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谨时重新回到包厢,裴苏才又出声。
“我刚才有点冲动了。”她说道,“唐国越不会记仇吧?”
“会。”严谨时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裴苏叹了口气,“话都是我说的,他应该不至于迁怒到你身上?”
严谨时倒茶的手停了下,看向正一只手撑着脸就差没趴在桌上的小人儿,“这个时候不担心自己,担心我被迁怒?”
“担心自己,不过我算是自作自受,反正我受不了就这么放过裴琳琳,虽然等唐国越调查到她跟沈易有一腿,日子也不会好过,可我就是不想这么算了。”
裴苏哼了哼,“你就不一样了,你跟这件事关系不大……要不我们平分那二十个亿?”
“不用分,这是你要来的钱。”严谨时不至于盯着裴苏的钱。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裴苏坐直了身子,“什么?”
“我跟这件事有关。”
“嗯?”裴苏没反应过来。
“我们前几天才得出结论,沈易是冲着我来的,现在帮裴琳琳出主意对付你,是因为我的关系……”
“啊……”
裴苏恍然大悟。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那我也算是无妄之灾。”
“所以那二十亿就应该是你的。”
“有道理。”
裴苏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直觉不对,“但我刚才跟唐国越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不是害了你?你本来怎么打算的?”
严谨时挑眉,“我以为你不会想撤诉,所以我会拒绝。”
没想到的是裴苏自己开口了。
“直接拒绝岂不是比我还得罪人?唐家现在还是庞然大物吧?要是唐家有意打压严氏……”
“迟早的事。”比起裴苏一惊一乍的样子,严谨时十分淡定。
“为……”裴苏拍了下手掌,“难道你已经确定了当年那起车祸跟唐家有关?”
“是。”
这还多亏了裴苏的提醒,否则严谨时几乎不会查到唐家去。
“谁?唐国越?”
严谨时颔首。
“难怪你刚刚都不怎么想说话。”裴苏皱起眉头。
唐国越见到严谨时半点异样都没有,这种人也太可怕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找到证据了吗?”
“当初动手的是唐国越的助理。”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严谨时看上去冷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有关的事。
“那个助理呢?”
“死了。”
“死了?”
那不是死无对证?
裴苏愣了下,“那你是怎么查到的?”
严谨时回答的轻描淡写,“我在国外找到了他的家人。”
然而事情没这么容易,他可是把唐家当年换过的所有佣人司机都调查了一遍,之后才查秘书助理这类人。
要不然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
裴苏沉默了一会儿,“时间过去这么久,没有证据了吧?”
严谨时没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空口无凭,严谨时现在就算是指认唐国越杀人也没用,别人只会以为他疯了。
“可是唐国越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为了当年严家的公司,最后公司不是……被瓜分了么?”
要是单纯为了严家的资产,唐家肯定能吞掉一大部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严谨时点点头,“所以还要继续查。”
即使只为了严家的养育之恩,他也要找出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