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把传家宝赔出去吧?
而苏倦这般出手毫无章法,却又偏偏能赢白衣女子,反倒正中了袁家人的心意。
“这……”苏倦还斟酌着应该怎么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折厌,没想到折厌竟然都看出来了。
甚至看得比她还要清楚。
有时候她很觉得,折厌不是真的瞎,她才是!
不过……
“师兄既然知道那白衣女子不简单,又觊觎织火草,那刚才为什么要放她离开啊?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把人抓起来好好审问,然后顺藤摸瓜,揪出她背后的组织吗?”苏倦不解。
这么好的一个鱼饵,折厌竟然说放就放了。
实在不符合他这智商能干出来的事情。
就在苏倦担心折厌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的时候,折厌突然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看向她:“不是你让我放了她的吗?”
“我……”一句话,直接堵得苏倦哑口无言。
好像?
还真是这样?
可她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她要是早想到这白衣女子没那么简单,不仅觊觎织火草,背后还有组织,她……
“不是,我让师兄放人,师兄就放人吗?”苏倦皱眉。
“是。”她原是想借这件事情好好说一说折厌,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折厌便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
她让他放人,他就放人?
为什么?
折厌为什么突然那么听话?
苏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又接下去:“可师兄明明知道这白衣女子不简单,放了她会后患无穷……”
但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折厌打断了:“那又怎么样?”
“嗯?”苏倦愣住。
“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到,而如今你不过是想放个要杀我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不放呢?”折厌浅笑反问。
还非常心机的咬重了“要杀我的人”这几个字,加深苏倦对他的愧疚感。
果然,苏倦就吃这一套,连下唇都因为愧疚咬了起来。
折厌就为了她这一句话,连想杀他的人都放了。
而她刚才竟然因为不甘心帮折厌挡刀,咬了他那么大一口,这……
完了完了。
这下她欠折厌的债肯定更多了。
苏倦越想越觉得不安,除了是觉得对不起折厌,担心自己欠折厌的债还不完,更是担心那白衣女子跑了以后,定然会将他们的情况汇报给她身后的组织。
到时候组织再派更厉害的人来抢夺织火草……
“不行,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能三天以后嫁,我马上去跟袁家的人说,我明天就嫁,不对,我现在就嫁!”苏倦说着,还真朝门外冲了出去。
看得站在一旁的阿泽和阿雪皆是一愣,目光也纷纷落到了折厌身上。
完了。
苏姑娘现在就要嫁入袁家?
那劫主……该不会也马上就要血洗袁家了吧?
喜事变丧事?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阿雪越想越觉得害怕,也赶紧找了个借口,冲出去要拦苏倦。
没想到她的动作快,苏倦的动作更快。
直接冲进二楼包间,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袁夫人就是一顿洗脑。
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是要娶过门的,今天娶和三日后娶有什么区别?
什么她不需要大操大办的婚礼,聘礼不用下了,轿子也不用准备了,她自己有脚,能走过去。
什么她就是活菩萨,来做好人好事的……
她说了一堆,袁家都觉得不行。
虽说大家都清楚,这场婚礼并不是真的,不过是为了救袁墨锦的性命,走个过场冲喜罢了。
可他们袁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就算是走过场,那也得走得气气派派,不能什么都没有,还让新娘子自己走进府吧?
见他们这样,苏倦也只好拿出了杀手锏:“二公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说句不吉利的话,二公子如今还能活多久,我们谁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自然是越快把我娶进门越好,否则一旦二公子出了事情,你们所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难道你们还要为自己的面子,让二公子多受苦?
如果是的话,那你们这当爹娘的,当的也不怎么样嘛。”
“你……”袁夫人哪里能想到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竟然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甚至还指责他们这爹娘当得不怎么样,顿时就气得脸都白了。
袁老爷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一丝复杂:“姑娘既然已经了解了这场婚事的真相,那个为什么还愿意加入袁家呢?姑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银子。”苏倦早料到她说完刚才那话,袁家人肯定会这么问,所以也早把答案准备好了。
“仅仅只是想要银子?”袁老爷明显不太相信她所说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结婚冲喜,有人会为了银子而来,他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
这毕竟是闹鬼的事情。
还有人在明知道袁家闹鬼的情况下,愿意为了银子嫁入袁家?
为了银子,连命都不要了吗?
“袁老爷,袁夫人有所不知,我家祖上做的便是驱鬼的生意,所以这鬼我是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些方法,所以袁老爷和袁夫人只管把酬金准备好即可,不出几日,我便能还袁家安宁。”苏倦拍着胸膛说道。
她之所以敢夸下这个海口,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在袁家待多久。
只要她拿到了织火草,只要……
到时候,就算袁家不赶她,她也会自己脚底抹油的。
当然,她这织火草也不是白拿的。
袁家不是闹鬼吗?
那就让她和折厌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鬼这么猖狂。
一想到只要她和折厌帮袁家驱了鬼,这织火草就不算是他们偷来的,而是帮忙驱鬼的酬劳,苏倦心底顿时也好受了不少。
而她心里舒服了,袁家二老的心里也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