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心原本还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变凶了,斜瞪着陆星。他这一凶起来,陆星倒放心了,陆星不愿意林子心总想着过去的事,并为此难过落泪,如果不小心提起旧事,陆星就会想办法转移林子心的注意力。
陆星笑道,“我说错了吗?你可不就是个小哭包,还记得吗,咱俩见面第一回,你就哭了。”
林子心瞪着陆星,说道,“那是谁害的?撞在门上那么疼,我……”
陆星露出讨饶的笑脸,“嗨,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子心怒道,“那你还提。”
陆星嘿嘿地笑了。
这时,陆星又软语劝道,“你呀,也别总想着过去的那些事,那都不是你的错。已经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如今你也到咱们这里来了。眼下,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
林子心听了,知道陆星这是彻底没有怀疑他什么,没有识破什么,他放心了,就顺着陆星的话,点了点头。
搂着林子心,陆星不由又去看他颈侧那颗胭脂记,晨光下看得分明,红痣的颜色很正,鲜妍明艳,真如一点胭脂,林子心肤色又白,雪肤、乌发,还有颈间那颗红痣,互相映衬,更让人觉得肌肤如雪、乌发如云。
他怎么那么可爱呢!陆星忍不住激动起来,直往林子心身上蹭。
觉得陆星神色不对,林子心连忙推他,“你松开手。”
陆星坏笑着耍赖,“我不松。”
林子心道,“你起来,压着我了。”
陆星把被他手臂压到的林子心的几缕散落的乌发拨开,仍然抱着林子心不放。
林子心怒道,“放手啊!”
陆星哼哼,“我不放。哼,你这人,放手,叫我到哪里去?这也是我的屋子,也是我的床,哼,你说你,连这床都不让我上,你这人……我现在就坐在这儿,怎样。”
说完这话,陆星眼见林子心的耳朵一下子就变红了,他把脸贴在林子心的背上,嘿嘿嘿地偷笑。
笑够了,陆星凑到林子心的脸前,说道,“你这霸道的小哭包。”
林子心忍不住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把把陆星推到一边。
陆星被推,假装扑倒在床边,哼道,“哎哟,你还推我,这么凶,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林子心瞪着陆星,怒道,“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吗?”说完,他想了想又道,“你有把我当过哥哥吗?”
陆星忙道,“有啊,有啊,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的,爱你,敬你,我最爱……”
不等陆星说完,林子心就说道,“胡说!”
陆星坏笑着辩白,“真的,是真的,我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哥哥呢。”说着,他伸手去握林子心伸在被子外面的手。
不想跟陆星再这么闹下去,林子心把手抽回来,转而问道,“你没有直接上衙门里去吗,怎么一大早回来了。”
陆星听了道,“嗨呀,这不是宿在外头了么,心里头惦记着你,想着早上回来看看。”这时候陆星才想起来那放在灶间里的肉包子,“哎哟,我买的包子!啊,这会儿估计都凉了。今天真的怪冷的呢。”
林子心看着陆星,说道,“你,你起来。”林子心想让陆星出去,他好起床。
陆星这时候又忘记管什么包子不包子了,他笑得坏坏地,稳稳地坐在床边不动,说道,“才推了我,这就想让我自己起来?你让我抱一抱,抱一抱,我就起来。”
林子心瞪着陆星,说道,“你别闹了。”
陆星就像只撒娇的猫,坐在床头,左摇右晃,做势要往林子心的身边凑,哼哼叽叽,“哎呀,哥哥,让我抱一抱,就抱一下。”
林子心无奈,他现在身上就只穿着里衣,也不能掀了被子去赶陆星,只能默认了。
见林子心低头不语,陆星笑眯眯地伸出手,连人带被子,一把抱在怀里,嘻嘻地笑个不停。
林子心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一天到晚,嘻皮笑脸。”
陆星满心欢喜,“我高兴啊。”
被抱了一会之后,林子心推陆星,“放开吧。”
陆星道,“不放。”
林子心道,“你放开。”
陆星道,“不放,我就不放。”
林子心见了道,“放开吧,我饿了,你做早饭去。”
一听林子心说饿,陆星松了手,这时,他又想起那被抛到脑后的包子,“哟,包子。”
林子心道,“去热包子去,再煮点粥,吃了早饭你也好上衙门里去了。”
陆星蹭地一下跳了起来,说了声“得令”,然后就一溜小跑出去了。
见陆星走了,林子心这时候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瞒过去了,他放心了,这人什么也不知道。
对陆星来说,眼前、身边的人,就是李木。
林子心暗暗提醒自己:可不能再这么放松了,两人就在一个屋檐下,一定要时时刻刻小心。
林子心匆匆起床穿衣,陆星在灶间里忙活,他煮上粥,热了包子,又从瓷坛里挑了一碟酱菜出来。
面对面在食桌边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陆星叮嘱林子心穿得更暖和些,“一天冷似一天了,你别着凉了。”
林子心瞥着陆星,心想:刚才跟我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怕我着凉,害得我起不来。
陆星从林子心的神色里,看出来林子心在想些什么,他没憋住,噗地笑出声来,“那个,我不是有意不让你起来的,再说,你那被子不都裹得好好的么,你看你裹得像个棉虫儿似的。”
林子心瞪着陆星,说不出话来,索性直接夹起一个肉包子丢进陆星的粥碗里。
等陆星上衙门里去了,林子心关了大门,回到屋里,取出颜料,照着镜子,小心地把左边颈侧的那个胭脂记遮抹掉。
原本以为的一场危机,消散于无形,林子心暗暗提醒自己:可绝对不能再这样了,绝对不能再如此松懈。
自从来了祈县落脚,有瓦遮头,能吃得饱,比起之前在山林里东躲西藏的生活,日子过得像样、安稳,林子心原本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确实放松了。
现在想想,林子心觉得,他自己似乎也贪恋起现在这份生活,渐渐习惯和沉溺起来。
不,不!不能因为一时安逸,就以为平安无事。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自己知道!我留下,只会害了别人!
陆星到了衙门里,跟几个捕快们说公事,文书又来找他,忙碌了一个上午。
午饭时,大家在公厨上吃饭,见今天公厨上也有肉包子,陆星乐了。
一边吃着饭,陆星一边在心里回忆着早上的事,现在想想,今早他没有直接来衙门里,而是先回了一趟家,倒是做对了。
陆星心里美滋滋地想:原来他有胭脂记,嘿,真好。
确实,知道林子心长有胭脂记,陆星很高兴。
陆星自幼被算命先生批了命格,说他是“天煞孤星”,不仅注定一生孤独,还会“克”到身边的人,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命相一说,陆星自己不在乎,养育他的尘隐师父和白师父不在乎,可总有人在意这个,为了这个命格,陆星小的时候没少吃苦头。
表面上,陆星是不介意他自己的命格,一般也不提起,但是,自己多多少少心里有个疙瘩,陆星也会暗暗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妨碍”到身边比较亲近的人,比如同僚们和邻居们,且不说给身边的人们带来什么“厄运”,就算是因为陆星的命格,妨碍到同僚们的官运升迁,陆星都不愿意。
现在,成了亲,陆星跟他的木子哥哥,成了最最亲近的人,陆星的心里偶尔也会想到这一层,担心这个命格妨碍到林子心,怕他克着林子心,或是给林子心带来什么灾祸,这是陆星绝对不希望发生的。
现在,知道林子心长有胭脂记,那是女娲娘娘的庇护,陆星觉得这也是陆星的幸运,林子心有了庇护,就不会被陆星的命格克到了,最不济,两下里相抵,那也好啊。
陆星在心里感叹着:啊,真没想到,他竟然有胭脂记。太巧了!太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和他真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嗯,真好,般配!往后,我跟他一定会平平顺顺的,好好儿地一起过一辈子。
一旁有人见陆星坐在那儿,脸上带笑,手里的筷子停着半天不动,就大声道,“六爷,六爷,吃饭啊六爷,坐在那儿傻乐什么呐。”
陆星被叫,还不等他答话,就有人笑道,“嗨,这还用问嘛,六爷肯定是在想媳妇儿哪!”
陆星哼了一声,伸手把眼前的一盘子剩菜都倒进他的碗里,然后大声道,“怎么,我还不能想想我媳妇儿了,哼,爷现在可是有伴儿的人了。”
有人听了笑道,“对,想,都知道,六爷的媳妇儿可知道疼人。”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陆星大声道,“说得对!”说完,陆星扒着饭,心里暗想:疼人,嗯,也是,不过,唉,还得等到明年春天,真是。
晚上,陆星回到家,眼睛就忍不住直往林子心的脖子那儿瞧。林子心知道陆星会看,心里紧张,表面上装得很不在意,任由陆星去看。
陆星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指甲大小的深色疤痕,他看了一会,心想:嗯,这个做起来应该不难,就是拿染料浓浓地抹上那么一块,盖住红色的胭脂记,就行了。
看过了,陆星就把什么旧伤疤、什么胭脂记,统统抛到脑后,既然木子不愿意提,陆星也就不再提起一个字。
陆星学会了“雍州”的雍字,反复在砂盘上拿树枝子练习,写了再抹去,抹去再重写,写着写着,他想起一桩事,觉得该告诉林子心知道。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大小宴请,我还会有,往后恐怕还有一些天,晚上要出去喝酒。”陆星说道。
林子心点点头,“人情往来,份属平常,你只管去吧。”
陆星又道,“有的时候可能不会喝到那么晚,吃罢了酒我就回家来。”
林子心应道,“我知道了。”
“倒是有一顿酒,肯定会喝一晚上,还会说一晚上的话,我先告诉给你。”陆星说道,“这个啊,是一年一会,每年年尾的一回。我和衙门里的文书、守城司的王统领,三个人一块儿做东请客,我们三人每人出一份钱,凑个大份子,摆两桌好席面。”
林子心听了顿感意外,是什么样的客人,要捕头、文书和统领三人一起做东请客,他不由看向陆星。
陆星笑笑,说道,“说起来,我跟这起人相识,也有年头了,他们都比我年长,从小孩子起就认识我了。”
林子心不由说道,“原来你们相识已经这么久了,是长辈了吧。”
陆星说道,“算是我的长辈,比我大十来岁、二十来岁呢。”
林子心一听,暗想:啊,这岁数大得就多了。陆星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比他大上二十来岁,那简直是上一辈的人。
陆星笑道,“年岁比我大得是多,他们倒也不以长辈自居,只让我叫一声‘老哥哥’就是了。”
林子心听了,暗暗点头:也是,这个陆星,小小年纪,整个祈县,不论年长年幼,人人都叫他一声“六爷”,这时候人们论的就不单单是年纪,还有本事。陆星有那个本事,得年长者敬佩尊重,也是他应得的。
陆星说道,“请的那三个客,人还没到祈县。若人到时,我跟你说。”
“三个?”林子心听了问道,“是什么人啊。”
陆星说道,“两个镖师,一个说书人。”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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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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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