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大家都走光了。
姜绵绵猛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在摇椅上,颇为悠哉的扇着扇子。
“嫂子?你说他为什么要偷东西?而且被我们发现了也不跑?”
女人用手遮挡了一下天空,眯着眼睛看向明媚的眼光,神情恍惚。
“谁知道呢?”
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怂恿的。
毕竟除了那个女人,谁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呢?
果然没过几天,公安同志就把她叫到了派出所。
“姜同志,想不到短短两个多礼拜,咱们又见面了。”
说话的这个中年男子名叫龚袁,是余鑫的舅舅。
年近40岁,眉毛和胡茬上挂满了霜花。
他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地刻着三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
“上次的事还真是多谢你了。”
对于这个警察同志,姜绵绵很有好感。
他不仅五官端正,意志坚强,性格刚烈,英勇,而且破案能力很强。
只见龚警官看着笔录,皱了皱眉毛,随即来到她的面前。
“余鑫说是因为你们把他给揍了,抢了他一千元钱?所以他才伺机报复,有这回事吗?”
女人一脸震惊,连忙摆了摆手:“冤枉啊,我和他无冤无仇,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会......
哦,对了,我倒是见过他一次,那次在饭馆,他和我堂妹一起吃饭,我当时还上前打了个招呼,还以为两人处对象呢?”
“还有其他知道的事吗?”
“说到一千元......我倒是想起我的彩礼钱就是一千,可惜被我大婶给偷了......”
听到这话,龚警官一愣,随后端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将茶叶吞了下去。
“你就不好奇马熊和你们家没有交际,却一直在你家周围踩点吗?”
闻言,姜绵绵楞了一下,当即摊了摊手,睁着两只杏眸,装作无辜状,
“不知道啊?我也纳了闷了,大抵是我丈夫长期在外面跑运输,你也知道他们干这行就是挣个辛苦钱。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我都难以相信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我的孩子还那么小......”
她脸色苍白,很是惶恐,两条哆哆嗦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仿佛是弱不禁风的干树枝一样。
一旁的女警察心一下子就软了,连忙将她扶到座位上坐好。
“别怕,都过去了,法律会给他惩罚。”
说着将手里的茶杯塞到她的手里,似乎是想让她暖暖身子。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
龚警察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情分辨出什么。
女人脆弱的摇摇头,手里的热腾腾的茶杯将她周身的寒气驱散了一些,她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不知道,我们家一直本本分分的,而且我才嫁过来不久......其他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龚警察点了点头,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时间办公室鸦雀无声。
“那个人.......是谁啊?”
女人心里似乎被说折磨,终于问了口。
“姜慧云。”
“什么!”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
随后她双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好像在紧紧压抑着悲伤,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溢出来,沿着手指流下来。
“她可是我的妹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女警官小何赶忙拿出纸巾,轻声安慰她。
整个过程足足维持了十分钟。
姜绵绵的眼角仍然挂着点点泪痕,嘴唇儿煞白煞白的,嘴唇抖了抖:“不好意思,让警察同志看笑话了。
我实在是没想到自家姐妹居然会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要是缺钱,找我就是了,何必伙同外人来偷东西呢?”
女警官也一脸义愤填膺,捏着拳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吓了一跳,这种妹妹就是见不得别人日子过得好,真是狼心狗肺,不认这种亲戚也罢。”
“我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还只是个孩子,我相信她以后一定会改好的。”
“姜同志,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她们才会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害,谁叫她是我的妹妹呢?”
眼看两人越聊越偏,龚警官连忙醒了一下喉咙,打断两人的谈话。
姜绵绵这才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眼巴巴的说道:“龚警官,我的妹妹会不会被抓起来,关监狱?可她还那么小.......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由于两人只是口头诉说,证据不充分,所以顶多只是关几天批评教育一下。”
“这样的啊,那就好......”
可恶,居然没把她也给关进去!
“姜同志,都这种情况,你居然还要为她考虑!”
小何在旁边听到她的话,气成河豚。
“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再说我们一起相依长大,我相信她一定是被人给骗了,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
“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她的福气。”
......
姜慧云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和几人挥挥手,离开了派出所,背影看起来萧瑟又单薄。
小何警官眼含泪水,双手紧握放在胸前,脸上满是崇拜。
“姜同志真是我们女性的楷模,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真是羡慕她的丈夫......”
一旁的龚警官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透过窗户目送着她走进一条小巷。
良久,才将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
“这小姑娘......有意思。”
此时的姜绵绵正骑着自行车往娘家走去。
这等好事,怎么能不跟她们分享呢?
“哟,绵绵,急匆匆的去哪儿啊?”
一个中年大婶正弯着腰在那割猪草,看她行色冲冲的样子,有些好奇。
“哎,还不是我那糟心的妹妹,也不知道把我爷爷奶奶气到没有,他们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受得了这种气......”
大婶眼睛瞬间亮了,猪草也不割了,小跑两步来到她的面前。
“怎么啦?怎么啦?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