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邓茂灭了高义之后,附近山区的百姓都来投奔,这些人很多都受过高义的迫害,邓茂为他们报了仇,自然对邓茂十分感激。
有了队伍的邓茂很快便遭到并州刺史丁原的围剿,那丁原手下兵强马壮十分彪悍,逼得邓茂四处躲藏,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冀州投靠黄巾军。
邓茂本是猎户出身,伸手十分矫健,加上邓华从旁协助,很快便在黄巾队伍中打出了名头。
程志远是张角的亲信,手下有许多精装士卒,号称黄巾力士,为了让程志远的部队更加强悍,张角将邓茂的队伍也编入其中。
程志远是个深沉的人,他一直对邓茂耿耿于怀,他想指挥邓茂,可是邓茂非常任性,根本不听他的调遣,他想要给邓茂治罪,却忌惮邓茂手下太多,万般无奈之下,程志远才想出借刀杀人之计。
邓茂是个实诚人,当他来到南皮之后,一心打下城池,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程志远算计。
为了拿下南皮,邓茂围着城池转了一天,最后想出一个馊主意。
当天夜里,邓茂叫士卒一更造饭二更出营,打算来个夜袭南皮。
宗员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处事十分谨慎,他早就派出探马暗中观察黄巾军的一举一动,邓茂队伍出营的时候,宗员就已经知道了。
邓茂队伍来到城下,借着夜色溜到城根,有人将爬城锁扔上城头,士兵们一个挨着一个的爬了上去。
就在邓茂自鸣得意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喊杀声,无数火把瞬间点亮,将东城外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邓茂反应极快,他立刻从战马上溜了下来,就在他下马的一瞬间,数千只箭矢雨点般射了过来,瞬间将邓茂左右百步之内涵盖,跟随在邓茂身边的随从被射倒一片,好在有战马遮挡,邓茂才没有被箭矢射中。
邓华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就在周围出现伏兵的一刹那,他便夺过一面盾牌挡在身前,同时护住落马的邓茂。
城下混乱的时候,城头也发生了战斗,不知汉军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几个呼吸间就将城上的黄巾军团团围住,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邓华拖住邓茂迅速钻进黄巾队伍里,随着一声大喊,众黄巾迅速朝东南角冲去。
东南角正是汉军防守最弱的方向,由于准备时间有限,汉军只是绕道黄巾背后,并没有形成完整的合围之势,加之汉军人数有限,根本不可能将三千黄巾完全围住。
邓华护着邓茂朝东南角杀去,一队汉军骑兵很快冲了过去。
骑兵远比步兵迅速,他们很快将黄巾前队冲散,径直朝中军杀来。
一名汉军看到混在队伍里的邓茂,历时高声叫嚷“贼首在此,休要走了首恶”,说罢便一矛刺来。
邓茂赶紧闪身躲开,身后的邓华伸左手一把抓住长矛,随手将士兵拉下马来,紧接着便把邓茂推上战马。
一名汉军见同伴落马,赶紧举枪刺来。
邓华侧身撞了过去,肩膀正撞在马身上,那战马嘶吼一声翻倒在地,而那落马士兵也被邓华一刀砍死。
此刻汉军刚刚冲到,并没有形成合围之势,邓华在邓茂马屁股上刺了一刀,那战马狂叫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邓茂走后,邓华再无顾忌,他把掌中刀一横,打算抢夺战马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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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
就在邓华四处张望之际,汉军队伍里出现一匹大黑马,马上一员大将生的身高九尺猿背蜂腰,他将掌中皂樱枪一顺,对着邓华猛冲了过来。
邓华见来人凶猛,赶紧躲入黄巾队伍当中。
汉将方才见邓华伸手矫健,故此才全力冲了过来,谁知等他冲到切近,敌人已经躲入乱军之中。
就在汉将发愣的时候,邓华突然从乱军中窜出,他一纵身跳上汉将的马背,长刀对着汉将的后颈抹了过去。
汉将反应十分迅速,他往前一催马,用枪杆向后一扫,逼得邓华只能落回地面。就在邓华落地的一刹那,汉将对着邓华连刺八枪,出招又稳又准又狠,八枪迅速异常,几乎在一瞬间完成,感觉仿佛只刺了一枪。
邓华将长刀怀中一抱,身体顷刻间左右变换了几个方位,借着刀身将皂缨枪拦开。
汉将也吃了一惊,自从他上阵以来,从没人可以接下他的追命八枪,这是他师父用几十年心血研究出来的杀招,几乎将对手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没有任何可以退避的空间,眼前人竟然用这种奇怪的刀法破了他的绝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别看邓华躲开了来人的攻击,心里也不禁后怕,方才他十分勉强的护住自己,若不是他使出黑哑巴传授的“滚手刀”,只怕早已被对方刺个对穿。
邓华年纪小,人也机灵,他见对手枪法太过凌厉。便不敢再让对方有全力施为的机会,他将身体往前一窜,对着敌人就是几刀。
黑哑巴传给他的刀法十分古怪,寻常刀法大都以大开大合为主,多用劈、砍、扫、切、铡等手段。黑哑巴的刀法却十分刁钻,更注重身形与长刀的配合,招数也以推、抹、遮、盖、托、拉、锁、拿、压为主,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十分严密。
邓华对着敌将一顿劈砍,逼得汉将手忙脚乱,他从未见过这种刀法,人都说临阵厮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邓华的刀法专走凶险路子,全都是近手招数,不容对手丝毫犹豫,稍微慢一点就有被开膛破肚的危险,给对手带来的精神压力十分巨大。
汉将见邓华厉害,索性不在急于杀敌,只管圈住战马围着邓华厮杀。
汉将越打越心惊,邓华是他见过的黄巾将令中武艺最好的,凭借他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做贼,投到任何一方豪强麾下都会受到重用。
邓华见汉将围着自己展开缠斗,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心里也不仅慌乱起来。
此刻宗员的部队已经将偷城的黄巾军杀散,只剩下很少一部分黄巾军依然负隅顽抗,而邓华则是完全被汉军困住,那名使枪的汉将死死将他拖住,同时还不许其他人上前帮忙。
邓华刀法虽好,怎奈敌人枪马纯熟,他根本摆脱不了对手的攻击,想要冲出去也是不可能,毕竟人家骑着战马,他一双腿根本跑不过战马。
渐渐地,外围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只剩下一圈官兵将邓华围在当中,宗员亲自带人前来观看,一面看一面赞叹道“好一员虎将,身临绝境依然丝毫不乱,真乃豪杰”
宗员身边跟着一员大将,此人生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他掌中拖了一口三亭大刀,刀杆足有鹅蛋粗细,刀头好似半扇门板一般,他凑到宗员身旁轻声道“将军可有惜才之意,何不将此人拿住,收为己用”
宗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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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刚烈,不易降服”
那员大将嘿嘿一笑“这有何难,将军只管将他拿住便是,我与此人颇有渊源,不愁他不降”
宗员也确实升起了爱才之心,自从他来到渤海郡之后,便深感力量不足,大汉朝士兵众多,只是缺少了能征善战的将才,眼下他身边只有几人可堪大用,其他的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为了不让邓华受伤,宗员叫十几个伸手矫健的士兵用绊马索和挠钩上前拿人。
原本邓华已经被敌将逼得手忙脚乱,加上挠钩套索从旁袭扰就更应付困难了,没一会他就被套索绊倒,十几根挠钩瞬间将他勾住,就连他的长刀也被人家一起勾住,众人一拥而上,将邓华压在身下。
宗员将邓华拿住之后便押在南皮城中,由于宗员对邓华十分在意,所以看押的很紧。
次日天明,有人给邓华送来早餐,这是邓华有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他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生生将一只烤鸡一只猪腿和十几个馒头全部吃光。
狱卒对邓华十分客气,他见邓华似乎没吃够,于是又给他拿来许多吃食,等邓华实在吃不下去了,狱卒才将剩下的粮食撤走。
吃饱的邓华仰面朝天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如今他已经想开了,大不了是个死,害怕也没用,与其提心吊胆的吓唬自己,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赴死。
就在邓华睡得正香的时候,牢房门开了,鞠义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熟睡中的邓华瞬间惊醒,他抬眼看了看鞠义。
鞠义毫不避讳的坐在邓华身边“娃娃,可认得鞠义否”
邓华撇了撇嘴“无名鼠辈”
鞠义也不在意,继续问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邓华愣了一下,他从不知道师父的身份,当初曾经尝试着问过几次,每次都挨骂,如今鞠义竟然提起他的师父,似乎知道些什么,于是邓华也不说破,直接回道“恩师喜好游历天下,不知身在何处”
鞠义嘿嘿一笑“无知小辈,胆敢欺瞒与我,我若是没猜错,你连自己师父的名字也不知道吧”
邓华被人看出根底,索性不在张嘴。
鞠义笑道“若是你师父愿意说出自己身世,便会提到我,我是令师挚友,同在凉州刺史孟佗手下为将,当年刺史派我等会和戊巳校尉曹宽征讨疏勒,疏勒王坚守城池不肯出战,我军连翻厮杀死伤惨重,曹宽推卸责任,诬陷你师父通敌,若非同袍相救,只怕你师父早已冤死狱中,从那以后,你师父便心灰意冷,独自流落民间,与我们这些患难与共的兄弟再无联系”
邓华并不相信鞠义的话,他玩味的看着鞠义“空口无凭,任你怎么说都行”
鞠义笑道“令师不善言谈,左肩有一刀疤,我说的可对”
“家师结交甚广,被你探知一二又有何难”
鞠义点了点头“不错,小小年纪如此谨慎倒也难得”,他从腰间抽出佩刀,在狱中练了一套滚手刀。
鞠义收招之后,笑吟吟的问道“我所用刀法与你有何区别”
邓华也蒙了,鞠义练得刀法的确与自己学的一般无二,他结巴了半天才勉强说了句“莫非你真的认识家师”
鞠义苦笑一声“我与令师亲如兄弟,彼此并无藏私,我的刀法与他的刀法各有千秋,彼此互相认证也是常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