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虽想到此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渊国之事,万一与境主想法相悖,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王力望向张大仟说道:“此事有先后,要不先留下五万人阻止灵族,我率领五万人进入渊国,待我消灭那些刺客,再支援此处如何?”
张大仟露出一抹难明的笑意,对王力说道:“王将军这是在寻求我的意见吗?可方才王将军却咄咄逼人啊,让张某都有些害怕了。”
王力不为所动说道:“张长老乃境主亲派的谋士,本将军有意如此,自然要过问张长老的意见不是,若事前不与张长老言明其中利害,万一出了任何差错,本将军可担待不起。再说了,本将军只是一名武将,对谋略之事不甚精通,我想这便是境主派张长老前来之意吧。”
张大仟瞬间无语,谁说武将没有头脑的,谁说武将不会言辞的,这王力能想到此处,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过话说回来,王力之言确实在理,境主派张大仟来此便是为王力出谋划策,以及应对突发状况。
若因灵族大军之事而误了绞杀渊国那些刺客已然不妥,张大仟思量许久还是决定采纳王力的意见。
其实张大仟也有让王力分责的意思,那些刺客不是说绞杀便能绞杀的存在,万一有什么不测让大多数刺客逃走,那他的责任也相对小一些。
想到此处,张大仟对王力道:“我也觉得此计不错,就按王将军的意思办。”
王力暗暗冷笑,张大仟是什么心思他猜得分明,不过现在灵族来势汹汹,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五万对五万,势均力敌可拖上很久的时间,而进入渊国围剿那些刺客人数少了只怕连皇宫都围不住。
想到此处,王力留下两名副将和六名校尉还有五万大军,王力则带领其余分割出来的五万大军开拔进军渊国。
行将五里,王力便在远处看到我方大军与灵族大军对峙,看了半晌收回视线,一门心思放在渊国之上。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五万大军距离渊国不到十里,也就七八里路之时,震天的冲杀吼声传遍整个南面,使得王力一阵惊骇。
“这是什么声音?”王力坐在马背上想远方瞭望,无数火把从西面与东面出现,看样子是要合围他们。
王力当下觉得甚为不可思议,因为之前从灵族得来的线报显示,灵族不过五万军士,而且还伤了小半人,就算短时间内集结出来,也不过五万之数。
张大仟与灵族五万大军对峙,灵族哪里还有别的兵力。
难道是别的国家不成?
可距离渊国最近的十国也有数千里之遥,即便是最近的青山之中也只有宇文国一个小国,兵力不足六万,不可能是他们,他们还没这个胆量介入渊国之事来。
而观涌出的火把数量,至少在两万把之多,火把之后更是杀声震天,想来每一面至少有三万人之多,加起来至少在六万往上之数。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哪方的兵力?
身边一位副将说道:“将军,定不可能是渊国的兵力。”
“废话!”王力斥道:“渊国难道发神经了不成,就算他反叛,就他那点兵力如何与我们这等雄兵对抗。”
那副将道:“那会是谁的兵力呢?方圆之中,何人敢与我们赤阳境作对?”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力吼道:“结阵,派人绕至侧面探查敌情。”
那名副将领命而去,派出数股斥候从东西两面进发。
只是很久之后也没见斥候用传音石汇报消息,那两名副将当下一惊,带着那些校尉回到王力身边,喘息说道:“派出去的斥候都被杀了。”
短短数十息时间,派出去的斥候全数死于非命,王力终于坐不住,连下几道命令将五万人围成一大圈开始布阵。
每个军队之中有一半都是武者,而且每个军队中都会有布阵大师所授予的阵法,也可以成为军阵。
军阵不是士兵排列的矩阵,而是实实在在城池所用到的阵法,可有效抵挡敌人的进攻。
如今王力大军被围,这个大阵便起到关键性作用,这些敌军想要冲破大阵,至少要花费很长时间。
王力取出传音石对张大仟说明情况。
不用王力说明,以张大仟的目力自然清楚那边震天的喊杀声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大仟与王力一样,思讨着这是哪方势力,却始
终得不出任何结论。
若他此时前去救援,完全可发挥出里应外合的作用,但前方五万灵族兵力岂会让他得逞。
再观那些灵族军士步步为营紧逼向前,张大仟便明白这些势力与灵族有莫大的关系。
张大仟脸色变得无比阴沉,这已经超出他们能理解的范畴,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王力这边更是难以抉择,一眼望去皆人山人海,已经不是他推测的六万之数,而是达到了恐怖的十万之数。
五万对十万,主动出击简直是以卵击石,根本毫无胜算,但若现在已军阵抵抗,恐怕只需一个时辰时间,大阵便因无星辉支撑而崩溃,到时便是厮杀的场景。
人数上的劣势纵使再有高妙的计策也没办法实施,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十万大军将他们合围,然后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将军,这些人似乎只想合围我们,没有打算攻击的我们的意思,难道他们是在意渊国中那些刺客吗?我们何不趁机去阵前与之谈判,看看是否是针对我们。”一名副将说道。
王力思讨片刻,便说道:“那好,你派一名校尉前去,一定要探出虚实。”
那名副将领命,然后策马向前,在一名校尉耳边说了几句。
那校尉心有惧意,但军令如山他不得不驱马向前,让众军士打开一个小缺口冲了出去,高声喊道:“前方是哪方阵营,可否出来一见详谈?”
校尉心中忐忑,面对静悄悄的敌军阵营,
十数息过去,整个人已颤抖不已,若不是强定心神,只怕已瘫软在马背上。
校尉在军中驰骋沙场,常常以数倍的兵力碾压敌军,可如今的局面还是头一次遇上。
因为在赤阳境眼中,那些敌对灵境的人数都没有他们多,而且他们皆是偷袭,自然人数上要比对方多。
现在他们以少敌多,在他军旅生涯中从未有过,而且现在奉命行事,便知道他们肯定打不过这些人。
校尉心中难安,暗想怎么还没人出来啊,好歹你们也出来个人与我说说话,他便能交代过去回到阵营当中。
可随之回答校尉的是一道剑光,这道剑光太过霸道,不等校尉有所反应,这道剑光已将校尉与马匹斩成两半,断口如两块平面镜一样光滑,没有一丝突兀之处。
轰!
沉闷的倒地声震慑着远处的王力等人,还有那些惊惧中的军士,之后呼啦一声窸窸窣窣声传来,竟是那人与马的内脏流了一地的声音。
王力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心率,让众人让开一条道,缓缓走到阵前,高声道:“两军对阵不斩来使,但既然斩了,难道诸位想与我赤阳境为敌不成吗?”
等了数息时间,王力整个人已经有些凉意。
王力作为一名将军身经百战,以少敌多的战争他不是没打过,自有自己霸气的一面。
可如今却不同了,他并非害怕失败,也不是怕死,而是怕这种没有声音的寂静。
静得让人发慌发寒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