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就是她,袁墨锦和袁墨城了。
折厌让袁墨锦说出真相,免得傻子被骗,也就是说,这个傻子可以排除袁墨锦。
吗……
苏倦看了看袁墨城,又想了想自己。
心底突然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她该不会就是那个傻子吧?
而不等她多想,袁墨锦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只见他眸底明显带着些许纠结,但纠结了片刻,也很快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我并不是真正的袁家二公子,袁墨锦。”
“什么?”苏倦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保护了他那么久,如今他却告诉她,她保护错人了?
这……
“真正的袁墨锦早就已经死了。”“袁墨锦”的眸色暗了暗,这才又咬牙切齿的朝袁墨城看了过去:“是被他给害死了。”
而他这话出口,别说是苏倦了,就连袁墨城都懵了。
什么?
真正的袁墨锦已经死了?
那现在在他面前的又是谁?
不,不对,这些年他一直害着的人又是谁?
看出袁墨城内心的疑惑,“袁墨锦”也很快冷笑出声:“袁墨城啊袁墨城,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我当时都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却突然能被救回来?
而且状况一天天的好起来,甚至这么久以来都能保持平稳?”
“袁墨锦”说的这些,的确一直困扰着袁墨城,可如今听到这话,他也总算反应过来了:“因为你并不是真正的墨锦,真正的墨锦……早在病入膏肓的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原来袁墨锦早就已经死了。
原来他想杀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原来……
意识到这一点,袁墨城何止一句狂喜可以形容。
唯一的竞争对手已除,那袁家不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吗?
想到这,袁墨城也立马转头朝苏倦看了过去:“苏姑娘,你刚才都听到了吧?他不是真正的墨锦,他就是一个冒牌货,一会到了爹娘面前,你可一定要帮我作证,拆穿这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啊。”
虽说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的确看到袁墨锦要杀袁墨城,袁墨城确是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的。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苏倦就是再傻,也能察觉到此事另有内幕。
所以并没有理会袁墨城,甚至没有管折厌架在他脖子上的剑,而是直接朝袁墨锦追问道:“那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冒充袁墨锦,替他……活下来。”
吐出“活下来”这三个字的时候,苏倦的脑海里突然快速闪过了许姑娘,以及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许姑娘真的没疯,也没有说谎,袁墨锦是真的已经死了。
不过……
许姑娘只是替袁墨锦熬了一次药,又是如何得知袁墨锦已死的消息?
还是在袁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
这其中究竟还藏着什么内幕?
“我……”“袁墨锦”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犹豫了好半晌才终是缓缓开口:“其实我并不是人。”
“什么?”苏倦惊讶。
她不是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袁墨锦都不是人?
好似早料到了苏倦会是这种反应,“袁墨锦”也很快苦笑了一下:“说起来可能有些荒谬,但……其实我是一颗草。”
“草?”苏倦的眉头轻蹙了一下,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但不等她多想,“袁墨锦”的声音便又传来了:“没错,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那颗草。”
虽说早在“袁墨锦”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苏倦就已经有预感了,可当她真正听到他承认的时候,心底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所……所以你就是织火草?你是草成了精?幻化成的人?”
天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见苏倦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织火草也不再隐瞒,轻叹了口气,便很快承认:“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织火草。”
原来织火草竟然已经幻化成了人性,难怪那么多年来都没人能找得到它,就连劫楼都只能查到它在袁家,不能直接将它带回去。
不过……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又为什么不揭穿我们?”苏倦不解。
如果袁墨锦一开始揭穿他们,一开始就把他们从袁家赶出去,那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更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破坏。
可他却偏偏什么都没做,还装一无所知的和他们一起生活,这……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苏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见织火草的脸上快速腾起了一抹不好意思:“按理说,在知道你们图谋不轨的时候,我就应该先下手为强将你们除掉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非常莫名的亲切感,那是其他人都无法给我的。”
察觉到这话出口,一旁立刻就射来了一道杀人的眼神,织火草也赶紧解释:“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找到了同类,就好像……”
织火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所以说完又忍不住自己小声的喃喃道:“可我明明闻过你身上的味道,你不是草啊。”
“……”她当然不是草,她是鬼啊。
大家都不是人,也难怪织火草会对她有亲切的感觉了。
苏倦的嘴角轻抽了两下,为了避免织火草继续往下细想,真把她的身份猜出来,苏倦也很快打断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没有对我们下手?”
“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不过也不完全是……”说到这,织火草脸上的不好意思也瞬间更甚了几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根本打不过你师兄。
轻易对上,反倒容易暴露自己,还不如先跟你们一同吃住,搞好关系,看看情况再说。”
“呵,你想的倒是挺好。”折厌轻笑道,而他的笑中分明带着几分冷意。
居然还想跟他们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