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有些急不可耐,但心急始终吃不了热豆腐。
为了将来的大计,他隐忍了下来。
他只觉得江茯苓顽固,不知好歹。
若不是江家家大业大,财力丰厚,即便江茯苓生的貌美,他也不必如此求全。
他的府上,并不缺貌美的女子。
不过江茯苓这般泼辣性子的,的确罕见,长孙迟很有兴趣,但也仅限于此。
长孙迟答应以后,江茯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清楚,事情拖不了多久,她甚至想要假死抽身,也不会连累江家。
但一想到那位疼爱她的兄长会因此一蹶不振,江茯苓陷入了犹豫。
她假死抽身,并不影响她在江湖中的地位。
“玉芙蓉”的称呼,谁人都不会想到是江家大小姐的一个化名。
江茯苓的身份,唯有阁主清楚。
她还未曾询问过阁主,又怎会轻而易举下嫁他人。
尤其是面前表里不一的这一位,江茯苓瞧着,着实头疼。
她逃离了宴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黄昏之余,又遇到九王府那一位。
江茯苓以为,九王府身边那一位男子便是传闻中的九王爷。
“模样确实不错,在江南一带都找不出如此出挑的男子,眉峰间暗藏着不凡。”
能得江茯苓夸赞的人并不多。
但她的确认错人了,直到转了个巷子,她才听到周围人八卦。
“可惜了,凤大公子心有所属,这京城第二俊美的男子也被人拿下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
那些女人,多是失落的声音。
九王爷一生只娶凤惜霜一妻,凤家大公子也严明只娶那恩人之女,无妻妾成群之心。
江茯苓才意识到,她方才认错了人,那人该是凤大公子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同着传闻并不差别。
江茯苓有些羡慕凤惜霜,她拥有的不正是她所期望的。
她如今正痛苦着,被爹爹逼迫。
江茯苓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唯独在自家亲爹这里,完全招架不住。
她对四殿下的态度,若不是因为江父,只怕一鞭子早已经甩下去。
“芷儿,我竟羡慕一个二次碰面之人,甚至
。彼此未曾说过一句话。”
“若是公子在,一定不会让小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的。”丫鬟笃定的说着。
江茯苓微微摇头,面色冷静。
“呵,爹爹已经铁了心将我许配给四殿下,兄长即便在,又能反抗爹爹什么?”
她的事情,她一定会相方设法摆平。
她的脾气,从来都不会允许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江茯苓清楚,她不愿意做牺牲品。
人在天楚阁待了许久,本就泼辣的性子越发的傲气凌人,不喜输分毫,更不愿意被人逼迫着做不情愿之事。
凤惜霜有注意到有束目光在凝视着她,很是炽热。
待她看过去的时候,那束目光已经消失了。
凤旭告诉她:“是江家那位。”
“倒是巧合。”能够在这里遇见。
兄妹二人多日未曾相见,适才凤惜霜经过凤家六楼,故入门寻了凤旭一道出街。
本是出了阁嫁了人的姑娘,寻常人家女子不该同着兄长走的太近,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凤惜霜的身份尤其的招摇,但她偏偏不喜被世俗的规矩约束。
若是及笄以后,当死守着一些顽固的规矩,生疏了原本的情分才最为不妥。
凤惜霜向来厌恶世俗中的一些约束,几次三番打破陈规。
她既已将兄长当做家人来看待,又已经嫁给所爱之人,那些条条框框也只是用来蒙蔽世俗双眼的。
“兄长同着南衣姑娘的婚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半年之后定亲,一年以后成婚,时间耗得太久。
凤惜霜认为,两情相悦之人,还是要早早成婚为好,时间拖得越久,各种毛病层出不穷。
凤旭只笑笑抚摸着凤惜霜露出的额头,感慨道:“霜儿有所不知,南衣她还不想嫁给我。”
“怎么会?”凤惜霜以为兄长在戏弄她,在她看来,他们二人之间感情稳固,相敬如宾,南衣姑娘又是个实在人,稳重得很。
“她还想再等等,考验考验兄长我。”
“原是如此,那兄长可不要让人家姑娘有所失望。”
既是试探,情有可原。
姑娘都希望一生所嫁之人能相伴终
。生,南衣是农户出身,朴实的姑娘,该是最在意这些的。
她不希望所嫁非人,凤家二老虽然急切,却也不会过于催促。
而凤惜霜这个小姊妹,并不喜太过于干涉。
“你是说江云不日便会上京?”
“是王爷的安排,破坏江家同皇室的联姻。”
江家这块肥肉,人人都想要分割。
她听说这些日子有意打听江家小姐喜好的皇室中人,官家子弟不在少数。
只是长孙迟是明面上行动,那些人自然不敢明面上同皇后嫡子较量。
但暗地里皆有所行动,那江家同四皇子的联姻,看似是板上钉钉之事,但至今也没有下定结论。
已经叫那些人蠢蠢欲动,若他们从中挑拨,断了这层关系,长孙迟原本胜券在握的筹码被破坏,很难不狗急跳墙。
“你若是想要除掉四殿下,对九王爷而言,并非难事。”
凤惜霜几次周折,为长孙迟一事煞费苦心,每每几乎得手,又收了回来。
凤旭看不懂凤惜霜的做法,却也同长孙烈一般儿,知晓凤惜霜对长孙迟恨之入骨。
现如今她所做之事。只要她想,背后就有多双手在后面帮衬着。
“他可以帮我,但我不想他染上肮脏的鲜血,长孙迟此人,必须我亲自动手。”
连同着他那位娇滴滴的四皇子妃,早就该沦为炼狱的奴隶。
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彻底废了声名,沦为弃子。
凤惜霜前世所经历的种种,他们皆应该尝试一番儿,才算是偿还了一部分。
凤惜霜的执拗,是凤旭最为看不懂的地方。
但他依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兄长也可以帮助你。”
“我并不想麻烦兄长,为我惹祸上身,我希望兄长一生都是干干净净,不沾染这些泥垢的。”
能她来做的事情,她不喜假借他人之手。
凤旭瞬间明白了凤惜霜的用意,他笑笑道:“兄长又不是外人,但我也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们亏欠我的,早就该偿还了。”
她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由长孙迟亲自将自己推向火坑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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