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那个地方，是她们各自默认的圣地。
楚季擎听见这个名字忽然就笑了，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太亮眼，闪着林沁依的双眼。
“是。”
林沁依忽然明白了很多时候见到的戚子扬是什么心情。
戚子扬也经常对她笑，她一直觉得那是一种充满男性魅力的勾引。
现在看来，那只是戚子扬发自内心的笑，如同现在的楚季擎一般。
“楚季擎......”她缓了很久才问出那句话，“你是爱她吗？”
“她很好。”
林沁依懂了，懂了那是一种带着什么感情的眼神，那种笑又代表什么。
也就正经了那么一两秒，她又开始乱来了：“不对啊，楚季擎，我也很好啊。”
话音刚落，楚季擎眯着双眼，那蕴含着危险的打量目光落在了林沁依身上：“林沁依，我和你只是交易。”
“知道知道，我是你背后的女人嘛！你的资金我提供。”
“林沁依！”楚季擎抓着某些字眼，以前不在意，现在变得在意了，“不要乱说话。”
这些玩笑林沁依之前也说过，但如今他心里装了人，就再也听不得任何会伤害到司静的话了。
“没意思。”林沁依收起了玩笑话，抽出一支烟在手上转来转去，“你家那个老头子，你准备怎么做？”
“你那个毒，不是快开始了吗？”
很久之前林沁依就配了慢性毒药给楚季擎，她也知道是给谁用的。
“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这话不假，之前的楚季擎手上没什么实权，就是想给老头子下毒都没机会。
他只能慢慢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才有机会去收买人心。
准确的说应该是先蛊惑人心。
“我走之前交代给谢群的，算着时间，已经半年多了。”
“那是差不多了。”林沁依伸手去拿打火机，嗞的一声点燃，“这半年，你是去a国了？”
“这是我的事情。”
在楚季擎眼里，林沁依这个人很危险，他并不是很愿意让林沁依接近司静。
“楚季擎，你知不知道我和司静算是朋友？”
“朋友？”
接近司静之前，楚季擎已经全方面调查过了，司静这个人性子淡漠，很少与人交往，几乎是独来独往的。
所以他只知道司静和林沁依是一个大学的，但并不能算作朋友。
“司静确实挺好的，我并不认为她是心甘情愿与你联姻的。”
司静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看似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但林沁依清楚，她绝不会选择联姻。
不是多排斥，只是以林沁依的了解，司静属于更喜欢一个人生活的类型。
而她现在并不懂心里装了一个人之后，性情会变得不一样。
偏偏楚季擎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不早了，我先走了。”楚季擎直接起身，那双蕴含着危险的眸子还盯着沙发上的人，“我的私事你少管。”
沙发上抽着烟的人没回话，他直接离开了。
吐出烟圈后，林沁依依旧瘫在沙发上，那双漂亮的双眼没了光泽，此刻黯淡无神。
今晚是葛清越跟着一起出来的，只是一直在暗处待着，和谢群一样，此刻他走出来，察觉到一丝压抑的气氛便没开口，只是守着沙发上的人。
林沁依还是没想通，转头问葛清越：“葛老大，你说楚季擎为啥看不上我？”
葛清越承认他想多了，这位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除了a国发生的事情，几乎没什么能影响这位的心情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你还挺会说话的。”林沁依扔了烟头起身，“回吧。”
......
这边楚季擎离开后，悄悄回了自己的楼，不承想二楼的阳台站着他的新夫人。
楚季擎先是敲了门：“我能进来吗？”
里面的人没出声，他等了大概三秒就推门进去了。
司静还保持着他在楼下看见的姿势，也不怕这晚冬的寒气，只披了个披肩在身上。
当时选择联姻对象的时候，楚季擎就一眼看中了司静。
在那一堆照片里，只有司静吸引了他的眼球。
她总是在看书，本以为见到本人后会看见一个满是书香气息的女子，却是见到了一个满目无神，周遭尽是阴郁气息环绕的司静。
司静生得高挑，1米72的个子，总是穿得单薄，看着像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则性子倔得很。
已经一个月了，她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静见他进来，那双眸子里本就没装什么，如今更是一片无边的墨色，毫无波澜。
楚季擎拿了件后的披风给她披上，自说自话：“晚上凉，别感冒了。”
她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他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把话说给自己听：“刚刚去见了个人，她说她是你的朋友。”
她的眼底依旧没什么起伏，他继续把话说给自己听：“她姓林，你认识吗？”
司静偏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轻松挣开了他的怀抱，躺在了床的右边。
楚季擎又将披风放回去，蹲在床边亲吻她的手背：“我去洗漱，你先睡。”
她还是不肯和他说话，那双原本就灰暗的眼睛，似乎是准备彻底沉睡下去了。
等他上床的时候，司静已经闭上眼了，不过听着她浅浅的呼吸，他知道她还没睡着，趁着关床头灯的时候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晚安，静静。”
他喜欢这样叫她，也一直都是这样叫她的。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是楚季擎费尽心思制造的偶遇，他是个落魄的小乞丐，在雨夜里被一群力气十足的乞丐们拳打脚踢。
她没有去制止过他们的暴行，甚至只是隔着路边的灯光远远望了他一眼。
他以为自己计划失败了，施暴的乞丐们抢了他的吃食纷纷退场，她却撑着黑色的雨伞从街角出来了。
她朝他伸了手，却没有说话。
楚季擎借着力站了起来，但是路灯下的影子摇摇晃晃。
为显逼真，他真的两天没吃东西了，又被人真真实实地打了一顿，此刻是真的站不太稳。
当时的司静没有去扶他，却收起了雨伞，递给他当拐杖。
“不，不行，在下雨，会感冒。”
他演得很像，那双原本全是狠戾的眼睛在那一刻，装的都是虚弱无力，还有对她的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