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子心跟别的小娘子在街头对话之后,陆星的心里就开始不平静了。
除了他,还有其他人看到他。
陆星知道林子心喜静,不爱热闹,县城里每逢初一十五的市集,他都不去。一般出门,不是出城砍柴,就是上街采买必须品,要做的事做完必定马上回家,平时基本上不出门。
饶是这样不怎么出门的人,还是有其他人看到了他。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他在与我之前,先与旁人有了承诺,那我怎么办?
陆星急了!
然而急也没有用,陆星没有时间去找林子心,淀州派下来的案子还在查呢,他没空。
陆星心里跟揣了只猫在抓挠似的,烦燥不安,但他自知现在公事在身,尽力控制着自己。
五天之后。
下午,刚过申时没多久,林子心正在屋子里悄悄整理他这几天采摘回来的草药,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吵嚷声,还以为是有邻居起了争执,林子心忙收起草药出去看。
在巷子里,林子心见几户邻居正聚在一起大声说着什么,有人面红耳赤,一副气愤的模样。
这时,有人看到林子心,就大声冲他道,“木子,你知道嘛,六爷被打了!”
林子心听了当时就是一愣,暗想:谁敢打陆星啊?谁又能打得过陆星啊?
有人大声道,“太气人了!真是欺人太甚!凭什么是六爷挨打!”
“就是的,就是的!”
“凭什么啊!”
挨打了?为什么?林子心很惊讶。他这些天都没见着陆星,只隐隐听县城里人在传,说衙门里有桩要紧的差使在办,这种事一般都涉及抓捕逃犯,怕议论多了打草惊蛇,影响捕快们办差,本地人都很有默契地不会在明面儿上多说,林子心并不知道多少。
恐怕就是那件差使吧。林子心暗想。
事情要从前天说起。
得到淀州府衙派下来的要求协查劫杀命案的文书,这些天以来,陆星和其他捕快们都分头出城,四处查探线索。
目前陆星他们手里掌握到的信息并不多,只有那三个船工大致模样的画影,以及外貌描述,余下,真是所知寥寥。而那三个逃犯,必定会想尽办法改头换面,伪装身份,以逃避官府的抓捕。
陆星和其他捕快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收集由外地来到祈县地界的人们的信息,从来处、外形样貌、所携银钱等几个方面着手,再进行判断。
祈县所处正在大官道上,往来客商众多,探查起来,真的有如大海捞针。
陆星带着几个同僚,侨装扮做农夫,到了祈县地界偏北的一处镇子里,他们在客栈、酒楼等处,打听入住客人们的信息。
就在前天下午的时候,陆星他们正在镇上的一间小客栈里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的呼救声。
等陆星他们赶到的时候,眼前的场面是,有几个人正准备劫持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但是,那几个人又看起来不像是一伙的,他们之间还有争斗。
陆星等人一见,连忙上前解救,三波人正要开打,结果竟然又从路边和后面,窜出来两伙不同的人,加入了混战,而且后面窜出来的人,手里都亮了家伙。
陆星一看心里有气,光天化日,怎么这么多公然劫掠的!
不由分说,几伙人混战起来,打着打着,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句,“捕快办差,拦阻者杀。”
陆星这边都愣了,他们也是捕快啊。可瞧着眼前这些人,全都是普通农夫、平民的打扮,手里的武器也是棍棒、铁叉之类的器具,并不是刀剑。
这时,又有人叫道,“别听他们的,竟敢冒充官差,就不怕问罪吗?”
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打斗中,有人挂了彩,陆星为了护着何忠,右手臂上挨了一刀,血染红了半边衣袖。
混乱的场面下,有人亮出了身份腰牌,这时候陆星他们才知道,原来这群混战的人里并不止陆星他们一伙捕快,还真的有其他捕快,但同时,也有不是捕快的人。
真抢劫的,见了这情景,立马四散往周围的山林里逃窜。
场面太乱混了,难分敌我,陆星抓住了一个想逃的。当人们重新聚回到镇子边上,互相亮明身份,陆星他们才时才确认,除了被抓住的两个人之外,其他的人还真的都是捕快官差。
一行人带着被抓到的那两个,连夜赶路,在今天早上回到祈县。
公堂上,大家互相亮明身份,原来之前混战里的人,有两个是从淀州过来的捕快,三个是邻县的捕快。捕快们在查办的案子都一样,是淀州那件船工劫杀案。
把抓到的两人提上大堂,审问之下才知道,被抓的那两个,一个是平时混在镇子里的小毛贼,另一个是祈县一间花楼里的帮闲。
被抓的那俩人交待了他们的事情,捕快们又各自讲述了所知道的情况,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这场混战的前因。
被淀州府衙通缉的逃犯,确实有一个是逃到了祈县地界里。他就是之前在镇外喊救命的那个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
三个船工杀人劫货之后,把所得之物变卖,分了钱,散开各自逃窜,其中一人向北而行,就到了祈县的地界。
这人手里有钱,在逃窜的路上置办了华丽的衣裳鞋袜,从头到脚打扮一新,他编了一套谎话,对外自称姓张,只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一笔买卖做完,打发随行的家仆们先回去,他在后慢行,看看沿路风光。
这人来到祈县,发现祈县是个商埠,城中每日里往来的外地人很多,觉得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地,得了银钱不能光是在路上逃,总要享受。他住进了一间花楼里,每日花天酒地,挥霍不义之财。
所谓“财不露帛,露帛要赤脚”,这“商人”在花楼住着,大把花钱,身边又没个仆人,只他一人单独行动,渐渐地就有人起意,盯上了他。
花楼里的帮闲交待说,他看着这姓张的有钱且是独行客,行事又不像是真做生意的人的做派,怀疑那人的钱来路不正,就想从那人身上讹诈一笔,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好像还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这个姓张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船工开始觉得不对劲,他本就在逃窜当中,瞬时警觉起来,结了花楼的帐,动身继续沿官道向北,准备去下一个县城。帮闲的不想放过这只自己送上来的“肥羊”,悄悄跟了上去。
船工和帮闲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动身的时候,又有人跟在他们身后了。
那两个淀州府衙出来的捕快,到了祈县,暗中查访,发现那个自称姓张的商人,在外形上有点像犯了事的船工之一,他们有所怀疑,但是不能确认,决定扮做运货的挑夫,悄悄尾随再跟踪一下。
还有三个人,是平时出没在花楼里的骗子,原本是想设局,骗一把那个假商人真船工,捞一笔钱,局还没铺好,人就动身走了,他们不甘心,也跟了上来。
那船工出了祈县,走到下一处镇子,另外三波人就像影子似的,暗暗跟着他。
到了镇子里,因为露富,船工又被在镇子上出没的毛贼给盯上了,毛贼计划扮做船工的同路人,找机会近身,等得了信任之后就好下手行窃。
据毛贼交待,他发现就在镇子里,另有一伙四个人,他们是盯上了那两个实为捕快的挑夫,那伙人是猜测挑夫们运的是值钱的货物,想等挑夫上路后,走到僻静人少的山道上时,就动手抢。
就在这同一刻时间里,邻县的三个捕快,也在暗中查探淀州的劫杀公案,来到了祈县地界的这个镇子上,他们是识破了毛贼的意图,决定“搂草打兔子”,等毛贼动手时把他拿住。
结果,在这个镇子上,聚集了来自三地的捕快,别有用心的帮闲、贼、骗子、劫匪,还有那个船工。
最早动手的是骗子,他们三个等不及了,在船工骑马上路,出了镇子之后,直接动手明抢了。呼救声引动了陆星等人,这一抢,还把其他的捕快和贼,还有真正的劫匪都给引了出来。
一场大混乱。
毛贼和帮闲各自交待清楚之后,被押了下去,刘县令退至后堂,犯了难。
捕快们为了隐藏身份,都换了装,也没有带会显露身份的兵刃等物,结果互相误会了。混乱中,好几个捕快受了点轻伤,临县的一个捕快和陆星都受了刀伤,见了红。
结果,却只抓住了两个与案子并不相关的小贼,真正要抓的船工,却趁乱逃跑了。
该如何向淀州府衙,以及隔壁县县衙的人交待呢?淀州和邻县的捕快们,一定不愿意背这个放跑了逃犯的罪责。
陆星这时候过来,悄悄跟刘县令商量。
陆星知道,被那船工逃跑了的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论,就是失职之罪,重则要丢差使,轻则也要罚扣俸禄;往小里论,只说是一时失察,申斥一番,也就过去了。
现在,淀州和邻县的官差们都在祈县这里,他们肯定是都想把责任推出去,好让自己在回去后能有所交待,他们是绝对不想带着罪责回去交差的。
陆星告诉刘县令道,“只是说那人很像,他也确实有可疑之处,但到底是不是那个船工,毕竟人没抓到,不能确认。再者,我们几个追的不是他,盯着他追下去的,是淀州府衙的人,只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了,互相都不认识,不清楚身份,没有协助。”
陆星的想法是,再不情愿,祈县这边也得要扛下“失察”这个罪责,那船工也确实是在祈县境内逃掉的。
再者,淀州也罢,邻县也罢,捕快们都是吃衙门饭的同行,以后可能还会有协作,大面儿上总要过得去,要让大家都能有台阶下。
陆星这时坦然道,“这个错儿,由我来背。罪责有我来扛,不要让旁人担不是。”
刘县令不答应,“这怎么能让你……”
陆星说道,“让那贼人藏在祈县数日,没能查出来,是我的错。”
一旁的文书听了道,“六爷,本县里每天出入那么多人呢,挨个儿地排查,哪有那么容易。”
陆星低下头,“有所疏漏,有所疏漏。”
陆星又说,经了这一次,他们几个祈县的捕快,看清了那个侨装富商的人的脸,再要查探追踪,相对来说会更容易些。
刘县令听从了陆星的提议。在公堂上,判了陆捕头一个“失察”的罪责,打五十棍,又念在陆星平日办差勤勉,减了二十,改打三十水火棍。
陆星脱了上衣,跪在堂前,众目睽睽之下,受了三十棍。
淀州和邻县的捕快们,见陆星一人扛下人犯逃跑的责任,他本身受了伤,现在又挨打。大家都是同行,他们于这件事里都有了交待,就都没了话说,向刘县令分别回禀过后,各自回了驿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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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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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