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叫王爷,可知道不行,便转而说出三个字,眼泪就出来了。
“这些食物,都是你爱吃的。”
安泰王友好地递到司流珠面前。
“难得你心里有我。”
司流珠有些激动,这在大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自己的家人来过几次,安泰王胤天,可是一次也没有过来。
她以为,对方一定是铁石心肠,早就把她忘了,谁知今日还来看她。
看来,胤天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她没有白付出一场。
她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各样肉菜,还有美酒。
可是,这几样菜,都不是她爱吃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动满满,毕竟,安泰王作为一个大男人,记不住也是很正常。
她愉快地吃着,还不时赞美几声。
安泰王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少了一些美感。
那个静王妃,也被关过宗人府,可是人家,不管啥时候,都是一副特殊的气质,这司流珠,简直差得太远了。
有这么个吃相吗?
他忍着对方吃完,然后蹲下来,小声问道:
“可还有何妙计?”
她正在擦嘴,看着胤天盯着她的眼睛,还是依然那么迷人,虽然这话问的有些直接了当,但不影响他帅帅的形象。
这是一种让人一看就想跟他怀孕的模样。
“有的,但我得先活着。”
司流珠还没有傻到失去智商,她露出狡猾的眼神。
“好,我会想办法找人在临刑前替换下你。”
胤天说道。
司流珠这才放心不少。
“你瘦了。”她踮起脚尖,准备去摸胤天的脸蛋,胤天本能地躲了一下。
这多久没有洗头发了。
“我走了,这几日你且好好治伤。”
胤天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司流珠手上,又挤出一副笑脸。
司流珠本来还想说点啥,但胤天已经低着头走开了。
她知道,能来看她,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所以只是把药瓶捏在手心,半天没有说话。
痴痴地望着胤天离去的方向。
皇上最近身体大好,心情也不错,他叫来几个重臣,商量储君事宜。
大家一致认为,非静王莫属。
于是,皇上颁布诏书,昭告天下,封胤悫为皇太子,即大齐的储君。
只是一样,这太子妃,是否有些太掉价了,就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还是养女据说是孤儿。
有大臣认为,这自古皇上为父,皇后为母,这等身份,如何母仪天下?
好像这大齐没有这等级尊卑不重要一般。
“是这,臣以为,沈氏虽然身份低微,但她对静王的还俗,功不可没,我们不能不讲一点恩情。”
一个老臣说道。
“恩情自是讲的,但也没有必要把大齐皇后的位子给她吧,这不是报恩不报恩的事,而是事关国体,大齐的颜面。”
另一个大臣亦争辩道。
“皇上,相府千金谢婉歌,一直爱慕钟情静王,若能赐婚,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一个大臣立即进言。
“这…”
皇上面露难色,不是他不赐婚,而是他太了解静王胤悫,那就不是一个俯首听命的性格。
前几日,他为了试探胤悫想法,特意放出风声,说皇上即将赐婚相府千金和静王。
可结果是,那个谢千金,病在了床榻上,据探子来报,竟然是被胤悫气的。
这夫妻之间,讲究个琴瑟和鸣,这样的婚姻,也赐不得呀。
“皇上,这立太子,就必须有太子妃,总不能空着吧,从没有过的先例。”
“我觉得,沈氏就不错,德才兼备,自从做了静王妃,也没有传出不好的名声,为何不能立为太子妃?”
尉凌寒作为其中一重臣,他进言道。
“沈氏要是出生在官宦之家,哪怕是一个四品以上官员,也还是可以考虑的,可她就是一个孤儿,没有背景,没有威势,以后,也不会被人尊重的。”
一个大臣据理力争。
“古语言,糟糠之妻不下堂,难道堂堂元老们,要抛弃这古训?高祖妻吕后,也不过是出身平凡,朱太祖之妻,亦是如是,难道,他们要换一换吗?不照样天下太平,百姓和乐,也没有见谁就此非议过。”
尉凌寒怼道。
他觉得,沈言奚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可不能被这一帮老臣算计了。
一旦做了妾,肯定是要被欺负的。
尉凌寒话一出,大家都不好意思了,本以为就这样了了,谁知又一个大臣出来挑理。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静王妃这大婚也不少月份了,连一个皇脉都没有诞下,怕是有失德行的。”
几个大臣连连表示赞同,他们奋斗几代人,也没有把女儿送到太子妃的位置上,凭什么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就有此等荣幸。
不公平,太不公平。
“生皇脉,十月怀胎,又不是几个月就能做到的,何况静王妃大婚才两月多,就算怀了龙脉,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们吧。”
尉凌寒知道,沈言奚一定没有怀孕,单看那喝酒的劲,和那灵巧的身子就可以看出。
不过,他看不惯这些老臣,时刻算计人的嘴脸。
“也罢,朕会让人去打探一下,若静王妃怀了皇脉,就封为太子妃,若没有,再另觅他人。”
皇上一声令下,大家都闭了嘴。
“皇上圣明!”
“退朝。”
于是大臣们才议论纷纷地离开了。
尉凌寒没有直接回府,他忽然想去探望一下那个假小子沈言奚,听她说她有一个什么住处,叫衔月轩。
他打算去看看,有些事情,在他去边疆之前,作为朋友,他觉得有必要去提醒一下她。
他屏退左右,穿上常服,信步向目的地走去。
言奚回到住处,开始谋划着如何去找空悫的事情。
直到尉凌寒站在她面前。她丝毫没有觉察。
此刻,她正在对这花园里的一小片荷塘发呆。
“不会是被冷落了吧。”尉凌寒打趣道。
言奚闻着声音,才回过头,然后看着一身常服的尉凌寒。
正对着她微笑,阳光下,牙齿很白,在他略显古铜色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她很惊喜,毕竟,尉凌寒第一次来此处造访她。
“凌寒,你终于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