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得得到的,得不到的,都不该是长孙迟那种人配拥有的。
凤惜霜的计划还在后头,她如今该要想的是长孙迟他们能否承受住这一切。
她心中过分清楚,长孙迟和凤嫣然的软肋。
熟知前世朝堂动向以及命脉的她,是最好的一把利器。
而她选择将自身这把利器,全身心投入到长孙烈身上,在长孙烈身上下了赌注。
她清楚的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只有一次选择。
选择之前,一定要慎重再三才是。
不过这把利器,是否该长孙烈使用,她都已经不是那般在意了。
仿佛她的意识里很清楚的告知她,长孙烈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值得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然而她也在用实力行动,清楚的证明自己的选择。
“凤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怜儿并不想拖累你们。”
“你如今的遭遇是我间接造成的,我们之间,可算是相互拖累?”
“不不不,是我主动同着你做朋友才被四皇子盯上的,同着你没有关系。”
尉迟怜儿那份纯粹的心,是官家小姐中少有的品德体现。
她时时刻刻,都在为身边人着想,担心着身边人是否能够过好。
而她自身,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忽略掉。
她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用她的牺牲来换取他人的性命,只要是值得的,她甚至愿意无私奉献。
她的那份想法,凤惜霜听着,都不自觉偏向于眼前的丫头。
“怜儿的愧疚,凤姐姐不明白吗?”
这根本就是两个事情,尉迟怜儿看中的很。
她太过于不想要凤姐姐为她牺牲什么,她只觉得心中有愧。
“我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你也明白吗?”
凤惜霜总能够找到突破口,反问对方一句,令着对方哑口无言。
凤惜霜替着尉迟怜儿铺好了路,只是时机问题。
在此之前,不过要委屈尉迟怜儿一段时辰,她清楚的知道,这对于怜儿来说太过于不公平。
她一直想要弥补怜儿,在方方面面,因而她也做了不少补偿。
她知道,怜儿并不想离开京城,孤独一人不知何时能够回归故土。
怜儿的这些想法,几乎都写在了目光之中。
凤惜霜看的通透,又怎能舍得对方如此默不作声的付出。
她安排好的事情,便不会允许他人轻易篡改。
她知晓怜儿眼底的为难,她拍打着怜儿的肩膀,做的一个姐姐该有的姿态。
她既然担得起怜儿这一声姐姐的称呼,那必然会将着对方照顾的服服帖帖。
只是她如今还不能给予怜儿完整的人生,只能让对方活在这一片狭小的区域里。
凤惜霜不觉得怜儿有多么麻烦,只觉得自身对不起怜儿。
尉迟怜儿如今生活上真正困扰的源头本就是来源于她,对方若不同她成为友人,又怎会招惹上长孙迟。
长孙迟对待怜儿如此,本就是为了报复她,凤惜霜心里有数。
她不惜一切代价将着怜儿脱离虎口,在她眼里,尉迟怜儿一直都是珍重的宝贝。
“我不能坏了凤夫人的清誉。”尉迟怜儿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儿,那府上下人没个规矩,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能够大胆猜测,说的那些没有边界的话。
尉迟怜儿听着,心里愤懑不已。
但用着她如今的身份又不能替着对方辩解什么,只会越抹越黑。
本就在府上兢兢战战,不敢得罪任何人,原就是不想给凤惜霜平添麻烦,不曾想到头来反而适得其反。
“娘亲生气的是他人妄言,而不是你的存在,你不必如此忧心伤神。”
凤惜霜紧紧抱住尉迟怜儿,不准许对方胡思乱想。
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若单单是为此伤害了彼此的心,那大可不必。
那些乱嚼耳根子的人在凤惜霜看来,多数都出于嫉妒之心,为莫须有之事为此付出不该自己承受的代价,最最不该。
她疼惜尉迟怜儿,又怎舍得尉迟怜儿伤心难过。
“你只管着留在凤府,他们的嘴巴自有人管。”
凤惜霜将着尉迟怜儿安排在身边,离开了京城,她又该待在哪里,凤惜霜也有安排过。
不过那一行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安排。
尉迟怜儿委屈的目光落在凤惜霜身上,她何曾想要离开凤惜霜。
若是可以,她想要一生都陪伴在凤惜霜身边,但自由,她也想要得。
“凤姐姐,我不走了。”
在凤惜霜几番措辞之下,尉迟怜儿留了下来。
而那些口舌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凤惜霜此人,向来赏罚分明。
一时间,凤府上下再无人敢猜测尉迟怜儿的身份,便是连着私底下议论都不敢。
当然,他们也不会再以为尉迟怜儿是私生一说,若真是,大小姐又怎会容纳此女。
哪怕是那些人心中一个个存有困惑,但将着困惑挂在嘴边的再无一人。
众人是真的怕了,又怎会多给自己平添事端。
如今的大小姐再不是昔日里那个温婉大方的女子,对方做事果断,雷厉风行。
每一件事情的安排都有明确的方向,对方的心思,越发的深沉不可测。
长孙烈闻得这个消息,会心一笑。
“她那心思,多如洪水猛兽,将着尉迟怜儿保护的极好。”
凤惜霜太过于珍重尉迟怜儿,长孙烈知晓这一点儿。
她身边最真切,能够令着她交心的友人并不多。
正是因为这一点儿,尉迟怜儿的存在才极为有意义。
就好像良丫头在九王府的存在一样,不可或缺。
对方的心思,简单易懂。
也正因为如此,长孙烈才觉得凤惜霜更加真实。
他一开始合作选中的人,如今仔细看去,果真是没有错的。
那份心思被她藏匿在心里头,如细水延绵一般儿缓缓流淌着,很难被他人发觉。
“安排人保护凤府,凤府的流言切勿走漏。”
“早已经安排妥当。”暗一的安排比长孙烈的旨意早先了一步,长孙烈很满意暗一的安排。
有些东西,存在久了,在脑海里根深蒂固。
暗一本就是他身边最好的暗卫,绝佳的得力助将,其反应和做事速度都快于常人。
长孙烈也习惯了将诸多要事安排给暗一,由暗一来做。
“安排凤大小姐前来。”
“王爷有事?”
“近来安排颇多,婚期将至,有些东西需要提前通知她。”
长孙烈的安排,皆是井然有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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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