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让我当未来的城主夫人呢?
我也因此对他敞开了心扉。
当然,不是喜欢,而是开始慢慢的信任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
说实话,我这一生孤寡,几乎没有几个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所以能有人对我这么好,说喜欢我,与我交心……对当时的我来说,真是一件可望不可求的事情。
而我也觉得,朋友之间是应该相互坦诚的。
夏陆屿为我退了亲,还跟老城主闹掰了,若我还对他藏着掖着,那……”
苏倦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她是什么意思,折厌却立刻就明白了。
只见他的眸色微深了深:“所以你便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他了?”
“嗯,我告诉他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消散罢了。
他刚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不相信,还以为我是在骗他,而我后来也证明给他看了。
我的确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他也因此终于相信了我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说来也好笑,他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不介意,不管我是人还是鬼,他都喜欢我。
装得跟真的一样,搞得我都相信了。
我甚至和他保证,不管我是人还是鬼,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绝不可能伤害他。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确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没有伤害他。
他却伤害了我。
就在我跟他坦白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倒也算不上是消失,毕竟,人还在夏府里,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跟老城主大吵了一架,之后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再不出来了。
按理说,我是他的贴身丫鬟,即便他躲进房间里,我也应该是唯一能见得到他的人才对。
可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
从前他不管干什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带在身边,但那一次他却吩咐其他人去伺候他,然后将我赶到了外院。
他把我赶出去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有问题,还以为是他跟老城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了不连累我,不得已,只好这么做。
我现在找了好多方法想见他一面,每日每日都很担心他。
但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
他根本就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而是……
故意不见我的。
他之前对我的所有好,也不过是想换取我的信任,让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罢了。
一旦知晓了我的秘密,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既然连目的都达到了,那……留我在身边还有什么用呢?”
苏倦其实没少被人骗过,毕竟……要从一个失忆,什么都不懂的小女鬼走到今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在完全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后再骗她,那还是第一次。
所以比起受骗,她其实更气她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笨,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夏陆屿的话,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可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还不是这一点。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
“我再见到他,大约是七天以后吧,那时候的他已经卸下了伪装,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夏陆屿了。
他不再温柔爱笑,就连看我的眼神里也布满了冷漠。
我想上去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与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却不曾想,他竟然把我给卖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十分恶心的事情,苏倦说话的时候,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中更是满满的厌恶:“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很滑稽?
当初是他从人贩子手中把我救出来的,可之后竟然又亲手把我卖给了别人。
其实他觉得他达到了目的,不想要我了,直接把我赶走即可,何必要把我推向另外一个火坑呢?
他难道我不知道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样?”听出苏倦的话中明显带着痛苦,折厌捻佛珠的手也立刻捏紧了。
“那个人后来把我杀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苏倦也很快调整了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是直接了断吗?”折厌这话才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
以他对苏倦的了解。
苏倦虽然命途多舛,这绝对不是一只会记仇的鬼。
更何况,他们俩都很清楚她的体质特殊,死对她而言,就像是普通人的受伤一样。
既然如此,那她又怎么会对那一次的死亡耿耿于怀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一次她不仅被最信任的人给骗了,被卖了,被杀了,还不是直接了结的那种。
在死前,她应该还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就像他被那男人抓去折磨的时候一样。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不等折厌多想,苏倦接下来的话便证明了他的想法:“自然不是直接了结的,我虽然并不知道那个将我买走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但他曾在折磨我的时候无意中透露过,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找到我了,而且是花了大价钱从夏陆屿手中把我买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我死掉呢?
他先是把我带进了一个小黑屋里,把我关在里面,用了许许多多的刑具,还不给我吃饭。
我那时候的身体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轻易的愈合,我那时候……”
苏倦想说,她那时候还没能修炼出自己的身体,只能暂时附身在别人的身体里,靠操纵别人的身体行动。
而那具身体毕竟也只是普通的身体罢了,所以根本没有愈合的能力。
被上刑,被折磨,也只能痛着,只能血流不止,甚至是伤口溃烂……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让折厌知晓的,否则他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就是当年的那只小蠢猫了。
想到这,苏倦也只得跳过了这一段:“总之在折磨人的这件事情上,他也算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杰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