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鸣被顺毛,心里很快安稳下来。
“那件事除了我和你,谁也不要透露。”他看着院子里的叶元亮意有所指。
这个时候阿秋会带着叶元亮过来,说明她对这个弟弟是相当信任的。
就算比不上他,也是举足轻重。
他不想恶意揣度别人,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那么光明,不是非黑即白,从前关系好,感情深,不代表以后就会不变。
所谓的真诚,信任,只不过是诱惑的筹码不够,不掺杂任何其他杂质,不受外界影响的感情,可能有,但微乎其微,他不会拿阿秋的安危去堵一个可能。
甚至可能的话,他希望她连他也不要说。
陆时鸣凝重的表情让叶知秋下意识的跟着点头,看他还不能放心的样子,又郑重保证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弟弟或许可信,但他总有一天要成家,存在一定的风险,她从来就不会低估人性。
叶元亮什么也没听到,就觉得那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说他坏话,特别是那个陆时鸣竟然用那种看敌人的眼神,毛病!
神经兮兮的。
“这几块木头我看着还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修好?”她记得阿鸣很会弄一些小东西,复原应该不是问题。
这么半天,陆时鸣终于拿起木板看了又看,拿在手里的手感就让他神情变了变,更加认真。
拿着油灯靠近,他惊异地看向叶知秋:“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就垃圾回收站,我想去给你弄些课本、练习册,偶然看到,觉得这应该是好东西,就买下带回来让你帮忙掌掌眼,怎么样,这是什么木头,是紫檀还是什么?”
他这态度,显然是名贵的东西。
上辈子也跟着他接触了些,但她的眼力在那么厚的污渍下还真不太好用。
“不是紫檀。”
不是啊,叶知秋有些失望。
“是金丝楠木,比紫檀更加贵重,而且还是珍品龙胆纹,这些拼起来是一张非常完整的榻,是明代的家具。”
叶知秋瞬间张大了嘴,傻愣愣地问道:“那这个值多少钱?”
“不可估量。”陆时鸣珍惜地抚摸两把,对这个极珍贵的古董十分喜爱。
本来还想修好然后卖出去的叶知秋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你修好之后就先帮我好好收着。”
“那要修复的材料是不是也得是金丝楠木,我们上哪儿去弄。”
“这个我来解决。”陆时鸣迟疑道:“这个东西的价值现在最少也要上万,几十万也不是不可能,你确定让我帮你收着?”
如果时局明朗的话,上百万也不奇怪。
“不然呢?”叶知秋理所当然道,给他一个他很奇怪的眼神。
有了金丝楠木家具,再拿出海兽葡萄镜,陆时鸣就没那么惊讶了,他本身就更喜欢家具这些。
这一晚上解决了叶知秋的所有问题,她前所未有的轻快。
她回来的目的有了良好的开始,她和阿鸣会越来越好。
“姐,你都快高兴傻了,至于吗?”叶元亮酸溜溜的,他从来没见他姐这么高兴过。
叶知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小,不懂。”
这带着点鄙视的语气,叶元亮不服:“我怎么就不懂了,果然女生外向,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越想越生气,刚才在陆时鸣家里,他们嘀嘀咕咕的,还不让他听,陆时鸣说他,他姐都不帮他,一瞬间,姐姐马上就要被抢走的危机感淹没了他。
“姐,之前你和陆时鸣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你们还没怎么样,他就背后中伤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你还说他人不错,真是没长大,反复无常,哎。”
“姐。”
姐姐还没结婚,叶元亮就先体验了一把被忽视的不爽,开始闲着没事就盯着姐姐和陆时鸣,防止姐姐被叼走。
确定关系了,叶知秋也没瞒着她妈,跟她妈说了,让她妈帮忙给她爸好好说说。
这在意料之中,但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叶母还是惊讶了:“这就在一起了?他之前不是没想法吗?”
想想就担心了,别不是想着有个不错的对象看上他,将计就计,凑合着过吧?
这样的话,她可不依。
还没等她问,叶母突然紧张,声带绷紧:“老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头子压根就没同意,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那脸色黑的比墨汁都浓,没听到的可能为零,但还是抱着一丝丝期待。
可千万别动手,闹大了就太难看了。
叶知秋也被吓的小腿肚子打转,僵硬的转过头:“爸。”
“别叫我爸!”叶父气的低吼,狠狠地瞪着这两母女。
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儿,如同困兽一般,最后叶父朝着叶母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气喘如牛,吹胡子瞪眼的,整个人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叶母讪讪,又生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教的女儿,还不是你惯的,从小到大最惯她的不就是你,你也好意思说我,我还没说你呢。”
“什么?”叶父眼睛瞪的像铜铃。
叶知秋忐忑,但还是勇敢的上前,去牵她爸的袖子:“爸,你最会看人,多了解了解陆时鸣,他肯定是最可靠的人。”
叶父冷哼一声,挣开闺女的手:“少拿糖衣炮弹糊弄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
“他什么也不说,你就上赶着,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脑子呢?”叶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他能把你放在眼里?”
他好好的闺女,那小子还没说什么,就被他给抢走了,他怎么可能舒坦的了。
不说他目前的境况,就说他从来没有主动这件事上,在这段感情当中,明显是闺女陷的更深,最后受到伤害的可能更大。
男人的劣根性,他再明白不过,轻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
人品好的或许不存在这种情况,可他不能堵这个几率。
可这些,作为父亲,他又不好跟闺女直接说,这些都该是母亲跟女儿说的,结果……
叶父没好气地瞪着叶母,要你这个当妈的有什么用。
叶母被瞪的委屈,她难道没说吗,掰开了揉碎了,就差给闺女刻在脑子里了,可她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