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皇上和太后对凰儿好,并不是真心的!他们是想利用她来打击我!你——”
“为什么利用她就能打击到你?”杜长蘅反问,“因为大家都知道,姚郡主,她不可能容得下我们母女!”
温禄:“……”
杜长蘅:“皇上对凰儿是不是真心的,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或许也有数。你们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真的是利用凰儿对付你,我也会努力提升凰儿的利用价值,让他不要放弃凰儿!”
顿了顿,杜长蘅一字一句地说:“温丞相,从我们被赶出温家大宅那天开始,我们母女的命运,跟你的……就已经分道扬镳!”
温禄不揉额头了。
垂着手,看着地,沉默着。
杜长蘅看着他,语气放缓,又说:“虽然我不懂朝堂大事,但是我也耳闻过你跟皇上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左右不了什么。但是……虽然只是个虚幻的影子,但我实实在在爱慕了你多年!
我侍奉了你双亲那么久,他们又对我极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儿媳妇。
再加上你是凰儿的生父!我着实不愿意看到你们——丞相,有没有可能……即便不能成为亲人,也不要成为敌人呢?”
温禄缓缓抬头看着她,没说话。
他突然清醒过来。
然后发现,杜长蘅远比自己以为的更通透,更冷静。
不仅外貌绝色,内在同样美好。
身处黑暗深渊的人,比普通人更加渴望光明。
他望着杜长蘅,没法去想敌人还是亲人的问题,他只觉得,疯狂地想要留住她,就这样跟她一起一辈子……
杜长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站起来,往练习场那边去。
一站起来,却见玄珀匆匆而来。
李旦跟在他身后,远远见了温凰,就松了口气说:“原来娘娘在练球呢!哎哟!打得好准啊!骑马也骑得好!”
玄珀看了看长椅方向的温禄和杜长蘅,又看了看正在练球温凰,说了一句:“看着跟一家三口似的。”
李旦脸色一变,笼着袖子,没说话。
“若真是一家三口就好了。”玄珀又说。
李旦又不明白了:“啊?”
玄珀:“丞相若是能走出心魔,不失为一个治国之才。过去的事情,朕不会追究。”
李旦:“……心魔?他有什么心魔?”
玄珀摇摇头,温凰下马跑过去,问:“咦?这么快结束了?”
玄珀说:“应该快结束了。”
“应该快结束了?”温凰纳闷地问,“你没打到最后啊?”
李旦在旁说:“皇上瞧着您突然不在坐席上了,担心您,直接退出了比赛,过来找您呢!”
温凰抿嘴笑了笑,跟玄珀说:“臣妾瞧见你们击鞠,也手痒得很,就请温丞相教了我。等会皇上要是再上场,臣妾跟您一起好不好?”
“你才练了多大一会啊?”温禄过来了,说:“你要上场,只会拖后腿!”
“无妨。”玄珀却说,“反正是玩,开心就好。”
温凰挑眉斜了温禄一眼。
玄珀才是她的亲夫君。
亲爹嘛……谁爱要谁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