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哪怕是不懂武的人也知道,这把剑算是废了。
看到自己的宝剑被那么轻易的废了,白衣女子的眸底立刻涌出了实质性的怒火。
可她的目光却没有落到苏倦身上,而是落到了苏倦身后的人群里。
她知道,毁她宝剑的并不是眼前人,而是藏在她背后的人,而是……
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她连持剑的手都带着几分颤抖。
而就在她分神的时候,折厌又一个花生米弹出,操控着苏倦挑剑朝白衣女子刺去。
白衣女子本就不是折厌的对手,如今又猝不及防的被挑了这一剑,自然连闪躲都来不及,毫无意外的就被打到了地上。
现场看热闹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由一阵唏嘘。
在他们看来,这白衣女子守擂守了那么久,如今却因为一时的分神被打下了擂台,实在可惜。
可他们哪里知道,就算白衣女子现在不被打下擂台,她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毕竟折厌的实力远超于她太多太多,即便只用花生米操纵,她也抵挡不住。
白衣女子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下的地板上,手心被擦破,钻心的疼痛也随即传来。
白衣女子被这钻心的疼痛拉回神,明知自己已经输了,明知自己不敌,却还是心有不甘。
这场擂台她可以输,织火草她也可以另想办法再拿,但……
他们毁了她的宝剑,她绝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就算打不过台下的人,她也一定要让台上的人付出代价。
想到这,白衣女子就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重新返回台上,杀苏倦泄愤。
可她才刚起身,准备用轻功返回台上,就被一颗花生米打在了膝盖上,疼得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疑惑的抬起头,但不等她多想,耳旁就突然传来了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宛如三月的春风,暖暖的吹进耳朵里,叫人十分舒服。
可当白衣女子听清他话中的内容,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仿佛瞬间坠入冰窖之中:“既然上台打擂,那就应该清楚打擂的规矩,掉下擂台就算是输。
而你既然已经输了,又岂还有再回去的道理?”
这……
白衣女子分明是第一次听到折厌的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应。
他,便是在台下帮那女子打她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白衣女子赶紧抬头就想去看看对方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
可她这一抬头,四周就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喧嚣都停止了,所有的颜色也都消失了,只剩下在她眼前的这一抹白。
就仿佛是一朵纯净又优雅的昙花,能叫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白衣女子抬头的动作也随即变快了几分。
她太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了,能有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武功,这样的……
终于,她看清了折厌的脸。
可就在他看清折厌脸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也瞬间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在台下暗中帮那女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名瞎子?
难道瞎子真的能仅凭听觉就判断出她的下一个招式吗?
白衣女子只觉得不可思议。
但不等她多想,折厌便微微俯身,连唇角的笑容都越发深了几分:“你怎么好像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嗯?”白衣女子被他的声音拉回神,目光也聚焦在了他绝美的脸上。
只见他的面容慈悲,笑如新雪,就连勾起的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对苍生的怜悯。
唯一可惜的是那双眼睛闭着,叫人无法窥见眼底的神采。
不过,即便是睫羽在眼下投出那一小片阴影,也足够迷人,足够叫人心动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
即便知道他极有可能就是刚才在台下帮着那女子对付自己的人,白衣女子也还是忍不住沦陷在这美好之中。
可就在这时候,折厌脸上的慈悲突然化作了绝对残忍,连笑容里都不禁多了几分讥诮:“让我猜猜你到底在惊讶些什么?应该是在惊讶一个瞎子怎么能预判到你的招式,甚至毁了你心爱的宝剑吧?”
这……
白衣女子被折厌这话震住,连心跳都惊得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他果然就是那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能看穿她的心思,还能……
太可怕了。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这种可怕的感觉也让她瞬间清醒,明白刚才折厌表现出来的所有慈悲与温柔都是假的,如今的残忍才是真正的他。
虽说她也很震撼,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将慈悲与残忍在一个身体里融合的这么好。
但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尽快将这个瞎子解决掉了。
否则的话……
被解决的就极有可能是她了。
想到这,白衣女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咬牙从袖口里抽出匕首,便猛地朝折厌刺了过去。
虽说对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毕竟是个瞎子。
如今两人的距离又那么近,她就算杀不了他,想伤他,给自己争取一点逃脱的时间总可以吧?
白衣女子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只见锋利的匕首刺穿血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猩红的颜色,叫白衣女子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她成功了?
不。
这兴奋只维持了不过一秒就消失了。
因为这匕首并没有成功刺到折厌身上,而是在离他今天几公分的地方被拦下了。
她……失败了。
一个刺客行刺失败会是这样的下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白衣女子只觉得脑中嗡嗡的,仿佛即将到来的便是死亡。
“师兄你没事吧?”可不等白衣女子多想,耳旁便又传来了一个紧张的声音。
她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刚才与她在台上比武的那个女子。
也正是这女子,在最关键的时候挡下了她的匕首,救下了这瞎子。
白衣女子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苏倦血淋淋的手上,让她奇怪的是,苏倦就好像察觉不到半点疼痛似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