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风缓缓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并非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
“那就好。”
点了点头,虞茉子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切被季烟烟看在眼里,却觉得怎么都不是滋味。
啊!对着别人就是和风细雨,好声好气,对着自己就是吹胡子瞪眼,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不是典型的重女轻男嘛!
还是说——
是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这年头刚一冒出来,季烟烟就又给按了回去。
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想歪了,殷若风才不是那样的人……
“季烟烟,你听没听我说话!”
殷若风呵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季烟烟猛然一个激灵,当即立正站好,脱口而出:“小叔,不行!茉子是我未婚妻,你不能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虞茉子和付永思双双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甚至还不约而同的向后撤了一步。
以免一会儿溅一身血。
而殷若风,面无表情,一双鹰目直勾勾的盯着她,怒火在疯狂的燃烧。
至于季烟烟……
她现在已经疯了。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不
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而现在,面对眼前的境况,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或者……
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骨灰盒上面的花纹应该设计成什么样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该派上用场了。
沉默,在静谧的空气中蔓延。
仿佛被施了咒,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敢动,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
殷若风眼睛瞥向桌子上的座机,拿起来听了听,说了句“让他们滚上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目光再次看向季烟烟,后者连忙低下头,一点点,一点点,悄无声息的往后蹭着。
只要坚持住,就能不被察觉的逃离……
“季烟烟。”
平淡无波的声音,对季烟烟而言,而宛如晴天霹雳。
这一次,季烟烟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扯着嗓子开始嚎:“小叔,我错了!”
虞茉子:“……”
抿了抿唇,她靠近付永思,压低了声音:“这动作看起来……未免有些太熟练了。”
洞察一切的付永思微微一笑:“每次小少爷犯了错,害怕被罚,就主动下跪道歉,差不多
是条件反射了吧。”
闻言虞茉子挑了挑眉,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表情一言难尽。
就当他是……能屈能伸吧!
虽然瞅那样,也“伸”不起来了。
而殷若风更加的头疼。
他低估了季烟烟的无耻和厚脸皮程度。
这货真的是无所不用其至。
面子什么的,在她面前,根本就不算事!
“你……”
殷若风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闻声殷若风当即改口:“先站起来!滚一边儿去!”
“好嘞!”
季烟烟欢天喜地的站了起来,一点儿不甘的表情都没有。
仿佛这对她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虞茉子默默的揉了揉眉角,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
付永思打开门,将外面的两个人迎了进来。
看着走进来的简家兄妹,季烟烟皱了皱眉。
“谁让你们上来的,私闯公司,报警也能把你们抓起来信不信?”
“胡说什么!明明是殷若风让我们进来的!”简子良咬着牙,一脸凶狠。
“开什么玩笑。”
轻嗤一声,季烟烟一脸的嫌弃,“我小叔就算是疯了,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
“是我让他们上来的。”
“……”
季烟烟当即闭嘴,对着他谄媚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一本正经,“最近我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改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殷若风瞥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目光落在简子良身上,语气淡淡:“前台说你们在公司门口吵吵闹闹,非要上来,有事?”
“你明知故问!”
简子良牙都要咬碎了,一张脸满是怨恨。
方才在楼下,他承受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就连小小的保安和前台都敢对他吆五喝六,出言不逊,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简子良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尤其还有季烟烟明目张胆的授意,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若不是不想回家之后难以交代,他早就走了。
谁愿意在这里受气,又不是犯贱!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再多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值一提。
“哦,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殷若风依旧不慌不忙,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有事说事,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或许简大少爷闲散时间多的是,不像我们,时间紧迫,每一分钟都有用。”
“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多了,如今面对这样的嘲讽,简子良竟然并没有觉得很生气。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强压住心中的怨恨,深吸了口气,简子良板着脸,语气生硬:“我是来道歉的,之前的事,对不起。”
说完半天,也没得到任何的反应。
简子良皱了皱眉:“我都道歉了,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反应。”
“噗嗤!”
笑声突然响起,引来众人的侧目。
季烟烟倒是无所畏惧。
坦然的面对简子良不善的目光,摊开手,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这是在道歉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催债的。”
“你——”
“道歉就拿出道歉该有的诚意来,不然就滚。”
季烟烟突然收起笑脸,面沉如水,毫不客气,“收起你那副狂妄自大的模样,你以为你在这里还能抬得起头来?既然要道歉,就给我摆足了低声下气的模样,听见没有!”
“季烟烟,你不要欺人太甚!”简子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哎哟,这就叫欺人太甚了?你是刚学会一个词,还是根本不懂得其中的意思?”
轻嗤一声,季烟烟上下打量他一番,嫌弃的撇了撇嘴,“没文化真可怕。”