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上,暗一禀报。
“做的不错。”长孙烈难得的称赞。
“属下该做的事情,算不上什么。”暗一回话,遂退到黑暗之中,不见踪影。
幽暗的房间,透过窗纱融入一道浅光,房间内的人偶尔抬头探向窗外,嘴上微微上挑。
“你也该回来了。”
凤惜霜同秦苒吃得开心,多喝了几杯,秦苒搀扶着半醉的凤惜霜,递交给了傅江。
“将你主子平安送回王府。”
“傅江明白。”
秦苒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待凤惜霜的马车远去,才放心上了秦府的马车,朝着自家方向去了。
“王妃娘娘同主子交好以来,老爷在宫中似也得到了不少瞩目。”
秦苒知道这两层关系,但她对凤惜霜却是真心的,将着对方当做好友。
在她那里,凤惜霜是九王妃,更是她的至交好友,性情中人,志趣相投。
“我和她之间,没有利益存在。”
“是奴婢多嘴了。”
“不该说的话注意着点,小心隔墙有耳。”
她既同着凤惜霜接触,正如丫鬟所言,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断然不能给自己和凤惜霜寻找麻烦。
九王府的马车行至九王府邸,停了下来。
雀儿搀扶着凤惜霜下马车,女子步伐摇摇晃晃,一副酒醉迷离之态。
雀儿知晓自家主子酒量极好,方才那些酒本不该醉的。
主子是故意的,她没有戳破。
人去了内院,跌跌撞撞进了内室,雀儿同傅江四目相对,遂守在门外,默契的没有打扰。
“王爷!”
“王妃,好大的酒气。”
凤惜霜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保护之中。
她的去向,他都是清楚的,路上那些眼线会一一汇报给暗一。
他的王妃,没有人敢去招惹。
“高兴多喝了点,无伤大雅。”凤惜霜嬉嬉笑笑,眉眼上挑着,略带着些许稚嫩。
女子鲜少同那刻板着脸的人撒娇,此刻依偎在他怀中,小鸟依人般儿,双眼迷离。
长孙烈心有动荡,面色却十分从容。
“有所求?”
“我怎会是那种人!”凤惜霜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凡事都需要长孙烈帮
。忙的。
她想要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得到了,又怎会有所求。
既不是有所求,便是故意调侃氛围。
凤惜霜的那点心思,皆在长孙烈的猜测范围之内。
她故意跌倒在他怀中,小手不安分着。
此前她对他,一副毕恭毕敬之态,生怕他将她吃了一般儿,对他心有畏惧。
如今成了九王妃,彼此有了肌肤之亲,说话行为都大胆了一些。
他遂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轻轻用指腹揉搓着。
“既是醉了,还不好好休息。”
对外声称旧疾复发的九王爷,如今正拥抱着美人入梦,好不惬意。
九王爷外,风波暗涌,九王府内,一片祥和。
当天五皇子迎接江南富商,安排诸事得体妥当,赢得了皇上的赞赏。
皇后本不想让长孙烈接下这个摊子,又没有办法推给自家皇子,随便推给了一个平日里不受宠,不喜出风头的皇子,却没有想到,一场小小的安排,倒是将着对方推到了前方。
皇上对于五皇子似乎另眼相看了不少,只剩下皇后懊恼着此前的安排。
但江南皇商同着四皇子始终是一条心,哪怕此次接待的人是五皇子。
纵使对方的行为再优秀,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嫔妃生的孩子,母族没有势力,难登大雅之堂。
而她一直都是位居高位者,顶着皇后的身份,无人敢造次。
她是皇后一天,四皇子便是嫡子,嫡子继承太子之位,当之无愧。
四皇子府上,凤嫣然对此事耿耿于怀,好好的机会推给了无关之人,实在是荒唐!
“那事父皇本就打算交给长孙烈去做,未曾想到吾,吾何故自找没趣。”
本就是他身上的一块肥肉,不过是被人惦记了一下,替他卖了命,他何苦忧愁。
他不在意五皇弟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整个心思都在凤惜霜二人身上。
那二人不除,始终都是他心底的一块疙瘩,挥之不去。
母后的手段,根本不足以撼动长孙烈。
一个连父皇都无法动弹的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此前计划种种,皆以失败告终。
长孙迟始终不甘
。心,不甘心一直屈居人后。
原本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被凤惜霜奸计陷害,三番五次推向高处。
“殿下一点也不着急,那五皇子的鼻子眼看就快要上天了。”
“他母嫔不过是一小小五品官之女,难登大雅之堂,父皇纵使器重他,也要三思而行。”
构不成威胁之人,长孙迟没必要自讨烦恼。
凤嫣然也跟着放下心来。
“父皇迟迟不立下太子,朝堂之上官员三番五次催促,父皇是如何想的?”
前有长孙烈虎视眈眈,后有满朝文武上书劝谏,那太子之位,本就该早些立下。
“父皇正值壮年,怕是担心这种事情触霉头。”
这个说法似是唯一可行之词。
凤嫣然险些背过气去,恨不得当即毒死皇上,四皇子即位。
她怀中若生下的是皇子,那便是嫡长子,她顺势必然会被立为皇后。
凤嫣然自有记忆以来,便想要高凤惜霜一头,处处与之做比较。
从前她寄居人下,不得不甘于跟在凤惜霜身边,做个陪衬。
现如今她身为四皇子妃,仍然要称呼已经是九王妃的凤惜霜皇婶婶。
无论是哪一种身份,对方都踩在她头顶上。
她恨透了这种滋味,恨不得立刻翻身,将着她踩在脚下。
凤嫣然的心切,何尝不是长孙迟心中所盼,二人臭味相投,想法如出一辙。
“妾身腹中这一胎,便是最大的筹码。”
“你若生下皇孙,父皇必考虑太子一事,吾的筹码,又多了一倍。”
凤嫣然小心翼翼保着这一胎,看凤惜霜在她眼皮子底下风光无限。
她躲在背后,操控局势,屡次陷害凤惜霜未能得手。
她都隐忍了下来,为的就是保护腹中的胎儿。
这一胎,关乎成败,她不敢马虎。
就连着对她并非很中意的四皇子长孙迟,也因为这一胎对凤嫣然关怀备至。
凤嫣然能够替着他筹谋划策,更有着和他相同的野心以及目标。
“明日皇宴,你可要好好表现。”
“吾的能耐,你大可放心。”
凤嫣然忍着不翻白眼的心,反复叮嘱着长孙迟,切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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