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喜欢简秦的人很多,但她年龄小,脾气又冷,再加上有程子墨和顾奢两人,根本没人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
但她着实讨人喜欢。
当初他年轻气盛也追过她,结果……
回想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反正他彻底绝了念头。
简秦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旁边。
林喧这才看到她右臂,从肩膀的位置一直到手肘满是血。
“谁弄的?”
林喧惊得睁大眼。
谁敢把她伤的这么严重?
“别问了。”
简秦移开视线。
伤口太狰狞,她不想再在自己身上看到这么难看的伤。
林喧知道她的脾气,她不说,他也没再问。
伤口还在流血。
“枪伤?”
林喧看到伤口,眉头皱的更紧了,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朝她问道:“你的身份暴露了?”
“没有。”
简秦摇头。
周朝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
否则不会这么莽撞的就想把她带走。
林喧从旁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银色的小剪刀,将伤口旁边的衣服小心的剪下来。
她伤口的血凝固了,衣服粘在了受伤的伤口上,林喧拿镊子捏住衣服的一角,轻撕了一下,发现衣服被粘的牢牢的。
“衣服粘在伤口上了,处理起来会很疼,秦姐,你得忍一忍。”
林喧紧捏了把汗。
简秦‘嗯’了一声,偏过头,看到林喧眉头紧皱,焦急的无从下手。
“我自己来吧。”
简秦冷声道。
面无表情的抓住碎片的一角,手指顿了顿,咬紧牙,用力将衣服撕了下来。
“嘶——”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大脑长时间的空白,简秦用力的咬住唇,迫使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她的唇被咬破,苍白的唇上沾着血珠,整张脸因为疼近乎扭曲,冷汗连连。
疼。
好疼。
混乱的意识几乎蚕食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她对痛本就敏感,这种程度的痛普通人都很难忍得了,对她更是一种冷酷的折磨。
林喧被她惊到了,站在原地。
刚才硬生生的撕开,看着就疼。
她对自己太狠了。
“上药。”
简秦抬了下眼皮。
林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药粉,洒在她的伤口处,又小心的包扎起来。
她整只手臂纤细白皙,仿佛没有丝毫瑕疵的玉石,好看干净,没有一点伤疤。
她讨厌身上带伤,任何小伤口都不行,所以她自制了不少药,效果好的惊奇。
“对了,秦姐,我听说市场上救生丸又断货了,还得再做一些。”
林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是这段时间买家打的预付金,都在卡里了,一共一千万。”
简秦接过卡,轻蹙了下眉。
“怎么这么多?”
“有人一次性出了五百万订金,想要十颗救生丸。”
“什么人?”
“不清楚。”
救生丸材料名贵,不仅有急救甚至起死回生的功效,平时还可以用来调理身体亦或者用来解一些普通的毒。
当初那场车祸,她就是用救生丸才救下的吴蕊。
这些年救生丸一直供不应求。
简秦不想暴露身份,就委托了‘暗街’那边帮忙去卖。
最后利润五五分。
简秦轻捏着卡,卡片在指尖翻转了片刻。
“好,我知道了。”
看来要找时间回去一趟。
顺便解决周朝的事。
这次周朝没得逞,肯定还会找机会对付她。
陈夜从书房一出来,就看到易欣正侧身贴在简秦的门口偷听。
“你在干什么?”
陈夜冷声问道。
易欣被陈夜这么一喝,被吓得浑身一颤,
“我来找简秦,但看她房门是锁着的……”
易欣指了指简秦的房间,小声说道。
“锁就锁了,那你在这儿偷听什么?”陈夜探究的看着她。
易欣轻‘啊’了一声,“我刚才看到林医生进了简秦房间。”
“那又怎么样?”
陈夜知道林喧过来的事。
深爷说简秦受了点小伤,就让林喧过来了,顺便再看一下这些时间调理的情况。
“可是,简秦让南姨先出去了。”
易欣又小声补充道。
也就是说,现在房间里只有林喧和简秦。
这如果发生点什么事……
闻言,陈夜皱了下眉。
她倒不觉得简秦会和林喧发生什么,但两人肯定是认识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陈夜朝她说道。
易欣应了一声,连忙转身下了楼。
回到房间,易欣笑了笑。
看来帖子上那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啊,如果让傅璟深知道简秦长期以来都和不同的男人有交往……
看来,她要把握好机会。
有了钟灵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对简秦做什么。
但若是简秦背叛傅璟深的事有真凭实据,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想到这儿,易欣开始打算着怎么才能俘获傅璟深的心。
正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易欣看了眼来电,发现是公共电话。
她没多想,接了起来。
简秦送林喧离开房间,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傅璟深。
寒暄片刻,傅璟深便让陈夜送林喧离开了。
简秦右臂仍旧疼的厉害,她便将右手抄进了口袋里。
有些不自然道:“林喧的医术挺好。”
傅璟深眸光微沉了沉,轻笑一声,“虽然是‘鬼手神医’的徒弟,不过相比‘鬼手神医’的医术,还是差了一点。”
“嗯?”
简秦抬眼,四目相对,对上他的视线,她又匆匆移开了。
“你见过‘鬼手神医’了?”
傅璟深‘嗯’了一声,视线仍旧落在她的身上,“还要再演下去吗?小神医?”
当初因为年龄,他只是怀疑她是‘鬼手神医’的徒弟,可后来的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去多想。
能治得好他的双腿,又对林喧毫无警惕。
林喧是‘鬼手神医’的徒弟,那她自然就是‘鬼手神医’了。
简秦轻垂了下眸,转身回了房。
“进来说吧。”
傅璟深进了她的房间,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纵然已经被香水遮住了一些,但仍旧能闻到一点,不由得又轻蹙了下眉。
她真的是受伤了。
“我没想瞒你。”简秦站在房间中央,长睫浅浅的垂着,“刚见面的第一天我就想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