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对眼前这个青年很惊恐,不只是对他的手段,更是对他说出要杀人时,犹如吃饭喝水时的那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跟表情。
好像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但不知为何,陈焱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青年,真的会杀了自己!
萧白高高在上,犹如君王一般,“想活,就点头,给你三秒时间考虑。”
庞大的压力施加在脑袋上,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捏着。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过了三秒,自己没有点头,心脏就会直接被捏碎。
没人想死,尤其陈焱还是个人生赢家。
所以,在萧白给出选择时,毫不犹豫的点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非要尝试一下非人的手段才肯低头,早些点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萧白在陈焱的额头上轻点,两根银针逼了出来,激射出去。
砰砰!
银针刺入墙壁,入木三分。
陈焱感受到右腿的痛楚消退,胸膛像个鼓风机一样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哧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我要这些年陵天的账本,银行流水,账单。”萧白淡淡道。
陈焱双眸瞪圆,第一时间喊道:“不可能!”
他就是财务部经理,岂能不知公司里的账本里的手脚。
账本是一个公司的命脉,如果账本干净还好说,不怕有关部门审查。
但如果是脏的,足以让公司伤筋动骨,不只是掉一层皮那么简单。
他在陵天也算是一个高层了,更是得到吴青的赏识,成为心腹。
可以说,他的根就在陵天,账本交出去,被查出有赃,第一个动的,就是他。
这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落到警察的手里,你还有活路,落到我的手里,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萧白轻蔑一笑,“刚刚只是小手段,现在,你要尝尝正菜吗。”
恶魔般的低语落在陈焱的耳中。
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零度的寒风围绕在周围,不断撕裂着皮肤。
萧白也不废话,既然对方不识趣,那就先折磨一番,先腌入味,不愁他不帮自己做事。
正当他抬起手时。
陈焱神情浮现惊恐,仅仅是开胃菜他都已经怕了,再来正菜,他受不了。
说到底,还是个被酒色掏空的花花‘少爷’。
“好好好,我做,我做!”
看着萧白慢慢垂手,陈焱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力气恢复得也差不多了,站起来,神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把账本交给你,你能让我走吗?”
“当然。”萧白淡淡一笑,心里再加一句,不可能。
陈焱脸色一喜,旋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把账本拿出来给你。”
三天时间,只不过是他给自己一个逃跑的时间而已。
这也是他谈判的资本。
陈焱可以现在就回去把账本拿出来,因为他是财务部经理,也是吴青的心腹。
目前唯一的难题,是在于自己怎么跑得出这个门口。
看似只有几米的距离,实则犹如鸿沟。
萧白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冷冷一笑,手指轻点在陈焱的胸口处。
一丝灵气射入。
陈焱只觉胸口一凉,血液加快,连忙扒开衣服看了眼刚刚被点中的位置,白了一片。
他嘴唇颤抖,抬头征征的看着萧白,道:“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你体内加了点好东西进去。”萧白背负双手,一步一步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二郎腿翘起。
“别当我是傻瓜,不给你下点猛料,出了这个门口后,你跑了,我怎么办。”萧白喝了一口水,看了眼六神无主的陈焱,“放心,只要你别动歪脑筋,就不会有事。”
陈焱听言,也很快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说的神乎其神,现在医疗环境这么发达,自己身体是否有事,等离开这里后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什么都知道了。
萧白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别想着去医院检查,我的手段,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你现在按一下左边肋骨下三寸的位置。”
陈焱照做,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全身无力,只是轻轻的按一下,庞大的痛楚就犹如海啸一般冲刷着神经,大脑一片混沌。
痛楚等了约莫十多秒才逐渐褪出。
此刻的陈焱满头大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是真的怕了,如果刚刚萧白给的只是威胁,大可以出了这个门口远走高飞。
但现在,他不得不信。
无论是刚刚身体反馈的凉意,还是肋骨下的疼痛,都是真实的。
他不敢再怀疑萧白说的话里的真假了。
因为命,是自己的。
“我只是在你的身上施了一下小手段,放心,只要你在三天内把账本放到我的面前,我保你安然无恙,否则......”
萧白手掌拍下,咔嚓一声,伴随着哐哐当当的声音。
桌子被轰得四分五裂,菜肴像下雨一样一一摔在地上,大理石、玻璃碎片跟汤汁四溅。
“犹如此桌!”
陈焱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萧白,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青年。
如果这一巴掌轰在自己身上,内出血是免不了的。
那可是一张厚度为十厘米左右的实木餐桌,其中包括一块坚硬的大理石,竟然就这样被轰得四分五裂。
而且根据碎裂的边痕,没发现有事先作假的痕迹。
越想越心惊。
“你,听清楚了吗。”
陈焱滚动了一下喉咙,忙不迭的点点头,“听......听清楚了......”
旋即,抬起头,表情充满了恐惧,“我......可以走了吧......”
萧白颔首。
陈焱忐忑着小心翼翼的走出包厢,一步一挪,眼睛还不断往后瞄,生怕萧白不讲武德,突然给自己一掌。
直到走出包厢后,他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慌忙逃窜。
包厢内,萧白看着自己搞出的残局,摸了摸鼻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凌清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