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行”太多情绪。
但是周如鹤感受到顾封州的情绪放松下来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把王助理叫来。
“现在来如鹤的病房,帮纪世明办理住院手续。”
顾封州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如鹤甚至能都能想到对面的王助理听到来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心情有多复杂。
十几分钟后,王助理来了。
不同于平日里的风度翩翩,他赶到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看着地上蜷缩的纪世明,呆滞了两秒。
“快救人吧。”
周如鹤实在也是不忍看下去了。
谁能想到顾封州会动这么狠的手?
王助理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如鹤,又看了顾封州一眼,再看回周如鹤。
周如鹤只能微微点头。
因为王助理的动作问的就是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的顾封州就算再怎么阎王,都不会动手。
“纪导演,我带你去住院。”
王助理把纪世明从地上扶起来,然后送离开房间。
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凌乱的房间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周如鹤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能和我冷静说说刚刚为什么会动手吗?”
顾封州坐在房间里,
一动不动。
他垂头丧气,不愿意正面回答周如鹤的问题。
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不敢承认的小孩,顾封州在逃避刚刚的举动。
周如鹤头疼地揉捏自己的眉心。
她一侧头,就看见床头柜上面还放着纪世明送的花束。
这花继续放在这里,只会让顾封州失控。
“我把花拿去处理了。”
周如鹤只能一点点处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顾封州动手可以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情绪爆发的他们所有人措手不及。
周如鹤抱着花束,敲开了旁边的病房的门,带着笑容走进去。
“你们好,这束花是送给你们,祝愿你们早日康复。”
她和病房里的人寒暄了一阵,然后把花束送给了住在病房里的老人家。
老人家和她的女儿一直夸奖周如鹤心地善良。
周如鹤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不多说,先行离开。
回到房间里,顾封州还是坐在那里,情绪也不高涨。
“花束我已经处理掉了。虽然我觉得那没什么,就是一束代表朋友送过来的花,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已经送给隔壁病房的人了。”
周如鹤轻轻坐到病床上,和顾封州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
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多余的力气。
力气在刚刚爆发的情绪中消失殆尽。
周如鹤看着顾封州这样,心也跟着慢慢被揪起来。
她走过去,捧起顾封州的脸,“看着我。”
顾封州也只是呆滞地看着她。
两人的眼睛对视着,只有彼此的存在。
渐渐的,顾封州的眼睛就发红了。
他看向别处,把周如鹤的手给拿开,“别看我了,对不起。”
“我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刚刚会动这么大的火。”
这不符合她认知里的顾封州。
而且,纪世明虽说的确是讲了一些难听的话,但绝对是不致死的程度。
但刚刚的顾封州,让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拦着,真的会打出人命。
他所有的怒火里藏着另外一种情绪。
周如鹤觉察了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并不能完全掌握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
顾封州捂住了自己的脸,说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
他声音也稍微微有些哽咽,“我看到那个男人可能对你有所企图的时候,整个脑子里只剩下灭掉他的想法。我不允
许其他任何男人接近你。”
这种占有欲已经强烈到近乎变态。
周如鹤过去,把顾封州按在自己的胸口,眼眶也红了。
现在的顾封州身上有被抛弃小孩的气息。
她无法对此视若无物。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怎么冲动的。”
但是情绪上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
周如鹤顺了顺他的头发,“你和我道歉没用,受伤的不是我。我只想知道你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了,我甚至觉得需要让你去找个医生看一看。”
那样狂躁的表现,像是某种心理疾病。
对爱的人有一定的占有欲是正常的,但绝对不是这样极端的存在。
她顺着顾封州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梳理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和刚刚那样激动。
顾封州沉默了会儿,开口说:“没有必要去看医生,我没事的。”
刚刚那样的情绪真的会是没事的情况吗?
周如鹤挑了挑眉。
她越发肯定顾封州知道自己的问题,而且试图在逃避某些事情。
“真的吗?”
周如鹤还是很担心。
顾封州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你不需要关心我,现在我只希望你快点把身体养
好,健健康康的。”
他捧着周如鹤的脸,微微皱起眉,随后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像是在害怕失去。
顾封州的动作让周如鹤感到可怜,她反手抱住这个在渴求安全感的男人。
两人互相安慰着彼此,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放开对方。
“心情有好一点吗?”
周如鹤握住他的手,然后笑了笑。
顾封州淡然地点点头,“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我该做的吧?”
周如鹤握紧了他的手,又转而摩挲他的手掌,低着头,微微扬起嘴角,“你都把我当老婆了,在你伤心彷徨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不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吗?”
她抬起头,冲着顾封州笑着。
灿烂的笑脸让顾封州也勉强地扬起嘴角。
他伸出手揉了揉周如鹤的头,“今天真的很对不起,我想,是我太在乎你了。已经到了看不得别人在你身边。”
“实话告诉你,我一直觉得宁鸣玉对你有别的情感,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鸣玉可是一个女孩!”
周如鹤有些诧异顾封州刚刚所说的,又无奈又觉得好笑。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