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伯,钟离哥哥他们定是去了秦月楼,老二便是在那里和我们分散的,这许多事最后终又绕回了秦月楼,这个地方疑点太多。”
“嗯,清清有什么看法?”
“我总感觉从秦月楼那个背影到那个蒙面人故意引我们到曾家村,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有人早早便设计好的,而且我们一行人中就有他的眼线,否则不会对我们的所有动向都这般了解?还有傀刀门和玉箫宫这一众人到了离城几乎是没有了音讯,我猜想这本就是两股势力,钱一文的死也不一定是傀刀门所为,而芙蓉堂和安泽宇之间似乎又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
“清清的意是这秦月楼、芙蓉堂、私~矿根本就是安泽宇自己养于江湖的势力?若真如此他的动机又是什么?他已经皇权在握君临天下,拥有了至高的权力和无尽的财富。”
“这也是让我困惑之处,可是今日袭击我的人确是乔迁没错,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容貌声音都如此相像之人,而且他们脚上一处印记也确是一朵黑色芙蓉花!”
郁清尘说完这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几乎和苏晓韵异口同声。
“还有一个人!”
两人相视点头,被忽略的往往会是最关键的,安泽熙在这整件事中都是局外人,却又从始到终无处不在!
“清清,此事回头再议,曾兄弟他今日有一劫……若能及时赶到或是能为他留下一点血脉!”
苏晓韵的话正好应证了他眼神中的隐意,郁清尘一颗心也是紧紧揪起。
“曾兄弟赶回曾家村最快也是半夜时分,清清,你先回趟曾家村,漠雪他们目前虽身处险境却是性命无虞,只是曾家村住的都是些不与世争的村民,若此事累及无辜,我们不得心安呐!”
苏晓韵只让郁淸尘先回曾家村一趟,却隐去那晚曾耀祖央他测命一事,他当晚所測之字为“耀”,光之羽也,逢阳则生辉,遇火则成灾。曾耀祖本名南乔,取意向南花木之意,当日躲过一劫改名曾耀祖,却不料今日他命里灾星为火,木为春,亦为火引!相命之人,多是言吉不言凶,而且苏晓韵观得天象连日有雨,想是上苍怜念向善之人,可心中总是不安!
郁清尘不多问也不再耽搁,心里一团乱麻,此事牵扯了太多无辜之人。
“好,我这便动身!”
“吩咐下去让人速速备马!”花惹雨招呼身边丫头为郁清尘备马。
“我和你一起去!”若绯说着就准备去穿蓑衣。
“不行,你背上有伤!”郁清尘言语简洁有力,不容反驳。
“姐姐,我那都是些皮外伤,伤口长的很快呢,已经没事了呀!”若绯说着便挥挥胳膊以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没事。
“不行!”郁清尘穿戴好便准备出门。
“清清,路上小心,进村若发现有什么不妥,定要及时脱身!”苏晓韵不免喊住她叮嘱一番。
“是,苏伯伯!”郁清尘一边应着,一边回头向花惹雨拱手,却看见她看自己的目光竟是有丝复杂,而且流露着一丝或许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哀伤。
“花姨娘!”
郁清尘一声轻唤,花惹雨像是突的被惊醒一般,片刻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平日的娴静。
“清清,一路小心!”
郁清尘朝眼前人弯弯腰,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在一旁嘟嘴的若绯,转身出了房门。
雨还在下,茫茫雨雾让天色提早有了幕色,郁清尘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大门外下人递过的马缰,利索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灵醒的迈开了四蹄。
突然,郁清感觉腰间一紧,一股熟悉的气息隐隐袭来,她低头看着锁在自己腰间的一双玉手,忍不住嗔道:
“胡闹!”
“天色将晚,夜雨难行,我是要帮姐姐认路的!”
身后的人话说的理直气壮,让郁清尘无语反驳,想到她日前背上狰狞的伤口,一阵心疼,却是不再言语,默许了她与自己同往。
“坐好!”郁清尘松开马缰,扬鞭催马,若绯下意识的收紧双手。
雨中的离城一片寂静,马蹄踩在青石街面上,溅起层层水花,哒哒声伴着湿气,在这异常的宁静中入耳惊心。
二人出城走了约莫几里地的光景,却发现像似完全换了个天,不但没有落雨,而是朗朗夜空微星廖落!
“好奇怪!”若绯摘下头上斗笠,惊奇的仰望着天空。
“百越地处西南,向来有十里不同天之说,看来还真不假!”郁清尘勒紧马缰,也将自己头上的斗笠摘下,遂下马将二人身上蓑衣一并绑于马鞍之上。
“凤栖谷只有一个天!”
若绯端坐在马背上,郁清尘于地面仰视于她,当真是有种说不清的气质,莫非苏伯伯所猜想的故事竟是真的?翻身上马将若绯纤瘦的身子轻轻环住,让她有伤的背紧挨着自己的心脏,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不管她将来和谁在一起,从现在起她都不允许她再受一丝伤害!
“姐姐”
若绯不自觉的将头轻轻靠在郁清尘身上,眼眶没来由的一热,说不清也无从说起的伤感在心底蔓延,像春雨滋生万物,又像秋风一过便满目苍凉!
“伤口还疼么?”感觉到怀中人渐渐倚来的重量,郁清尘小心翼翼的收紧双臂,柔声问道。
“不疼的,姐姐不知道我从小不管哪受伤,都好的特别快呢?”若绯这话倒不是安慰郁清尘,她从小便练习多种兵器,没少受伤,伤口都是好的特别快。
“怎会不疼!”郁清尘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那娇嫩肌肤上鲜血淋淋的伤痕让她过目难忘,她不确定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的人儿愿意为自己奋不顾身,是否是因为她对自己羞于出口的情愫,但是郁清尘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被眼前人牵动。
“姐姐找到了哥哥就会和钟离公子完婚吗?”
若绯被郁清尘环在怀中,无数次被压在心底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可是想起那晚在象牙山钟离漠雪对她说的一番话,却不由得又神色黯然,到底有没有一把快刀能斩断这团乱麻……
郁清尘没有回应,只是将马缰收紧,策马在星空下朝曾家村而去,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子夜时分二人已临近曾家村,远远望去那本该是夜静人眠的小山庄,却是灯火通明,犬吠不止。郁清尘心头一紧,那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浓洌,却又在不断的默念,不会有事……渐渐走近些,空气中飘来的阵阵浓烟味让郁清尘不由得眉头锁得更紧。
一进村二人便直奔曾耀祖家,眼前光景却让二人呆立原地,难道真的命中注定?回过神的郁清尘从一个村民手里拿过灯笼,朝那还在冒着浓烟的废墟走去。早间还承载着一家人笑声的房屋,此时只剩下一堆残墙碎砾,而那晨间还在门口与自己依依挥手的人……郁清尘的手不觉有些颤抖,她不敢再往下想,她甚至希望不要在这灰烬之中看到他们!
“不知怎的就着了火!”
“人怕是都不行了!”
“可怜呀……”
将火扑灭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更有些妇人默默的抹起了眼泪,若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跟在郁清尘身后,踩着还有些烫的残渣,心被紧紧揪着。
“啊!”突然呈现在眼前景象让若绯不由的惊叫出声,郁清尘忙用手遮住若绯的眼睛,不忍让她再看眼前这一幕。
灰烬中三个蜷缩的人形紧紧凑在一起,被烧的面目全非,村民们上前想分开这三具缩在一焦尸,却只能含泪将三个一起挪动!
“柱子!”三具尸体移开后,看到挨着半壁残墙的一个小小身躯,郁清尘扔掉灯笼,忙上前去扶他。只见他小脸被烟熏的乌黑,怀中紧紧抱着一物,仔细一看不禁让郁清尘泪目,却是早间她离开时送给他的小木剑!
“柱子,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上次救得了你,这次也一定能!”郁清尘抱起柱子软绵绵的身子,情绪激动的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向他的脖颈。
“柱子……”郁清尘的手僵在了原地,整个人无力的跪倒在地,泪水也无声的滴落在,柱子的小脸上。
“姐姐……”若绯红着眼睛上前扶住郁清尘。
“姐姐这次救不了你……”郁清尘抱着怀中这个小小人儿,想着他因自己起死回生,却又因自己丧了性命,自责和油然而生罪恶感渐渐吞噬着她,让她不敢再看一眼那三具为了护着孩子而被烧成一团的焦尸。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焦味,又让她不禁去想象,这三个善良的人是怎么任大火将自己的肌肤一寸寸燃尽,血液一点点烧干,却纹丝不动的护着身下这个幼小生命,而自己此时却无力回天!挫败、无奈让郁清尘整个人都静止的像一尊雕塑,只是呆呆的望着柱子紧紧抱在怀中的木剑,想着那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张……
“姐姐……”若绯哭着摇摇郁清尘的肩膀,对方却仍是呆呆的一动不动。
“是我害死了他们!”良久之后,郁清尘才缓缓起身,抱着柱子走出了废墟。
“诸位乡亲,烦劳帮曾大哥一家料理后事!”郁清尘将怀中的孩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向围成一圈默默掉泪的村民们深深弯腰行礼。
“姑娘不说我们也会料理的,只是这家人太可怜……”
“有劳各位了,拿着这些银两,为他们买口棺木……”郁清尘说着有些哽咽,将手中银两塞到一倍老者手中,扭头看向废墟。
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隐隐掺杂在浓浓的焦味中,若绯和郁清尘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红袖!”
顾不得沉浸在悲伤之中,芙蓉堂出手如此狠毒,就是要警告郁清尘让她收手,钟离漠雪和老五他们又莫名其妙的被所谓熟人引去,如果吴味真的是内鬼,那他们的处境定是很危险,花知春受伤和名册遗失,也定是与她有关!原本鲜活的生命倾刻间便成了扭曲的焦尸,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某些人难以满足的私欲,因为有人挡住了他们的道,这让郁清尘不觉有些后怕。私矿牵扯的关系网还未扯开,便引得对手出此狠招,日后是不是还有更可怕的事?看着身边不断有人离去、受伤,郁清尘一向冷静的内心泛起波澜,莫非自己真错了……
郁清尘从不轻易展示自己的脆弱,即使这一刻她一样告诉自己,自责之后需要的是承担!和若绯安顿好曾耀祖一家后事,朝静躺在地上的一家人深深一拜之后,含泪上马,又匆匆赶往离城!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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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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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