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个护卫傻眼了。
不好看的那个护卫忍不住提醒好看的护卫:“要不,你还是把银子还给她吧。”
好看得护卫觉得同僚说的对。
于是等陈小桑拿着木牌子出来,跟两人挥手再见时,被好看的护卫拉到一边,偷偷把钱还给她。
陈小桑瞅着手头的银子,问他:“你连钱都不要么?”
“没想到你是自己人,这才收的。”好看护卫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陈小桑点点头:“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说着,把那小块碎银子放进自己的兜里。
这些钱可是她辛苦挣的,能不乱花,她当然不愿意乱花了。
护卫听她这话,安心了。
他原本是想跟沈大郎说话的,可一看到他那冷漠的神情,护卫就放弃了。
他又压低声音问陈小桑:“你跟师爷是亲戚吗?”
“不是呀。”
“那就是很熟悉?”
陈小桑想了想,觉得自己对师爷的印象不太好,便道:“一般吧。”
“那师爷怎么对你这么热情?”
陈小桑便道:“我跟县老爷很熟,师爷又一直跟在他身边,所以我们见了几次面。”
护卫听出来了,这丫头是师爷都巴结的人呐。
他暗暗庆幸自己把银子还了。
其实陈小桑跟师爷见了很多次面。
自从医馆开业,师爷过去“看病”,见到云苓后就害了相思病。
这不,一旦有空,师爷就屁颠屁颠跑去医馆收着。
一开始医馆没什么病人,他还能趁机跟云苓说几句话。
等后来医馆名声打出去,病人也越来越多后,他说不上话了,就总是装病让云苓给他看病。
云苓是谁啊,当然是来了病人就收。
把个脉,嗯,没病,诊金六十文。
师爷有私房钱啊,一天能排队让云苓给他看好几回。
也是个痴情种。
可惜......
是个老色胚痴情种。
在他趁机摸云苓小手,被云苓一针扎下去后,师爷再也没去过医馆了。
当然,医馆一个大主顾没有了。
若是按着这个印象,那师爷在陈小桑这儿就是个很不好的人。
可再看看他给她的木牌子,陈小桑又把他的印象分给往上提了十来分。
这一下就变成平均分了。
所以陈小桑在师爷跟她打听云苓时,还应了几句。
不是她不愿意多说,实在是她师父太懒了。
除了吃饭看病,就是睡觉。
师爷却听得如痴如醉:“还有呢?”
“没有啦。”
师爷还没听够,便道:“你再从头说一遍吧。”
陈小桑重复了两遍,在师爷要求说第三遍时,已经没了耐心。
师爷只好作罢,把陈子都早就准备好的木牌给她。
“已经把你家登记在册了,你们直接开粮铺便成。”
陈小桑接过木牌子,才问他:“县老爷去哪儿了?”
“他去劝说流民开荒了。”
陈小桑连着问了好几句,才知道最近陈子都劝说不太顺利。
毕竟是让人去开荒,这可是很遭罪的事儿。
有些问题,陈小桑没问到点子上的,沈大郎还帮着问了几句。
师爷对两人可不敢怠慢。
谁让他还想从陈小桑这儿打听云苓的事儿呢。
不过陈小桑和沈大郎知道见好就收,并没有问很隐秘的东西。
沈大郎把陈小桑扶着上了马车,自己跳上去,赶着马车往回跑。
他瞅向陈小桑:“想不想去郊外找找县老爷?”
陈小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还要给爹送木牌子呢。”
劝流民开荒?那是县老爷的活儿。
她不去凑热闹。
沈大郎想想也是,赶着马车,把陈小桑送到新的铺子。
将木牌子交给陈老汉,陈老汉这个高兴呀。
这会儿不早了,陈老汉用新锁把铺子一锁,带着李氏坐上马车。
“大郎啊,明儿得劳烦你,帮我们运些粮食来铺子。”
沈大郎应道:“宝来伯,马车是你家的。”
“是哟。”陈老汉笑呵呵点点头:“那也得你帮忙搬搬粮食。”
沈大郎大方应道:“没问题。”
他有的是力气,帮着扛扛粮食完全没问题。
陈小桑惊奇:“爹,铺子这么快收拾完了么?”
“还没,我准备明儿让你几个嫂子过来帮忙打扫,粮食嘛,就让你几个哥哥帮着运。”
陈老汉可舍不得让铺子一直空着。
空一天,就是白花一天的租金呐。
陈老汉美滋滋跟沈大郎道:“我想过了,你和你爹和吃不了那些粮食,就放在我家的粮铺里卖了吧。”
沈大郎很愿意感谢陈老汉。
马车很快回到医馆。
才一进门,就瞅见二树四树灰头土脸地坐在医馆里头。
而满身是血的沈兴义坐在凳子上,由着云苓帮他把脉。
陈小桑很高兴过去喊人:“二哥、四哥、兴义叔,你们回来啦?”
二树四树才要应话,就瞅见陈老跟在后头过来了。
两人立马齐声喊爹。
沈兴义咧了嘴笑道:“小桑这是去哪儿了?”
“从粮铺回来。”陈小桑脚步一转,朝着沈兴义走去。
沈兴义以为陈小桑他们是去粮铺问收不收他们的粮食,便随口问道:“粮食卖出去没有哇?”
“还要收拾几天才能开张卖粮食呢。”陈小桑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沈兴义身边。
沈兴义觉得怪怪的,可又应不上来。
二树是知道自家要来粮铺的事儿。
他惊问:“铺子这么快就找好了?”
“你爹做事儿,能慢吗?”陈老汉对他的问话很不满。
陈四树赶忙问他:“爹,咱家的粮铺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不远不远,就在隔壁街。”陈老汉乐呵呵应道。
这下陈二树也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身:“我也想去看看。”
陈老汉还来不及坐下,又带着两个儿子回租的铺子,给两个儿子显摆......哦不,给两个儿子看看。
沈大郎不动声色地走到沈兴义身边,等云苓收回手,便问云苓:“云大夫,我爹怎么样?”
“好着呢,一点事儿没有。”
沈大郎这才安心。
沈兴义不满道:“我早就说了没事,这些血都是老虎的,你们非不信。”
他浑身都是干了的血,脸上身上又脏的不行,实在看不出他好好的。
不过云苓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