的。
“你是怀疑,那个沉睡的真广若,因为不沾世间其他因果,未来……大有可期?”
“是!”
世尊点头,“虽然我们每个人的成圣路都不一样,但是,不沾或少沾世间因果,却更有机会。
就好像虚乘一般,他为什么能够成圣?
普普通通,平凡无奇,心无大志,随遇而安……”
扔在人堆里,几乎没人注意的存在,可就是那样的存在,就那么顺着银月仙子的东风,一路向上,糊里糊涂的成了可与天地同寿的圣者。
“一个字代替,就是怂!”
世尊没看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圣尊面上闪过的一抹阴沉,“一直到现在,了解虚乘的,恐怕都不理解,他是怎么成圣的。”
隐隐的,他其实有些慕虚乘!
一路走的太轻松了。
一辈子最大的磋磨,只在银月仙子下界之后。
那还是他自个作的。
“同样,真正的广若,虽然沉睡,可是,我感觉,他在陪同广若成长。”
以前,他只是陪同广若,现在……
世尊觉得,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这里了。
“……广若现在成长不了吧?”
圣尊蹙眉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世尊对那人的忌惮。
这世上,能让世尊忌惮的人……
“他在你这里……”他试探的问,“也得到了成长?”
“是!”
世尊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已经不敢到他那里去了……”
他把和广若曾经的协议说出来,把他的付出说出来。
“我与广若,可以说都着了他的道!”
“广若……太蠢了。”
圣尊胸口鼓荡,“他那样苟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好好的分魂,居然跟本尊是圣者的主魂相抗,还他娘的抗赢了。
“你不必过去,就在这边问问他,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
“问过!”
世尊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他恨我,恨你,恨我们佐蒙人。”
被自己的分魂恨,广若可能不是第一个。
世尊也是无奈,“他觉得,当年的他,若是没有觉醒记忆,会是法如寺最有前途的弟子,会是虚乘最疼爱的后辈,前途一片大好。
是我们毁了他,让他成了人人笑话的蠢人,怕死的混蛋,再不复高人形象!”
是这样吗?
圣尊有一瞬间的无言,“……当年,钟应求毁月亮宫,是不是后悔了?”
所以,才不管主魂召唤,跑去轮回了。
“应该是的吧?”
世尊苦笑,“我在他那里,感觉到了一抹情!”
他们佐蒙人怎么能动男女之情?
这情一动……
“人族……,就这个最让人烦!”
世尊也是无奈,“他觉得,当年的他,若是没有觉醒记忆,会是法如寺最有前途的弟子,会是虚乘最疼爱的后辈,前途一片大好。世尊也是无奈,“他觉得,当年的他,若是没有觉醒记忆,会是法如寺最有前途的弟子,会是虚乘最疼爱的后辈,前途一片大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