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岳连喝了三杯,于谦才算暂时饶了他。
提到儿徒烧饼,郭德刚嘴角露出笑容:“烧饼小时候又丑又淘,我老说他站在院里都能把狗吓一跳,现在成大老爷们了,模样也比以前长开点了。”
于谦笑着接茬:“那是你想开了!”
“哈哈哈。”
郭德刚问道:“霄云啊,听说在京城的时候,你常和烧饼一起健身,有这回事吗?”
曲霄云点了点头:“有,最开始在健身房偶然遇见过一次,我上去打招呼,一起健身完饼哥还请我吃的饭,后来有时间就结伴去。”
“他那么扣请你吃的什么?”小岳岳很好奇。
曲霄云借着酒劲皮了一下:“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都没请,请我吃的卤煮。”
郭德刚一撇嘴:“谦哥,挺好一孩子让你灌酒灌的嘴都变碎了。”
于谦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哈,挺好的,多有德芸风格。”
王慧笑着问:“烧饼师兄对你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有的器械不太会用,饼哥还教我练呢,饼哥不光在健身上指导我,别的方面也指导我。”
小岳岳一脸惊讶:“难道他还指导你相声?”
曲霄云摇了摇头:“没指导我相声……指导的我感情方面。”
“我的天呐!”
小岳岳被惊出了咬手指的表情包:“他那么丑,相亲被千人斩,师父以前都开玩笑,说他相亲成功的难度比当德芸一哥都大,就他还指导你感情方面?他在健身房有没有偷看美女啊?”
曲霄云一听有人质疑饼哥人品,忍不了了,义正言辞的说道:“没偷看,饼哥都是明着看,他说他眼睛小,别人发现不了。”
“哈哈哈,对,德芸社属他眼睛最小!”
郭德刚哼了一声:“还笑人家呢,你眼睛也没比他大到哪去!”
“……”
于谦喝的脸红扑扑的,点上根烟,眯缝着眼吞云吐雾,一听烧饼都化身情感专家了,不禁好奇的问:“说说怎么指导的你感情方面啊?”
曲霄云眼睛向上翻翻着,开始回忆:“记得有一回健身,我看见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生心动了,她长的特别漂亮,用师父的话说,那长的是又勾勾又丢丢。
我心想直接搭讪可能显得太轻浮,计划着先引起她的注意,之后再制造机会认识,最后要联系方式自然水到渠成。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按照计划在她旁边的跑步机跑步。
饼哥那天也在,见我人突然不见了,找到我之后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想着饼哥都结婚了,都是过来人了,便想着向他取取经,我就把这事包括我的想法都和他说了,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
饼哥语重心长的说:“霄云啊,如果在健身房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当场要联系方式,因为即使是年卡会员,他也说不来就不来了。”
“哈哈哈。”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有一朋友就是,办的健身年卡一年去了三次,去的三次很有意义,每次都是表白被拒之后去的,嘴里说着改变不了模样,要改变身材,然后真香了。
想到这我立马过去和她要了联系方式,但她没有直接给我,而是问我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说相声的,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德芸社的,听她这么一问我高兴坏了,这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沾了我师父的光了,这是有戏啊!
我点了点头。
可没想到她给我拒绝了,还给我唱了首歌。”
小岳岳一脸懵:“给你唱歌那是对你有意思啊,为什么还拒绝你,她唱的什么歌?”
曲霄云清了清嗓子:“她唱的……”
“妹妹若是来看我,
不要从那小路来,
小路上边的毒蛇多,
我怕咬了妹妹的脚。
妹妹若是来看我,
不要坐那飞机来,
飞机上面大款多,
我怕妹妹跟他们过。
妹妹若是来看我,
不要来到德芸社,
德芸社里面流氓多,
流氓头子她姓郭!”
除了郭德刚以外都笑了,连师娘王慧都笑了,小岳岳甚至笑出了公公音。
于谦边笑边拍着郭德刚的肩膀:“德刚啊,你瞅你把孩子姻缘都给耽误了,敢情这女孩听过鹤轮的相声啊。”
郭德刚瞪了曲霄云一眼:“以后不许唱这歌了啊!鹤轮太不像话了,一天不好好研究写相声段子,净瞎编这些小曲小调的!”
小岳岳一拍自己胸脯,邀功道:“师父,还是我用功吧,我那些个相声段子编的怎么样?”
郭德刚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编的还凑活吧,综艺什么的最近上的有点多啊,创作不能停,观众有看腻你的那天,到时候你还能指着相声活,不能忘了本。”
或许是刚才师父的话,又或许是想起了某件事。
小岳岳情绪上有些变化,一脸认真,语气也很挚诚:“好勒师父,我努力!以后我们德芸社只会越变越好,相信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以酒遮脸才能把平时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说出来。
听了徒弟挚诚的话,虽然说的很简单,但郭德刚感受到了徒弟的心,不禁感慨道:
“津城的德芸社开业也将近俩月了,穷过苦过受过罪挨过饿,一步一步的苦熬苦夜,终于我们也看到了花团锦簇,我们也知道了灯彩佳话,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在津城德芸社开业的那天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师娘王慧听完眼圈也红了,津城德芸社开业那天人山人海的场面令她终生难忘。
当初难,为丈夫卖车卖首饰一起去北京闯荡,两人都是津城人,如今随丈夫荣归故里,怎能不感慨感动。
刚才有说有笑的酒桌,突然变得很安静。
除了郭德刚以外,都红了眼眶或是流下了泪。
小岳岳抹着眼泪,抱怨道:“师父,你太坏了,给我们说哭了,你自己不哭。”
“噗~”
小岳岳这一句话,给大伙又都给逗乐了。
郭德刚笑道:“怪我,怪我,我自罚一杯茶。”
于谦见曲霄云低着头有些反常:“霄云啊,大伙都笑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喝多了难受了?”
曲霄云欲言又止:“我……”
郭德刚也见他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事别藏心里,这么多人在呢,说说。”
曲霄云叹了口气,坦白了:“师父,我有点紧张,昨天救场临危受命也没想那么多,晚上躺床上想想都有点后怕,明天开场我怕演不好,辜负你们的期望。”
郭德刚点了点头,宽慰道:“没事,孩子,你昨天演的很好了,连你师兄都夸你,别压力太大。”
于谦也安慰道:“对,紧张是正常的,我第一次登台都不光是紧张了,都有点害怕,其实每个演员上台都会紧张,如果不紧张就不对了,都有那个过程。”
小岳岳搂着曲霄云的肩膀,喝酒喝的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大爷说的对,放轻松!我最有发言权了,我紧张的春晚嘴瓢都上热搜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