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丽羞羞答答的和魏大国拍完照,便依依不舍的回了寝室。
一推开寝室门,屋里飘散的饭菜香气顿时涌入她的鼻腔中,肠胃很应景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竟然把这茬忘得死死的,要不是肚子叫,她还想不起来呢。
“你去哪儿了?我早就把饭给你打回来了,干等你也不回来。”
室友余小娟嗔怪地看着她。
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饭盒,李荣丽一拍脑袋,对呀,余小娟临走时说好要给她打饭带回来的,她怎么全都给忘了,实在不应该。
“抱歉啊,小娟,我今天有点着急的事出去了一趟。正好我还没吃饭,饿坏了,你给我打的饭菜太及时了。”
这会儿闻多了饭菜香,李荣丽觉得肚子里饿得更加厉害,她匆忙洗过手,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和勺吃了起来。
余小娟坐在她的身边,胳膊柱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吃饭。
忽地她眼睛看着李荣丽,眼睛眨巴眨巴问道:“李荣丽,你嘴唇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咳咳!”
李荣丽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勺饭,差点全喷出来。
“怎么吃个饭这么不小心。”余小娟边唠叨着边拿暖瓶给她倒水喝。
李荣丽灌了一口水,才算把气顺过来。她心里臊得不行,生怕被余小娟看出什么来。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之后余小娟能忘了刚才的问题,哪知……
“李荣丽,你嘴唇好像是肿了?”
余小娟再接再厉的问着。
不过看她懵懂的眼神,李荣丽确定这家伙并没真的看出端倪,只是单纯的好奇。
也是,余小娟都还没谈过恋爱,毫无经验,所以根本没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要是换个过来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李荣丽极力忍着不让脸上的温度升高,随口找了个理由:“被蚊子叮了。”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余小娟瞅瞅窗外的雨滴,接着一脸狐疑地转向她:“不能吧,下雨蚊子还出门?不能够吧?”
“可能是躲在楼道里的,反正就莫名其妙被咬了。”
李荣丽边说边心中暗恼着。
哼!
都怪那只没经验的大蚊子,没轻没重把她嘴唇亲得又红又肿。
幸亏只有余小娟一个人看见,否则她脸都要丢尽了。
李荣丽胡乱解释完,飞快的岔开了话。
“你晚上不听广播剧了?每天这个点不是该播了吗?”
“哎呀!”
余小娟大叫一声,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速度扑到录音机旁,插上电源按下广播功能的按键。
没多大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磁性悦耳的女声。
“还好没耽误太久,正好播到最精彩的地方。”
余小娟的注意力终于被成功转移,李荣丽红肿的嘴唇完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她趴在录音机旁认真听起广播剧来。
......
夜晚安静的马路上,根本没有车辆,只有一辆军用牌照的吉普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并最终开进苏城机场。
苏城机场坐落于城郊,原本是军用训练机场,后来转为军民两用。
整个机场不大,每天起落的民航客机架次也寥寥无几,机场内更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乘客。
毕竟这个年代,普通人有钱也坐不上飞机的。
购买机票需要出具单位介绍信,乘机人必须是县团级及以上干部。
光这两样就已经筛掉了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够资格坐飞机的人简直不能再少。
更多的时候,机场上空听不到客机起飞的声音,通常响起的都是战斗机的轰鸣声。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一架民用飞机在空中盘旋降落,稳稳落在跑道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下。
不多时,舷梯架好,机舱门缓缓打开,机内乘客陆续走出。
在不多的乘客中,几名身着陆军校官常服的军官格外引人眼目。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两名军官,约莫二十八九岁,其中走在左侧那人肩头上的两杠三星在跑道旁灯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稍有了解的人,看到他的军衔,无不纷纷侧目。
如此年轻就已是上校级别,纵观整个北方军区,也没有几人。
“燕伯昌,我三叔过来接我,你和我一起走吧。”
说话的是走在右侧的冷瑞海,他高瘦身材,长相儒雅,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不必了,我也有人来接。”
走在左侧的燕伯昌冷冷拒绝道,刀凿斧削般的英俊面庞上,目似剑光,锐利有神,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谁来接你?”
完全无视他身上拒人千里的气息,冷瑞海继续不怕死地问。
“我的行踪,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吧,冷团长。”
燕伯昌猛地站定,锐利的目光扫向身侧的冷瑞海。
冷瑞海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时,两束车灯从远处闪射过来。
紧接着,一辆极为熟悉的军用吉普开到两人身前。
吉普停稳,后车座的玻璃窗摇下,冷文平从车窗内看向两人,露出和蔼笑容。
“三叔。”
冷瑞海叫了一声。
“冷主任。”
燕伯昌也打着招呼,语气比刚才和缓许多。
“又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叫得这么正式。”
冷文平微笑着说道。
燕伯昌抿了抿唇,未置可否。
“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坐了六个小时飞机一定累坏了。都上车吧,我送你们去酒店。”
冷文平挥手招呼两人。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仲康会过来接我。”
燕伯昌拒绝道。
正这时,又一辆车开进停机坪,依然是红色的军用牌照。
军车停在吉普车对面,片刻后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打开门,跳下驾驶室。
一看到对面站着的冷瑞海,以及坐在吉普车后座上的冷文平,年轻男人扬了扬眉,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冷叔叔,瑞海哥,你们都在呀。”
“仲康,好久不见。”
冷瑞海笑着说。
“可不是好久不见,你们这一走就是整两个月,是不是在国防大学待的都乐不思蜀了。”
与大哥燕伯昌的寡言少语相反,燕家的小儿子燕仲康极其善谈,虽说有些自恋,但是性格格外开朗。
开朗得经常让他爸燕兴刚感到头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