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话很心酸，波比不知该如何回答杨凡这个话题。
即使人类有武者，有超凡者，有剑客，有科学怪人，身经百战的士兵，但人类的身体素质的确对于那些与生俱来就有异能力的种族来说，就有很大的差距。
而且这些种族之间几乎都以人类为食，人类的异能觉醒，好像就是为了让这群种族吃到更好的食材，能让它们加强自己的能力一样！
绝望。
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绝望。
这是波比作为局外人，都能感觉到的一种无力。
波比几乎一直在杨凡身边，梨思思那种一直努力的人，没有活过竹林。北墙沦陷的那个夜晚，一直守护北墙的清理部，几乎一半都命丧黄泉。强如侍僧这种开启领域，百年一见的武者，也死在了一幅画卷中......
这种死亡率很高，人类在这些物种以及外力面前，无论是多耀眼的存在，多刻苦的人类，都难以逃脱命运的掌控。
即使是现在的杨凡，也可以说战斗到穷途末路了。他身上的很多血肉都已经丢失，那都是被迦楼鸟啃食从而造成伤口。
杨凡没有缠止血绷带，那种东西在这种局势下还不如破布一样有用。
波比的独立空间要不了多久就会关闭，杨凡很珍惜时间的点燃一根香烟。
香烟在波比的独立空间当中徐徐升起呛人的烟味，自从大雾竹林一事过后，杨凡会时常抽起这种麻痹神经的快乐物品。
可能是烟味有点呛，也可能是杨凡在缅怀曾经的故人，此刻的他眼角竟然流下了两趟滚烫的热泪。
这是波比第一次见杨凡哭，杨凡在波比的眼中一直便是一个强如变态的狠人，哪怕是队友的离去杨凡也能从容面对的处理大局，这种柔软的落泪，确实让一向多言的波比欲言又止。
“烟...有点太呛人了...”
红色眼睛的杨凡感慨到，靠许久香烟麻醉的杨凡，这一刻情绪忽然有些颤抖。
波比刚想上前，只感觉一股熟悉的力量消失在他的身体上了。
“你把契约的力量解除了？”
波比瞪大了眼睛，看着满身是血的杨凡质问道。
杨凡缓缓抽了一口香烟，如实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赢，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人了，不想拉着你去豪赌。”
杨凡看着自己全是血洞的身体，唯独那双犹如死人一样的左手是完好的，那双诡异的左手在刚才的战斗中，竟然灭杀了两只红色迦楼鸟，而杨凡的大暑，却连一个都没砍死！
这种讽刺的结果，更加坚定了杨凡内心压抑许久的想法。
“靠，你把契约给本王续上，难道本王是那种怕死的人吗，我陪你打了多少恶仗，你以为我怕死吗！”
波比激动的大吼道，这个曾经他做梦都想解开的东西，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想再次续上。这种主仆契约的解除，那么两方将不会再有任何的互相绑定，也就是说杨凡现在死了，波比也不会受到致命的牵连了！
“行了，我没有契约了，我也要和杰克一样对这该死的命运赌一场了。既然人类无法战胜这种东西，那么我就试着换着一个方式。”
杨凡洒脱的笑道，侍僧的脸也出现在杨凡眼前，似乎军事基地的岁月就在昨天。
“大哥，你别干傻事啊。”
波比已经激动的拦在杨凡身边，现在杨凡好像是在给自己立遗书一样，这种情况可是波比第一次看见。
杨凡并非是真的无敌，每一次战斗杨凡的身体都会受到普通人承受不了的伤口，那些伤口波比仅仅是看到，便心悸无比，可杨凡竟然就这么硬挺了一次又一次！
连续使用能力的波比已经灯枯油尽，他伸出暗黑的小爪子拽着杨凡，大喊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回到北墙！这破地方根本拦不住本王，本王说去哪就去哪.....”
波比一边哭一边拽着杨凡，可他不大点的小身体，却被杨凡慢慢拨开。
“你自己离开，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做。”
杨凡执拗的说道，与波比中间隔开了一条空隙，这条空隙在波比眼中就像是生死之间的冥河一样！
“我服了，你为什么这么犟，我们搬完救兵再来不行吗！”
波比急的快哭了，他黑色的眼眶眼睛红红的，完全不理解杨凡这种送人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能我一直也是和一群疯子呆在一起吧。”
杨凡血淋淋的脸庞这时忽然笑了，他笑的很开心，甚至说有点傻。他眼睛属于血医的红色眼睛消失不见，有的只有普通人瞳孔的黑色，看起来那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手中这时凭空多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双黑色的眼眶，眼眶当中黑暗流动，犹如深渊，就像是极度的黑暗一样！
波比认出了杨凡手中的物件，那是杨凡在主城遭到暗杀遇到一个叫高原男人眼睛上的东西，这双眼眶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产物一样，令人胆寒！
下一刻，杨凡用他犹如死人一样的左手将这黑色的眼眶替换了自己的原装眼眶！
“你疯了？”
波比失声道，这下他终于明白杨凡为什么要解除契约了，把这种诡异的东西替换在自己的眼睛上，这种作死行为，的确可以算上九死一生了！
在杨凡把诡异的黑眼眶按上的瞬间，他人类的瞳孔便被黑暗吞噬，让他的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种黑暗并不是闭眼的黑暗，而是一种犹如深渊一样的吞噬！在这片黑暗当中，杨凡感觉自己正在迅速被吞噬，同时自己的意志以及想法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在黑暗中，杨凡同样也看到了一个影子，此刻的它在一片没有色彩的空间中，正对杨凡招手。
杨凡努力看去，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人的相貌。同时杨凡的思绪正在快速迷失，这种危机的吞噬让杨凡连忙将神之眼开启！
“砰！”
神之眼的开启，就如同在漆黑的房间当中打开一样明亮的白炽灯，让杨凡的意识以及视野快速回归。
神之眼让杨凡看清了黑暗中的那个人影，可那个人影却让杨凡脊背发凉！
因为那没有色彩的空间当中，站着的那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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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黑暗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